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
杜昂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紫唇女子。
她點頭道:「剛才我們派出去偵察的人員發現,有一支我們不知道的物資運輸船隊,正朝公海的方向行駛,預計在今天中午,就會進入公海。」
杜昂站了起來:「物資運輸船隊?」
「哪個公司的?」
「瑯琊城,昆侖集團。」紫唇女子回答,「在貨船上有昆侖字樣的標志,還有圖案,我查了下,確定是瑯琊城的集團。」
「這個集團富得流油,他們和另外幾個集團公司,成立了昆侖聯合商盟,掌控著云琊商道。」
「看來這趟,是秘密發船,所以我們之前一直沒有收到消息。」
杜昂微微瞇了下眼睛:「這樣的船隊,護衛力量應該不簡單,不過,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跟"珍珠號"比較。」
「我們連"珍珠號"都敢搶,順手牽羊,搶了這支船隊,倒也不差這點時間。」
船艙中,一個正擦拭著長刀的俊美男子道:「杜老大,只要成功搶掠了"珍珠號"的財物,我們接下來就能過得很安逸,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吧?」
杜昂搖頭:「正初,你不懂,錢這種東西,沒有人嫌多。」
「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就知道再多的錢都不經花。」
名叫正初的男子聳了下肩膀,不再出聲。
杜昂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搶掠"珍珠號",嫁禍戰略府,是"龍頭"給的任務。
這是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的。
并且,"珍珠號"上的所得,不是全歸他們這些人所有。
事后還要交上去給公司,再由公司分配收益。
但昆侖船隊的收獲,不在公司的計劃里,所有的收益都不用上交,可以收進自己的口袋。
這簡直就像是天上掉元寶,白癡才不撿,杜昂不想錯過。
他現在是通玄境,通玄境的修煉,所消耗的資源是以往的數倍不止。
并且,要想得到更高層次的功法,需要向公司購買,這些都要用到錢。
有了錢,才能夠爬得更高。
爬得更高,才能賺更多的錢。
這就像是一個循環,一種輪回,現在杜昂就在這種循環和輪回里,除非他不想再往前走。
不然,他就得想辦法賺更多的錢。
「這樣吧,讓老丁帶幾個小子裝成遇難者,讓他們設法登船,先踩踩點。」
「要是點子太硬,咱們就算了,畢竟沒必要冒險。」
「要是情況允許,那咱們就先吃下這道開胃菜,過兩天,再吃"珍珠號"那道主食!」
很快,杜昂有了決定。
他雖然有心吃下昆侖船隊,卻也不魯莽,先派人踩點,再看這塊骨頭,自己啃不啃得下。
傍晚。
昆侖船隊。
一艘護衛艦行駛在船隊的前方,和主隊保持著一段距離,這樣發生什么事,主隊都有足夠的緩沖空間,以及反應的時間。
正行駛間,船上的一名年輕護衛突然"咦"了聲,他拿起望遠鏡向前方打量,便見遠處的海面上,漂浮著一艘船只。
看起來是艘小貨船,已經有一半的船體沉入水中,附近漂浮著幾艘救生艇,上面坐滿了人。
「遇難了嗎?」
年輕護衛這時看到,一艘救生艇上,有人正用力地揮著手,正吸引他們的注意。
護衛連忙放下望遠鏡,對旁邊一個蹲在角落,正抽著煙的中年人道。
「楊杰哥,前面有遇難者,他們的船快沉了,我們要不要通知船長,過去救援?」
那叫楊杰的中年人從嘴里吐出一口煙霧說:「你第一次出海啊?」
年輕護衛點頭:「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出海。」
中年人撓了下頭發,一臉無奈:「那就不能怪你。」
「小子,聽好了,像海上這種遇難者不要亂救。」
「你的好心,有時候會換來極其可怕的后果。」
年輕護衛茫然道:「為什么?」
中年人沒好氣說:「我問你,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海盜?」
年輕護衛搖頭:「不可能吧,海盜干嘛把自己弄成遇難者?」
中年人呵呵笑道:「就是為了騙你這種好心腸的傻瓜。」
「在海上,當你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和底細時,最好別多管閑事。」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救的是海盜,還是難民。」
「很多時候,海盜會喬裝成遇難者,如果你大發善心,把他們救上了船,他們上了船后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年輕護衛一臉震驚:「這還有沒有良心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然后低聲道:「良心?良心值幾個錢。」
這時護衛艦駛近,不用望遠鏡,船上的人也能夠看到那些難民。
一個皮膚黝黑,相貌本分老實的男人使勁揮著手:「那邊船上的諸位,你們行行好,讓我們上船吧。」
「我們是東迎島的漁民,今天船底漏水了,我們聯系不上東迎島。」
「你們行個方便,送我們回去,我們會重謝諸位的。」
護衛艦上,中年人楊杰說道:「不好意思啊,老鄉,我們有工作呢,實在抽不開身。」
「這樣吧,你們叫什么,我用船上的無線電給你們聯系東迎島,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們。」
那個老實男人一臉愁容:「長官,你們就行行好吧。」
「我們一家人都在船上,這還有在吃奶的娃娃,實在受不了這風吹日曬。」
「而且天就要黑了,東迎島肯定要明天才派人過來,到那時候,俺們都成這水上孤魂了。」
他剛說完,船上一個嬰兒就號啕大哭起來,聽得年輕護衛一臉不忍。
他看向中年護衛,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對遠處的難民道。
「我們放下水和食物下去,你們撈起來用,夠你們撐到明天的。」
「實在抱歉,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說完,他扯著年輕護衛離開。
再回來時,放下了一口箱子,箱子四周有浮墊,倒是不怕沉下海去。
做完這一切后,兩個護衛就不聞不問,護衛艦就這么開了過去。
救生艇上,那個老實男人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這些人倒是警惕得很,看來這件事,要多費點手腳才行。」
他回過頭,朝船上一個女人道:「行啦,別掐了。」
那個女人這才收回掐著嬰兒大腿的手,剛才嬰兒的那陣哭聲,不是肚子餓,而是被掐疼才哭喊起來。
可惜,這招苦肉計,也沒能讓他們登上護衛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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