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不同地城。
地表鮮少有規則可言,即便有,規則也是不斷在改變。
強者制訂規則,弱者只能被迫遵守。
而在地表營地里,規則通常由管理者制訂,這就造成了每個營地的規則都不一樣。
有的營地文明些,肯定就會有一些營地充滿野蠻的作風。
看樣子。
‘花城’這座營地,屬于后者。
羅閻皺了下眉,但不覺得意外,無論哪里,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像這種地表營地,麻煩總是不少。
另外他也知道,因為他們是外來者,營地的某些人總會抱著試探的念頭。
一旦外來者顯得軟弱,結果就是被群狼分食。
這點倒是和他當初離開城市時沒有太大的區別。
楊奎朝羅閻看去,尋求意見。
羅閻淡然道:“你自己解決,解決之后,到‘蘭桂坊’來找我們。”
然后就帶著白幾人走了。
楊奎笑了起來。
羅閻的話表明了態度。
作為通玄修者,楊奎自然有擺平這種麻煩的實力。
只是身為龍騎,他有需要遵守的紀律,例如現在這種情況,需要向上級請示。
既然羅閻讓他自己解決,那一切就好辦了。
轉過身來,楊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如果我不買呢?”
一聲大吼。
從車行里沖出個壯漢,竟也升起片片元力光芒。
只是那光芒太過黯淡,氣勢也不夠強橫,充其量就只有中級境,并且只有一到二層境界的程度。
但對于一個營地車行來說,有中級境坐鎮,已經很奢侈了。
同時。
這也是車行老板敢口出狂言的底氣。
可惜,今天他們注定要踢到鐵板。
由于通玄境氣息內斂,在沒有運功之時和普通人沒有區別,所以車行老板看走了眼。
不過這怪不得他。
有誰會想得到,一座小小的地表營地,竟然會有通玄強者光臨。
并且一來就是五個。
這時,車行護衛抽出一把長刀,朝著楊奎脖子劃去。
楊奎眼中閃過寒光,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窮兇極惡,一出手就要殺人。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客氣,功法運轉,伸手便捉。
那把長刀落入楊奎手中,在護衛驚駭的目光里,硬生生被楊奎折斷。
隨后刀鋒倒轉,下一秒就捅進他的胸口,并從背后破出。
一點點血珠落到了車行老板的臉上,溫熱的鮮血卻像一桶冰水般,澆在老板的身上。
澆滅了他的兇焰。
老板連連退后,腳下絆到東西,一屁股坐到地上。
隨后像想起什么,慌忙連滾帶爬,鉆進車行,接著拿著一支三角狀的旗子出來,插到門上。
旗子上有‘婆娑會’三字,背景則是一個白色蓮花圖案。
“我,我是‘婆娑會’的資深會眾,如果你傷害我,就是跟整個‘婆娑會’為敵!”
‘婆娑會’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楊奎想了想,然后向老板走去,蹲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老板胸口。
老板卻覺仿佛讓一柄大錘轟在胸口上般,哇一聲,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來。
卻讓楊奎用手捂在嘴巴,讓他又不得不咽回去。
這下子,老板難受得要命。
然后才聽楊奎道:“下次找肥羊的時候,眼睛擦亮點。”
這才微笑離開。
他沒殺老板,是擔心把‘婆娑會’招惹出來,影響了任務進度。
讓老板受傷,則是警告。
是對營地,對‘婆娑會’的警告。
就在楊奎解決車行問題的時候,羅閻幾人已經來到購物中心,并在地下一層的商場中,找到了‘蘭桂坊’。
這是一個酒吧,現在還沒有營業,酒吧里沒幾個人。
一個二十七八,黑衣黑裙的女子抽著煙,正在看什么東西。
見到有人進來,抬頭看了眼,然后又低下頭去。
酒吧里一個男人正在掃地,看到羅閻等人進門,走上前去說:“現在酒吧還沒有營業,你們晚上再來吧。”
“我們不是來喝酒的。”羅閻伸出手,張天逸把一個背包送過去。
接過背包,羅閻打開,里面是些藥物。
各種各樣的藥物,從消炎藥到止痛片,應有盡有。
這一背包藥品,在地表上價格不菲,看得男人眼睛一亮。
羅閻將背包又重新交給張天逸,然后道:“請陳默出來,做筆交易。”
酒吧男人轉過身,朝吧臺的方向看去,一個正擦著酒杯的中年人伸出了三根手指,接著又打了個眼色。
年輕男子便微笑道:“好的,客人先坐一會,我這就去請陳先生出來。”
羅閻輕輕頷首,帶著白幾人在一張桌子處坐下。
他接著輕聲道:“天逸,等下動起手來,你負責捉住陳默。”
張天逸一怔,小聲地說:“要動手?”
白也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等下得動手?”
羅閻還沒回答,從酒吧后面就走出好幾道身影,一個個男人來到大廳,先是把門窗給關了,接著剛才那個年輕男子就笑起來。
“陳先生讓你們先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他才見你們。”
張天逸恍然大悟,原來這幫人‘見財起意’,想吞掉他們身上的財物。
甚至,可能還會謀財害命!
羅閻這時看向張天逸:“現在你可以動手了。”
酒吧的男人們不由一怔,隨后看到張天逸斗篷揚起。
斗篷中爆射出四五道灰藍光芒。
隨后幾個男人身上同時血光迸射,均已中劍,仰面就倒。
突然變故,讓剛才那個年輕男子嚇了跳,他連忙摸出手槍,指向張天逸。
“不許動!”
劍光一閃。
張天逸的斗篷落下。
年輕男子的槍和手臂同時爆起血光,手槍變成兩半,手臂則落到了地上。
這時他才從嘴里發出一聲慘叫。
吧臺后面,剛才那個給出指示的中年人立刻沖了出去,直接撞碎了一扇窗戶,離開酒吧。
“陳默,別跑!”
張天逸身影一閃,已經追了過去。
羅閻剛想叫住他,張天逸已經沖出了酒吧,他只好把話咽了回去,接著站起來,看向了角落里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已經走到了酒吧門邊,就要把門打開。
一只手伸了過來,按在門上。
她回過頭,便看到羅閻那張線條冷峻的臉龐。
“陳默小姐,做筆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