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之前我也尚未想好,我本來是想幻化成鄭佑臨的模樣,而后伺機接近那個蔣天青動手。
只是這里有一個不小的問題,那個鄭佑臨并沒有隱匿氣息的習慣,一直都是顯示真實的境界。
但此人卻是煉虛境后期的境界,我哪怕是動用了‘五行歸鴻蒙’后,勉強將境界提升上去,暴露的風險依舊很大。
人家乃是同一師門的修士,又對于彼此也是相當的了解,再加上陰陽混沌門功法氣息特殊。
我想要模仿出來陰陽大道后,雖然勉強可以做到,但是在與對方溝通過程中的舉手投足,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端倪。
不過現在有了師兄、師姐在此之后,事情倒也是變得容易起來了,一會我們去找一處地方……”
李言也不客氣,他之前計劃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模樣可以變成鄭佑臨,五行模仿兩種極端的陰陽大道也沒問題。
但是境界上面可能會出現漏洞,時間緊急之下,他之前還是想冒險一試。
可剛才在確認出凌瑤的身份之后,李言就在那里邊吃邊想著后續計劃了。
蔣天青從修煉中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鄭師兄已經過去那么長的時間,如今已是黑夜降臨,師兄怎么還沒有回來?
“時至這般時分,難道‘洛孤城’那邊出現了什么異常,將鄭師兄困在了里面?”
但很快蔣天青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從探聽得到關于‘洛孤城’的消息來看,對方只是一個二流宗門,而且他們也是知道陰陽混沌門的存在。
他們怎么敢對鄭師兄下手,那豈不是自找滅亡不成?尤其我們只是過來尋找合作的可能。
對方除非是得了失心瘋,才會那樣去做,這對他們非但一點好處沒有,反而會給他們引來滅門大禍。
還有就是對方若是對鄭師兄不利的話,那么肯定也會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可能放過我才對……”
也就在蔣天青驚疑不定時,某一時刻,他突然就抬頭看向了房門。
“請問蔣道友是否在里面?”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聲音,蔣天青神識已經看清了外面,這個時候走廊的門口,正站著一名錦衣青年。
來人身上氣息凝實無比,竟然也是一名煉虛境的修士,對方正負手站在門外,臉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變化。
但整個人卻是如同一柄絕世孤劍,隱隱有著劍氣在周邊盤旋。
“道友是誰?”
蔣天青并沒有立即打開禁制,而是聲音淡淡傳出,他可是想到了如果師兄出了事后,對方就有可能也會對他下手,此刻心中已是相當警惕。
“我乃是‘洛孤城’長老,奉袁師叔之命,特來請道友過去談一些事情,這也是貴師兄的意思。
鄭道友正與袁師叔在談一些細節,需要你過去一同商議,這乃是令師兄的傳音信物!”
門外錦衣青年說話間,抬手之間,一件環形玉佩就懸浮在了門前。
下一刻,房門也已經打開,端坐在床上的蔣天青臉色木然中,一抬手就把環形玉佩攝了過去。
但他并沒有去碰觸,這枚玉佩正是他和鄭佑臨之間聯系之物,但他也只是將一縷神識探入了進去。
“師弟,相談之事基本已妥,但接下來茲事體大,一些條件需要詳商方可,速來!”
蔣天青一揮手之下,環形玉佩一閃消失,他依舊沒有去直接碰觸。
“這位道友,我師兄為什么沒有過來?”
蔣天青盯著對方,錦衣青年雖然也是煉虛境修士,而且還是一名劍修,但他可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
蔣天青心中一片驚疑不定,這樣的事情師兄應該親自回來,再帶自己一起過去才對,為什么這是讓他人過來送了消息?
雖然是師兄和自己的特殊傳音符,但他覺得有些不對,并且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雙眼睛牢牢盯著對方。
如果師兄被人擒住的話,那么他身上的東西,自然就會落到別人的手中,而且他們又不是不能被搜魂,只是不能完全搜魂罷了。
“蔣道友,這個在下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袁師叔之令,讓將這件東西帶到這里即可。
至于其他恕在下并不知曉,如果道友愿意前往,那就請隨我去,如果不愿意前往,那就道友自便,反正在下的東西也已帶到!”
錦衣青年看著屋內一直盤膝坐在床上的蔣天青,目光也是變得幽冷起來,音調雖然依舊,可已是不想再多解釋了。
對方不但不相信自己,而且竟然如此托大,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樣。
蔣天青心中一動,他也知道對方口中的袁師叔是誰?應該是那頭七階金眼飛鼠,這可與他們打聽到的消息相符。
聽說前一段時間中,西祁坊市又出現了“洛孤城”的什么敵人,可是將坊市鬧得動靜不小,據說還死了一名坐鎮的修士。
后來過去坊市處理事情的強者,就是這一頭金眼飛鼠,太上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未出面,有人說他們是閉關了,有人說是外出有事去了。
看來對方目前處理宗門大事的人,還真是那頭七階妖獸了,只是鄭師兄是未回來,他生怕這是對方設下的陷阱。
到時自己一頭撞進去,那可就中了對方的圈套了,不過鄭師兄說的話,他能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告訴自己對方真的掌握了消息,不過對方應該并不想痛快拿出,鄭師兄還在與對方討價還價。
想來是對方提出的條件有些苛刻,鄭師兄一個人無法應承,這必須也要自己過去才行,畢竟自己的后臺也是很硬。
一旦合他二人之力后,能應承的條件就會更多一些……
“噢……不知這位道友尊姓大名,在下在外乃是小心習慣了,所以剛才不免有些怠慢!不知道鄭師兄還有別的吩咐沒有?”
蔣天青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笑容,而后便已站在了地上,對著錦衣青年拱了拱了手。
錦衣青年深深看了蔣天青一眼,卻并沒有回答對方前面的問題,而只是很干脆地回答。
“沒有!不過等我們到了后,鄭道友會出門口接你進入!如果道友要去,就隨我來!”
錦衣青年說話之間,已經轉身便向著走廊的一端走去,蔣天青瞳孔微微一縮,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鄭師兄的意思。
那頭妖獸怎么來說,也是一名合體境的妖修,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不可能你說想見對方,人家就能真的愿意相見。
畢竟這一片的勢力,又不是他們陰陽混沌門的所轄,所以未談好之前,鄭師兄不可能談到一半就出來了。
而鄭師兄也知道自己會生疑,因此才說等著自己過去后,他會到門口接自己入內。
那樣根本要不了多少時間,并不會影響繼續談判,也能夠讓自己放心,鄭師兄考慮的還是很周全的。
“哼,劍修!”
蔣天青見狀,不由在心中立即冷哼了一聲。
劍修所謂的孤傲在他看來,根本就是裝腔作勢罷了,眼前的這名劍修若是真與自己打起來,能在自己的面前又能走上幾合?
不過他的臉上微笑依舊,隨后便也跟了出來,同時身后房門悄然關閉,禁制再次開啟……
蔣天青放出神識,看著周邊的環境,眼底有幽芒閃爍了幾下,對方一路帶著自己前行,此時已經到了一座院落前。
這里周邊雖然不算是太過偏僻,但來往的人已是少了許多,他不由心中警兆大生,同時體內法力也快速流轉。
“我們不是去貴宗門?”
蔣天青看著對方正要去叩門時,他突然在后面開口問道。
“這是袁師叔用來單獨煉器的地方,今日鄭道友過去拜見時,袁師叔乃是在這里煉器,后來也是在下將鄭道友帶到了這里。”
錦衣青年淡淡的說道,同時手上動作不停,已快速輕輕拍在了門上,發出了“啪啪”之聲。
而蔣天青卻是瞬間將神識放開,體內更是法力快速灌注到奇經八脈,這里周邊還是有著一些人出現。
他也正在判斷這些人的修為,如果“洛孤城”有什么異心的話,那么他們當然能調動城中太多的人。
可是周邊出現的一些人,修為根本就是參差不齊,最強的不過是化神修士,而且更多則是金丹和元嬰修士存在。
煉虛修士就只有前方的錦衣青年,這些小修士在這里又能做什么?
這讓蔣天青才略略放心,他并相信周邊出現的那些人,他不可能都看錯了修為,那自己還在外面行走天下干什么?
錦衣青年像是沒有感應到蔣天青在探查一樣,在叩完門后就,就后退了一步立在了那里。
也就在蔣天青探查的同時,庭院大門已打了開來,而后錦衣青年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先行一步就邁了進去。
蔣天青的身形依舊并未移動,但是他的雙目和神識卻是同時掃向了院內,院內布置很是簡單,正對著院門的正是此院客廳。
此時在那里正有兩道身影坐在那里,錦衣青年進入后,就站在院落內向著客廳內行了一禮。
“袁師叔,蔣道友過來了!”
就在錦衣青年說話的時候,蔣天青也看清了客廳內的二人,正對著院門的乃是一名消瘦老者。
此人與他們打聽到的那頭金眼飛鼠描述,可是相差無幾,老者正坐在上首主位,而在下方側面也坐著一人。
那人此刻也是側臉望了過來,當看到院外的蔣天青后,他已是臉色一沉。
“蔣師弟,還不過來拜見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