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雙手臂的藍魈,以及沒有腦袋的無頭將軍,在白䌷的命令下,立刻沖了過去。
藍魈雙手一揮,數以百計的幽藍火球就砸向那些巨尸。
這些巨尸似乎識得厲害,它們或翻滾躲避,或從那些腦袋里噴出一道道暗紅色的液體,仿佛腐爛的血液,散發著惡臭,甚至會從液體里掉下一塊塊小小的碎肉。
那些液體一撞上火球,火球就迅速縮小,液體的顏色也飛快變得黯淡,似乎兩者‘同歸于盡’。
無頭將軍就務實得多,它沖向巨尸,大劍一掃,巨尸肢體紛飛,無數碎肉掉了滿地。
這時候,巨尸里便會鉆出一根根黑色的頭發,朝無頭將軍卷了過去。
那些寄生在巨尸里的線蟲,想要轉移到無頭將軍身上。
但被無頭將軍的大劍一斬,就被斬成數截。
不過就算被斬斷,那些線蟲也不會死,它們在地上拼命蠕動,然后往無頭將軍游去。
這時候,大片赤金色的火焰呼嘯而來,沖刷著地面,把那些線蟲和巨尸一起淹沒。
線蟲懼火,頓時在火里瘋狂扭動,也不再去打無頭將軍的主意。
它們想要往地底里鉆,但沒來得及鉆進地底,就給燒死了。
于是在羅閻和火陽真君的聯手下,這些線蟲巨尸很快變成了燒焦的肉塊。
大火整整燃燒了三天才熄滅。
整座城市的草叢被燒了個干凈,當然,城市里的東西也給燒個精光。
要是專家學者在這里,肯定心疼死了,但現在羅閻沒心情研究這座城市的歷史,他只想盡快找到人主的遺蛻。
于是在等城市的火焰熄滅之后,他和白䌷就經過這座地下城市,來到那洞穴深處的第三扇石門。
石門之后,是一片平地,但在前方不遠處,卻有一口深井。
井道幽深,而且井口極大。
白䌷說道:“這有點像地城的出擊天井。”
羅閻心想還真是,因為這口深井,大小能夠容納一臺機甲垂直升降。
至于人類,那更是綽綽有余。
羅閻又看向人主之劍,長劍上擴散出去的波紋,果然朝著井內延伸。
白䌷問道:“我們是不是要下井?”
羅閻點頭。
白䌷嘆了口氣:“這是要前往地心的節奏啊。”
她一邊說一邊朝深井走去。
就在這時,羅閻突然聽到深井下響起轟鳴聲,連忙拉住她。
便在這時,深井之中,一聲銳利刺耳的尖嘯響了起來。
片刻之后,一道橘紅色的火柱從深井里噴了出來,沖上了洞穴上方。
這時白䌷才看到,洞穴上方同樣有一條隧道,那些火焰大部分從隧道沖了上去,小部分則在洞穴的頂部蔓延開來。
她臉色蒼白:“這可怎么辦?”
“下面難不成有火山?”
“萬一咱們在中途遇到剛才那種噴發,不就直接燒成灰了?”
羅閻說道:“我們再觀察一陣子,我覺得,剛才那種地焰噴發,應該是有間隔,而且間隔很長。”
“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那深井可是一片漆黑,你看現在,它正冒著火光,散發熱煙。”
“如果噴發間隔短的話,那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應該看到余煙裊裊,井壁發紅的樣子。”
“不過,還是先觀察上一陣子再說。”
盡管急切想要找到人主遺蛻,不過羅閻也清楚,越是到關鍵的時候,越不能心急。
否則一旦發生意外,就會前功盡棄。
于是兩人就在石門后耐心等待,這一等,就過去了將近七個多鐘頭。
終于。
深井里的地火再一次噴發。
“間隔是七個鐘頭,正常來說,這段時間足夠我們下去了。”白䌷欣喜地說道。
羅閻卻潑了她一盆冷水:“別高興太快,我們最好等上幾天,看看這地火的噴發間隔,是固定的,還是隨機的。”
“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煩了。”
白䌷想了想,說道:“等會我讓阿房試試,看它在完全解放的情況下,能否扛得住剛才那種地火。”
羅閻這時想起來,當初攀登建木的時候,詭異阿房的完全解放形態,還扛得住歸墟的天雷。
按理來說,應該扛得下現在的地火。
當然。
那時候白䌷畢竟是借助‘喜娘’的力量,阿房的能力會更優秀一些。
所以還是得等試驗過才知道。
另外,通過這兩次的地火噴發,羅閻也發現,每次地火噴發的時候都會有預兆。
例如空氣里的溫度會突然升空等等。
因此,在下一次預兆出現之際,羅閻提醒白䌷,后者釋放出詭異阿房,并讓它化成一座水墨城池。
轟隆!
地火噴薄,如同巨龍般沖上深井,沖擊著位于深井上方的‘墨都’。
由詭異阿房所化的水墨城池,景象一陣變化,顏色變得極淡,但卻扛住了地火的沖擊。
白䌷輕咬著大拇指說道:“阿房勉強扛住了,但只能扛上一次。”
羅閻點點頭道:“我們等上幾天,觀察下地火噴發的規律,再做打算。”
于是他們在門后逗留了幾天。
這幾天里,地火不時噴發,間隔隨機。
有時候間隔整整一天才噴發,有時候只是間隔了兩個小時不到。
不過,在這樣的觀察中,羅閻找到了另一條規律。
地鳴!
每當地火要噴發之前,都會出現地鳴。
而且,如果是間隔時間短的噴發,地鳴便會震耳欲聾。
相反,則是聲音較弱。
于是。
通過這些規律,在又一次地火噴發之后,羅閻覺得可以出發了。
這次噴發,間隔時間較長,羅閻推測至少在六到七個鐘頭左右。
應該足夠他們到達地面。
于是白䌷讓詭異化為白骨之翼,帶著自己和羅閻進入深井。
這時地火剛噴發,深井中的溫度仍然高得嚇人,普通人要是在這種環境,怕是會被烤熟。
也虧得羅閻兩人都是玄牝境,皆以玄光護體,這才能夠抵御高溫。
在落下深井的同時,羅閻觀察著四周的井壁,井壁并非光滑垂直,而是有層層坍塌的痕跡。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這口深井并未像現在這么寬廣。
但長年受到地火的燒灼,致使四周的井壁不斷坍塌,是以才形成現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