灰衣青年這邊在得到消息后,也是立即進行了探查,但查證的結果卻是有些奇怪,金志元只是在接頭后出了事,而他的上線一切都是正常。
金志元一向極為小心,不應該是在傳遞情報中出了紕漏,那怎么會被人給盯上了?
“那他傳出的情報,你們是否核實?”
黑暗中的人影再次追問,他的聲音聽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但這讓灰衣青年心中更加的緊張。
對方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心中有著怒意,對此灰衣青年已是相當的清楚。
“我們通知了城內所有可能會暴露的暗子小心應對,并且讓他們最近完全蟄伏,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同時讓他們仔細檢查自己的周邊,但這都過去一天多時間了,并沒有發現有人被監視。
不過……不過情報也不能完全確定,現在對方多次失敗之后,他們變得越發小心,手段也是越來越隱蔽。
即便是對方真的就是在監視,那么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拿到證據,暫時在不確定之下,并不能讓暗子立即撤走,這樣的我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灰衫青年又一次恭敬回答,這樣的事情已出現了過了不少次,但每一次不是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們是不會讓暗子離開。
打入一枚暗子可不容易,尤其是一些暗子的很是重要,那是花費了大量精力才潛伏下來。
反正他們已提前得到了示警,在已經有所準備之下,對方手中若是沒有十足證據,就是在“海納城”中也不敢胡亂抓人,那么他們就有機會接應暗子逃走。
“不一定是對方暗中監視手段變得高明了,你們確定金志元上線那邊沒有問題?”
黑暗中的人影卻是淡淡說道,灰衣青年一聽就是心中一驚,金志元的上線位置可是十分的重要,那里也一直沒有出現過問題。
聽對面人的口氣,分明就是懷疑自己這邊調查得不對,就是懷疑那邊出了事情后,這才連累了金志元被抓,但他卻不敢問。
“大人,我們從側面探查那二人一切安好,種種跡象表明金志元是被誘捕,說明根本就沒有證據,既然如此,他們就不敢動金志元的上線嗎?
那邊的身份太重要了,一旦派人全面打探的話,知曉的人就會增多,那樣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危險,我們需要這樣去做嗎?”
灰衣青年遲疑了一下后,他還是追問了一句。
那二人的身份太重要了,只有自己和這位大人知曉,金志元應該只是有所猜測。
而店中的那兩名伙計也只是負責協助金志元完成任務,根本并不知曉那二人的存在。
從昨天快到傍晚時接到暗哨的消息后,他這邊可就一直在查金志元上線的情況,但是無論從各個方向去看,也是沒有看到他們被人監視的跡象。
“今天再動用內部一些人,側面確認那二人的情況!”
黑暗中的人說道。
“是!”
灰衣青年立即應答,對方和自己這邊一樣,在沒有發現任何跡象之前,都不想讓那二人撤離,但還是要動用內部一些人了。
舍不得撤離那二人,這可不光是他們的位置太過重要的問題了,他們可不是店中伙計,不能說走就走。
他們的突然離開,一定會引起“歸去來兮”的注意,人家只要起了疑心,后面只需調查之下就會豁然開朗。
就會發現那二人的秘密,那么連帶那個位置也會同樣暴露了!
哪怕是日后再想安插進去其他暗子,那個位置也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作用了,對方一定會補全這個漏洞。
黑暗中人和灰衣青年的決定,并不會讓其他暗子人知曉,否則會讓其他人心寒無比,那可就不好控制了。
黑暗中人之所以最后這樣決定,就是清楚無論是那兩個人,還是金志元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像金志元他們只知道自己這條線一些情況,對于其他線上的人,或者是對背后神秘勢力,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所以黑暗中的人才會如此這樣去說,他雖然也擔心那兩個人,但卻并不是怕他們被抓,被抓后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而是擔心庫房那邊暴露后,以后暗子在那里也是沒有用了,這才是他最大的損失,所以他必須要查出金志元暴露的原因。
灰衣青年十分了解對面黑暗中人的秉性,此人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人更是冷酷無情,所以他也沒有擅自做主通知那二人離開。
如果是換作上面派其他人過來掌管這里,也許可能就會考慮暗子的安全了……
“那你去吧,找出時機將兩個伙計也快些安排出城,讓他們去其他坊市做事!”
黑暗中的人影對著灰衣青年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他知道此刻城內暗中有人查得正緊!
李言盤膝坐在一艘飛舟上,他正在催動體內的支離劇毒,這艘飛舟正是蘇虹當初使用的那一件法寶。
不過此刻整個舟身卻是幻化的并不太大,而且還開啟了遮掩功能。
城內敢隨意放出神識遠距離探查的人,本就是不多,如果出現的話,差不多就是“歸去來兮”的坐鎮修士和守衛才敢如此。
而且城內也是除了守衛和“歸去來兮”的高層之外,同樣也不允許其他修士在空中飛行。
所以蘇虹他們如此隱蔽飛行下,下方城內修士還真是沒有人發現,不過隨著李言探查的開始,沒有多久就被城中的守衛發現了。
李言雖然只是催動體內支離劇毒,包括保護蘇虹的那些黑衣修士,都沒有人隨意放出神識。
但是在發現一些異常的地方時,那就是要傳遞出神識了,而城中的大陣又太過強大,這可是“歸去來兮”自己大本營的防護。
他們根本就不缺靈石和材料,同樣也不缺各種強者,自然煉制出的大陣超乎李言的想象。
蘇虹的這件飛行法寶等級雖然極高,不過在這座大陣面前還是不夠看,于是很快便有守衛向他們飛來。
只是不待對方靠近,飛舟的陣法同樣發出了示警,立即就有一名黑衣修士隱匿了身形間,悄然就迎了上去……
雙方交流十分的迅速,只在數息就讓剛剛露頭的守衛,立即又縮了回去,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巡視修士出現阻攔了。
到了天明以后,李言他們已經查近四百里的范圍,而且支離毒身也有過數次異動,最后蘇虹派人在核實過后,卻都不是要找的人。
那是有修士煉制毒丹后,將陣法打開散出了殘留余毒,還有一些院落內種植的靈植,其中就有蘊含了劇毒的植被,而恰好也是李言支離毒身要吞噬之物。
對此蘇虹雖然由欣喜化成了失望,但卻是對于這種方式更加有了信心,這說明李言的支離毒身,就是對特殊的毒素有著感知作用。
飛舟舟首,李言閉目盤膝不斷感應四周,而蘇虹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后,那些黑衣修士則是站在了更后方。
“那里有問題!”
閉目中的李言忽然一抬手,就指向了下方右側一處地方,而后他睜開眼看了看天空,此時已是巳時時分,當空的太陽已然往天空中間開始偏移。
李言指的是一處院落,那只是一大片區域密集建筑中的一個,并且那里的樓閣、房屋建筑的都相較擁擠一些。
蘇虹回來之后,對于“海納城”也是有過深刻的研究,知道這里算是整個城市中較窮的地方。
當然“海納城”的窮,也是許多修仙城池中的富,李言所指的這一處區域多為外來修士居住。
他們來此就是想在這里扎根生存,而后憑借“海納里”的富足,來讓自己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從而讓自己的仙途坦蕩順利。
但是想要在“海納城”生存下來,哪有那么容易,絕大多數修士都只是咬牙堅持了一段時間后,不得不離開了這里。
而一些哪怕是能堅持下來的修士,大多數前期也是異常的貧窮,但為了能在這里扎根,他們不得不需要節省出每一枚靈石。
這并不是為了修煉,而是能讓自己在城中有居住的權利,然后再想辦法一點點往上爬。
而現在下方這一片區域,就是那些以租住修士為主的地方,這里的建筑十分的擁擠,通常也是十分的混亂。
李言所指的那一處院落并不是很大,從上空看去,那個院落更像是陷入了一片深井之中……
此刻那座院落上面并沒有陣法籠罩,不過其中一個房間卻是有著陣法禁制波動,這種波動應該剛剛開啟的模樣。
李言剛才在感應到那里時,突然體內支離劇毒就傳達出了吞噬的意愿,但是當李言再仔細去感知時,支離劇毒在下一刻意愿就開始減弱。
而李言正好感應到對方陣法的開啟,這就意味著之前那里房間的陣法,應該是處于關閉狀態。
這樣的情況在修仙城池中,幾乎每時每刻都會發生,靈石可不是大風刮來的,尤其是這一片區域的修士身家,通常可是很薄很少。
只有他們覺得需要的時候才會開啟,比如這個時候進入房間修煉或煉丹煉器,那么肯定就要開啟陣法,平時里開啟陣法在那里干什么?
他們只要離開后,哪怕這里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他們也會將所有東西都帶在身上,當然也包括布陣的器具。
當然這里也有人一天十二時辰,都會開啟整個院落的陣法,那樣的人其實也是為數不少。
他們大多是來“海納城”有了不少時間,這些人說窮不窮,說富也不富,只是最后還是選擇在這里居住,還在繼續積攢自己的身家。
隨著李言的話音剛落,飛舟上立即有一道透明虛影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