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宇宙中。
顧淵伸出巨大的手,將蹦跶最厲害的一尊神祇丟進了獻祭之門中。
當混沌的歸墟之水出現時,祂們就想要逃走了,可顧淵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刀,用起來非常順手。
順帶著,他砍斷了所有的光鏈,輕輕喚了一聲。
「仆。」
「主上,我在,這場狩獵游戲該結束了嗎?」
「嗯。」
顧淵龐大的身軀對上了一個神祇的眼睛,對方無法逃竄。
祂們已經被歸墟之水淹沒。
但是令顧淵不悅的是,這個愚蠢的家伙,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直視我,神明!」
他口中的神明,沒有絲毫敬畏。
就像神明對凡人大喊一聲:跪拜我,凡人!
畢竟,這些神祇本來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仆,我可以將祂們如扔垃圾一般,扔進門里,但是……我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切碎祂們。」
仆愣了愣,這個結果,是他意想不到的。
顧淵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他一刀又一刀劈下去,聽著那些神祇發出痛苦的哀嚎。
心中,是一種暢快!
「仆,我之前說過,那些人,擁有和神祇一樣的意志力,甚至要勝于祂們。」
「是的,主上。」
「我現在又發現,情感在試圖支配我。」顧淵將一尊神祇切成了薄片,然后丟進門里,再吸收。
終于,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偉大的……歸墟之主……」
顧淵停頓了一下,想聽對方說些什么。
「我愿意將我的神格獻祭給您……求您賞賜我一個奴仆的身份,我愿意侍奉在您左右……」
那尊神祇的話沒說完,仆就發火了。
「主上,快,切碎祂!」
該死的螻蟻。
妄圖成為奴仆?
那我是什么?
一個卑賤的家伙,竟然想要和自己平起平坐!
顧淵笑了一聲,滿足了仆的請求。
黑暗中明亮的光芒,一個個熄滅,直到最后,重歸寂靜。
顧淵伸出手,將一顆死星捧在手中,目光黯淡。
「仆。」琇書網
「主上。」
「你說一千年,有多久?」
「這……一念之間吧?」
「嗯……那就等個一千年好了。」
「主上果然深思熟慮。」
顧淵笑了笑。
也是。
好像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是對的。
他將指尖一點光,點在了死星上,看著它褪去土黃色,重新變成蔚藍的星球。
「不過,歸元依舊要繼續,但是,這顆星球,不能再有從白玉京流下來的能量了。」
「主上英明。」
顧淵嘆了口氣,將仆重新壓制下去。
「一千年后,再重新叫醒我吧,我想,繼續被那種奇妙的情感支配,他們在等我。」
「好。」
仆并不在意。
如果主上愿意,隨時都可以將那種無用的情感剔除出去。
但是既然主上現在喜歡,那就等個一千年好了,反正一千年后,主上情感所在意的那些人應該都不在了。
那時候再「歸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夏。
星城。
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穿著圍裙的顧淵有些失神。
玻璃門被推開,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顧淵打起精神,微笑著喊了一聲。
「歡迎光臨,要喝點什么嗎?」
走進來的男人看了顧淵一眼,剛要說話,卻突然被人叫住。
「老公,去對面吧!對面新開的那家咖啡店,現在第二杯半價呢!」
顧客回過頭,沖著妻子笑了下,然后給顧淵一個歉意的眼神,趕緊離開。
顧淵將手中的抹布丟在桌子上,罵罵咧咧。
「噗嗤……」
聽到笑聲的他,轉臉惡狠狠地看向穿著洛麗塔的少女。
「洛音,你是在嘲笑你的老板嗎?」
「不,老板,我是覺得……要不你還是從了吧。」洛音忍住笑,指了指旁邊的葛菲和周禛,「大家每天沒事做,也挺無聊的。」
「我又不差錢,開!開他個五百年!」顧淵扯著嗓子說道。
突然,他想到什么,又問道:「白榆呢?」
「她去寫生了,大概還有一個月,她要參加一場考試,順利的話可以進入美院。」
顧淵「哦」了一聲,突然有些懊惱。
「可是……她現在還拿著我的工資啊!」
洛音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就在這時,玻璃門被再一次推開。
一頭藍發的少女,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
「怎么樣,顧老板,要不要考慮,將這家咖啡店出兌了?」
「魏玄衣,你很無聊……」顧淵坐在高腳椅上,有些生氣,「你不回鹿城當你的大小姐,非得和我這家小咖啡店過不去,有意思嗎?」
「要不,你讓我做這家咖啡店的老板,要么,讓我做老板娘。」魏玄衣的眸子里帶著些許狡黠。
「呵!」
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停在了咖啡館的門口。
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摘下脖子上的工牌,隨意地丟在駕駛位,關上車門走了進來。
拉開門,看著藍發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職業裝女人笑了一聲。
「魏玄衣,今天又來泡我老公啊?」
「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魏玄衣和自己的情敵打了聲招呼,轉過臉又看了顧淵一眼,輕輕擺擺手,「明天再來泡你,再見。」
說完,便轉身離開。
顧淵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繞過吧臺走了出來。
夏幼之非常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吧,回家了。」
「嗯。」顧淵轉臉,沖著洛音他們喊了一聲,「下班下班,明天見!」
走到門口,又想到什么,一臉認真地看著葛菲。
「格非,我認真地覺得,你還是穿嗨絲比較好,很多客人都是沖著你的腿來的。」
葛菲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冷吐出兩個字。
「傻杯。」
「呵,罵老板,這個月工資扣五十!」
說完,拔腿就跑。
黑色的沃爾沃在四十分鐘后停在了別墅的車庫里,屋子里坐了不少人。
二嬸,小夏媽媽,還有李素衣坐在桌子前打著麻將,二叔和顧天明正在書房里忙碌著。
「我怎么會有你這個愚蠢的哥哥,難道你連醋和醬油都分不清嗎?」
「閉嘴吧,小夏和小圓子都回來了,看不見嗎?」顧天明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顧淵,「初雪下個月訂婚,別忘了。」
「記得呢。」顧淵面對李素衣和顧天明時,總有些尷尬。
那聲「爸媽」,一直喊不出口。
方宇坐在李思明和鐘悟塵的中間,將自己的胸口拍得砰砰作響。
「這別墅,還是太小了,莊園!必須讓顧淵買個莊園!咱們這一大家子,可得把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啊!」
「方宇。」
「啊?」
「你真的很煩……」李思明嘆氣,和鐘悟塵一同起身,走到后院喝著茶。
就在顧淵準備給顧初雪打電話的時候,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伏宗主……嗯,我知道,劍宗現在改革也沒什么不好的,反正都不能修行了,開個武校嘛!
啊?老李頭不接你電話?那我也不知道啊……小夏,快,你師父電話!」琇書網
顧淵趕緊將手機塞進夏幼之的手里,逃也似得離開。
方宇迅速湊上來。
「小圓子,咱倆商量件事。」
「放。」
「你下次去芒星,帶上我唄!聽說,那里還有三妻四妾,你上次不是說,芒星大秋王朝的皇帝叫什么秋圣元的,是你小弟嗎?」
「……」顧淵有些無語,「你想干什么?」
「他不也是你救活的嗎?你讓他封我個一字并肩王,不過分吧?」
顧淵將他甩到一邊。
方宇碎碎念。
「都能修行的時候,我不行,都不能修行了,我還不行,沒意思……真沒意思……」
顧淵來到后院,坐在藤椅上。
「老李頭,聽說,你給司南歸安排成守林員了?」
「他自己喜歡待在山里,關我屁事。」李思明優哉游哉道。
顧淵笑了一聲。
「突然變成普通人,適應嗎?」
李思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認真想了想,笑了一聲。
「既然沒有妖魔了,那還要修行者做什么,這樣挺好的。」
一旁的鐘悟塵冷不丁開口。
「孔白禾那小子怎么樣了?」
顧淵不在的時候,孔白禾已經靠著拍馬屁成為鐘悟塵最喜歡的大弟子了。
「在家奶孩子呢,說下個月帶老婆孩子一起來看看您,他現在也挺忙,霸道總裁。」
鐘悟塵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挺好,我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那小子比你有出息多了。」
顧淵赧顏:「話不是這么說的……小夏現在不是公司忙嗎?她現在上升期。」
鐘悟塵輕哼了一聲,剛要再說些什么,顧淵突然起身。
「門鈴響了,我去看看。」
他快步走到大門口,伸出手拉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剛要按門鈴,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
「要死啊!你不能等我先按門鈴?」
「師父,先進來……」顧淵趕緊讓開身子,將戚長光和戚紫薇迎了進來,突然想到什么,「吳寧不是說和您一起來嗎?」..
「他去京城了,孟新書和羅天撼說讓他去參軍……」戚長光問道,「他沒給你發消息嗎?」
「沒……」
「哦,那你倆,關系一般啊?」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客人,顧淵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時間。
他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柄。
「該死的虎先鋒,我今天勢必要你的命!」
當第八次變成一根猴毛時,他發狂地撓了撓頭發,泄氣似的將手中手柄扔出去。
樓上傳來夏幼之的聲音。
「顧淵,睡覺!」
「哦!來了來了!」
顧淵剛要上樓,突然想到什么,抬起手,眼前出現一扇門。
來到樓梯口的夏幼之皺起眉頭:「這么晚了,去哪?」
「先等等的,之前感知到一個神祇的氣息,我去斬個神,很快回來。」
顧淵踩著拖鞋,走進金色的門里,大概等了三分鐘,又拎著刀從門里走出來。
「仆,今天這個……好弱。」
「主上,他們一直都很弱。」
顧淵上樓,抬手在胸口拍了一下。
「你睡覺吧,我要去造娃了,非禮勿視。」
「是……」
兩個小時,顧淵扶著自己的腰,從樓上挪下來,又一次鉆進獻祭之門。
「差點忘了……還得去一趟芒星,世子好像要登基了來著,順便把大腦斧帶過來玩兩天得了。」
翌日。
清晨。
夏幼之下樓時,就看到顧淵在廚房里忙碌著。
「早安,老婆。」
「早安。」夏幼之打了個哈欠,「你那黃金還有多少?」
「反正用不完。」顧淵說。
「那就聽方宇的,買個莊園吧,正好,回頭讓我師父也搬過來。」
顧淵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端著盤子走出來,然后在夏幼之光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行,都聽你的。」
夏幼之突然蹙眉,一只手揪住顧淵的衣領。
「你身上,有一股胭脂味,昨晚又去哪了?」
顧淵:「……」
秋頌雅害我!
通往海城的高鐵上,顧淵插著耳機,聽著音樂。
蘇小糖的一個電話,讓他不得不動身,參加對方「天宮集團」的剪彩儀式。
就在這時,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女人打著電話,嗓門不小。
「姓李的,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多大年紀了,老娘可還年輕著呢,那個姓伏的老女人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非得把她腦袋擰下來!好了,閉嘴!我找到位置了!等我從海城回來再說。」
走了幾步,她停下來,用穿著小白鞋的腳踢了一下顧淵的包。
「抱歉,借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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