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時。
羅閻一行抵達陳家鎮。
沿著小鎮的主道行走,可以看到,兩邊的建筑多數變成了廢墟,有孩子在碎石間攀爬,尋找著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看到有車子進入小鎮,他們都看了過來,等車子離開后,他們又重新進行淘金大業。
鎮子正在重建,羅閻一路行駛,聽到大型機械工作的聲音。
當他拐過一個路口時,便見到幾臺挖掘機正在清理著一片廢墟,那些鋼鐵臂爪將碎石成片地鏟起,然后丟進旁邊的載重卡車。
卡車把碎石運走,從而漸漸清理出一片空地。
片刻之后,羅閻還路過了一個工地,工地里面的一幢兩層小樓,還掛著‘陳家鎮重建指揮部’的牌子。
街角還搭建著臨時的醫療站,旁邊停著一輛獻血車,但車子已經更改了用途,現在它是醫生們看診的移動診所。
羅閻停了下來,對駕駛室后邊的謝志文道:“這里有醫療站,快送大叔進去看看。”
謝志文連忙答應,然后把謝大背背了起來,帶著媳婦女兒下了車。
羅閻來到車廂后面,打開門,讓其它人也下車,生病的可以及時就醫。
等人都走光了,羅閻才回到駕駛室里,啟動汽車,在謝志文等人的揮手中離開。
白䌷看著后視鏡,看著鏡子中謝志文等人進入了醫療站,她才說道。
“他們不會有事吧?”
羅閻說:“他們中了迷香,受了驚嚇,應該休息幾天就好了。”
白䌷點點頭:“那就好。”
她又道:“你說,誰會在祠堂里放迷香?”
羅閻搖搖頭:“不知道,昨晚我用神藏看過,祠堂里除了謝大春那些人外,沒有其它人了。”
白䌷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
她在領口做了個調整領結的動作:“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犯人在他們當中!”
羅閻失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擅長推理。”
他又正色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有這個解釋。”
白䌷又皺起雙眉:“可對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羅閻聳了下肩膀:“誰知道呢。”
“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在此之前,先讓子彈飛一會吧。”
白䌷笑起來:“你也挺會拽詞的。”
這時候,他們路過廣場。
小鎮的廣場上,一頂紅色的大帳篷格外顯眼。
白䌷一下子就看到了:“你瞧那,你說,會不會是馬戲團?”
羅閻把車停了下來,朝不遠處的廣場看了眼,廣場上人來人往,除了有那頂紅色大帳篷外,還有很多小攤。
看樣子,這里就是陳家鎮集會的地方。
羅閻把車往廣場開去:“走,看看去。”
交了停車費后,羅閻兩人走進廣場。
廣場上立著一些牌子,上面貼著些標語。
每隔一段距離,就擺著一個攤子,售賣各種事物。
其中以糧食和日用品為主。
白䌷在一個賣小動物的攤子上流連忘返,最后羅閻提醒她,‘天火小隊’經常要出任務,沒時間料理小動物。
白䌷這才作罷。
片刻之后,他們來到了那頂紅色的大帳篷前。
帳篷前面,有小丑騎著獨輪車,正在給現場的小朋友派送氣球。
“果然是個馬戲團。”白䌷興奮地說,“羅閻,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我還沒看過馬戲呢。”
羅閻看她興致勃勃,不想掃白䌷的興致。
橫豎還得等李玉清等人來匯合,于是同意。
“去看看。”
聽到羅閻這么說,白䌷歡呼一聲,朝著入口跑去,在門邊買了入門票后,便揮著手說:“你快點。”
看著一臉笑容的女孩,羅閻臉上線條也不自覺地變得柔和。
他快步來到白䌷處,女孩就拉起羅閻的手,兩人一起進入帳篷里。
帳篷里空間有限。
而且要留出空間給演員表演,所以觀眾區一點也不寬敞。
座位則是一些便于收拾的長木凳,不少凳子上已經坐滿了人。
白䌷眼尖,看到角落里還有一張空凳子,便趕緊拉著羅閻過去。
兩人剛坐下,就有小販吆喝道:“瓜子,花生,甜橙汁..........”
白䌷立刻把小販叫了過來,買了瓜子和橙汁,然后對羅閻說:“小時候,我跟外婆去村里的廣場看戲,外婆就會給我買炒瓜子吃,可香了。”
這時候,有聲音響了起來:“各位觀眾,精彩的演出即將開始,請大家欣賞接下來的表演。”
“第一個節目......”
報幕之后,帳篷里的燈光消失。
隨后一束光柱落在空地上,只見一個姑娘踩著碎步登場,她吹了聲口哨,后面就出現一群山羊。
姑娘拿著一條靶子,甩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些山羊便訓練有素地排成一列,然后朝著前面梯子走去。
與此同時,又有三只土狗,踩著搖晃的晃板,戴著滑稽的高帽,加入到表演當中。
盡管這種表演很普通,但白䌷看得津津有味,一邊喝著甜橙汁,一邊嗑著瓜子,不亦樂呼。
就在表演了好幾個節目之后,帳篷外響起一陣喧嘩聲。
接著有人走進帳篷里,用喇叭大聲道:“都停下來,全都給我停下來,不準表演了!”
羅閻看去,進來了很多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手里拿著鐵棍水管。
為首那人三十來歲,一臉油光,又矮又胖,正拿著喇叭叫喊:“我早就說過,這里不準表演馬戲。”
“這種西洋玩意,黃仙不喜歡!”
“滾,趕緊給我滾!”
那些拿著鐵棍水管的年輕人走進觀眾席,用他們手上的東西敲敲打打,一邊說道:“別看了,都回家去,再不走,黃仙可要不高興了。”
這時一個男人來到羅閻兩人身邊,看到白䌷,臉上露出笑容,用手中的水管要挑起白䌷的下巴。
“妹妹從哪里來的啊,面生得很,平時沒見過你。”
但這棍水管,最后落到羅閻的手上。
羅閻習慣性地掃過男人的脖子,然后對白䌷說:“走吧,我們先回去。”
那個男人卻叫了起來:“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他接著回頭喊道:“打人了,權哥,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