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我……”
頃刻間。
整片山林都安靜下來了。
那些玉境的人,神色瞬間嚴肅,甚至還有些緊張。
而玉呈翁,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顧淵簡直如遭雷擊。
他之前雖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也想不明白玉境的人如此緊張一個妖物到底是圖什么。
可隱隱讓他猜到的真相,還是讓他感到無法理解。
這一刻,顧淵只覺得自己的cpU都快被燒了。
紅毛猴子還在掙扎,顧淵看向玉呈翁,沖著對方豎起了大拇指。
“玉門主,你是真狠人啊!咳咳,冒昧地問一句,嫂子呢?能拉出來讓我看看不?”
玉呈翁聽到這話,一張臉都變了豬肝色,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
“你……你在胡說什么?”
“怎么能是胡說呢?這妖物不是叫你爹嗎?我實在是好奇,他娘到底長什么樣,不是哥們,你好歹是仙宗的門主了,也不至于這么……獵奇吧?”
玉呈翁的臉迅速漲得通紅。
他本來還想著該如何將紅毛妖從顧淵那救下來,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解釋。
現在倒是不用想了。
真相就這么被曝出來了。
更讓他感到難堪的是,此刻顧淵看著他的眼神,竟然還帶著些許欽佩。
這讓玉呈翁氣得直哆嗦,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此刻的顧淵在腦補什么。
“閉嘴!你給我閉嘴!”他突然沖著顧淵咆哮起來。
此刻的他再也沒辦法維持之前的平靜,看向顧淵的眼神充滿殺氣,而這一份甚至已經實質化了。
顧淵面色如常地望著對方,冷笑一聲,慢慢抬起手中的鎮邪刀。
看到這一幕的玉呈翁頓時臉色大變,咆哮道:“你想干什么?趕緊給我放了他,否則,你便是和整個玉境為敵,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
恰好此時,徐晨和王府主等人也都趕了過來,并且聽到了玉呈翁的話。
王府主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都哆嗦了下。
“不……不好!”
徐晨則是冷笑一聲。
他不知道玉呈翁的身份,卻也能猜到這些就是玉境的人。
他們想要從顧淵這里救下那個紅毛妖,這本來就是天方夜譚,更好笑的是,他們竟然還想要威脅顧淵。
他們這些話,要是對付其他人,或許還能發揮一點作用,但是威脅顧淵,徐晨只能說這些人都是沒睡醒了。
“顧大人,三思啊!”王府主呢喃了一句,他甚至都不敢大喊出來,生怕吸引了那些仙宗之人的注意。
徐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給我閉嘴,什么身份啊,還要教我師兄做事?”
王府主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自己這分明就是為顧大人考慮,怎么徐晨就是不明白呢?
顧淵拎著刀,冷笑一聲,望著玉呈翁,說道:“你是在威脅我?”
玉呈翁想到自己的兒子畢竟是在對方手上,也慢慢冷靜下來,他強忍著憤怒,說道:“我知道道友實力不凡,但是現在,你畢竟只是孤身一人,而這里,又是我們玉境的地盤,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道友莫非覺得自己能占到便宜?”
不等顧淵說話,玉呈翁又說道:“放了我兒子,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追究。另外,道友若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
畢竟是受制于人,他只想著趕緊將自己兒子救下來。
至于其他的,回頭可以慢慢說!
顧淵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那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身為仙宗門主,卻放任這個孽障作亂,還害死那么多普通百姓,難道這些事情你不知道?還是說,你無所謂?”
這些事情,玉呈翁都是知道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這些事情,和顧淵有什么關系。
就顧淵的實力,怎么也不可能和福秀山周圍的百姓有什么親戚關系。
“道友是想要伸張正義?我想,道友應該也是哪個仙宗的人吧?可不要因為那些螻蟻,影響了仙宗之間的關系。”
顧淵聽到這話,笑了,笑的很輕松。
徐晨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家伙,腦袋還真是不靈光啊,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對于那妖物的所作所為都是知曉的,甚至壓根就沒將那些百姓的命當回事。”
王府主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憤怒,雖然他對仙宗的人一直都有一顆敬畏之心,可對方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話,還是激起了他強烈的不滿。
只是,他這種不滿,無法宣泄出來罷了。
可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顧淵抬起手中的刀,直接插入了身下紅毛妖的腦袋里。
“不!不!”玉呈翁咆哮出聲。
跟著玉呈翁一同出來的玉境弟子和長老們,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著實沒想到,自家門主都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而顧淵也知道了紅毛妖的身份,竟然還敢痛下殺手。
這是真不將玉境放在眼里啊!
隨著一聲凄厲的嘶吼,紅毛妖的身體迅速萎縮,破開的口子竄出了數道陰煞之氣,顧淵微微一怔,驚訝地發現,這具身體里竟然塞了好幾道妖魂!
“不對,這家伙壓根就不算妖族,他本來就是個人,只是修煉了什么邪功……”
當紅毛妖徹底斷了氣,也變成了人的模樣,只是頂著一頭紅頭發,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玉呈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氣絕,當即怒火攻心,這嘴巴一張,本是想要說些什么,卻是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同樣搖搖欲墜的,還有徐晨身邊的王府主。
本來看到顧淵和玉呈翁已經展開對峙,還想著這件事情會就此作罷,卻沒想到,顧淵竟然會當著這些玉境之人的面,將紅毛妖就地斬殺!
瘋了!
顧大人簡直就是瘋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也許自己就不該來,或許就是看到自己來了,顧大人想到之前說過的話,不想丟了面子?
徐晨沒什么特別的感覺,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玉境的人最愚蠢的選擇,就是威脅顧淵。
當然,就算他們不激怒顧淵,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顧淵拎著鎮邪刀,慢慢抬起頭看著玉呈翁。
“若是你們不知情,亦或者,這妖物是你們鎮壓的,或許還能談談,可現在……沒得談了,你們啊,都得死。”
玉呈翁雙目泣血,死死地盯著顧淵,突然張嘴,發出了一聲咆哮。
竟是獸吼!
顧淵微微一怔,錯愕不已。
“臥槽?家族遺傳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