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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一刻,誠然以道法的神韻接引而來了那所謂的天地靈根,但是事實上,自始至終,對于這一團九色玉華,楚維陽卻未曾能夠有著道法與靈韻層面的更為深刻的感觸與體悟。
因為這實在并非是楚維陽在金丹境界所能夠煉化與容納的天地靈根,因為受限于道場的鋪陳,受限于神通種子的蘊養,楚維陽甚至無法在金丹境界提早的“搶跑”。
于是,再無上的天地靈根,在楚維陽這里,僅只有著躍出那道藩籬之前,暫且被鎏金神華所封存的唯一命運。
而且,更因為著這等天地靈根,是真正靈山秀水之中無算光陰所凝聚出來的極致之寶材,其本身的道法圓融無漏之中,代表著靈光與神韻的極致內煉。
那是在真正的煉化之前連帶著楚維陽都無從有著甚么真切感觸的極致內煉。
也正因此,這一整個在旁人看來羨慕至極的場景,對于楚維陽而言,僅只是一場囫圇吞棗也似的粗糲封存,除卻那九色玉華所代表著的某種深厚底蘊的變化之外,道人渾無所覺。
這種變化本身,甚至還比不上緊緊隨在這九色玉華之后的,屬于《玉冊》所凝練而成的那些九色玉光清輝本身暈散成的靈韻的灌涌所帶來的感悟與真切的進益。
伴隨著一部完整書經的創出,真正前所未有的靈韻輝光隔空在籠罩了楚維陽身形幻像的閃瞬間,便依循著道人的性命氣息,朝著道果金丹之中瘋狂灌涌而去。
而楚維陽在早先時沐浴著那驟然天降的甘霖,本就穩穩牢牢的將己身的修為夯實在了丹開七竅的巔峰狀態之中。
而且這金丹修法路上的道與法的推演,也早已經被楚維陽所做到了極致!
尤其是伴隨著書經的創出,那完整的血靈道途,義理高卓的《血華經》也同樣在映照著楚維陽己身的真形道途。
這條真正通衢的路上,僅只奉欠著那真正渾厚與豐沛的靈韻的填補!
于是,當這樣的九色玉光化作的靈韻洪流朝著道果金丹之中瘋狂灌涌去的頃刻間,霎時間,楚維陽的修為氣機驟然間瘋漲。
而也正是此時,已然在身形氣質上展露出某種急不可耐情緒的月華禪師,不得不將自己朝著《玉冊》所伸出的手,先一步尷尬的收回,并且在這一過程之中,那種焦慮的感覺愈演愈烈,要教月華禪師將道心都焚燒成齏粉一般!
而直至下一瞬間,當楚維陽所顯照出的修為氣機,毫無分毫滯澀的躍出了一道藩籬之后,以顯得未曾有玉光的洞照那樣迅疾的溫和而緩慢的駐足在了丹開八竅的修為境界之中去后。
當道人隔空之間,以某種好似是仍舊沉浸在道與法演變之曼妙的余韻之中的平和,終是將自己的思感與念頭映照在那身形幻象,進而隔空以這樣的平和目光洞照向遠空之處的月華禪師的時候。
伴隨著楚維陽主動將那本就愈漸得干涸,與其上傾注的所剩不多的九色玉光與己身之間的牽系主動斬斷的時候。
那月華垂落的朦朧霧靄之中,分明看不清月華禪師的神情面容,但是在這一刻,楚維陽,卻好像是看到了禪師驟然間舒展開來的眉頭一樣。
幾乎迫不及待的,月華禪師手捏法印,引動了那在交織與共鳴的余韻之中略似是略顯得不舍的《玉冊》,越過那咫尺間的距離,進而真正的懸照在禪師身側的時候。
這電光石火之間,月華禪師甚至因為心神的過分悸動,更是主動的朝著楚維陽這里一抱拳,一拱手。
“歸元靈妙道友,恭喜!恭喜!”
話音落下時,禪師似是又頓了一頓,進而復又言說了一句。
“多謝!”
此刻能夠早一閃瞬間,似乎對于經受著修為境界穹頂垂落的月華禪師而言,都是某種無法言喻的解脫。
而原地里,楚維陽更是維持有那種沉浸在道法余韻之中的平和,未曾言說些甚么,僅只是平靜的朝著月華禪師輕輕頷首之后,這才緩緩地消弭去了半懸空中的身形幻象。
進而,不提月華禪師是何等匆忙的折轉身形,以《玉冊》引動這寶仙九室之界的天地靈韻,進而朝著東土的那道蜿蜒崎嶇的虛無裂痕之中灌注去那一束月華洪流。
另一邊,諸修依循著那楚維陽漸漸消弭的身形幻影的氣息,直直的追溯向南疆凈照齋的山門的時候,正隔空看到那山頂的道宮之中,屬于無上法陣的明光沖霄而起,引來層云霧靄將山頂道宮遮掩的道法禁制變化。
進而,在左近之處,則是玄河道人的至交好友第五磬的身形顯照,進而以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主動的引動了凈照齋這一圣地大教的護山大陣,好像是要以這樣的姿態來表示凈照齋對于玄河道人繼續閉關靜修,不欲經受打擾的支持。
而也正是在洞見了這樣的場景畫面之后,那追溯而來的一道道目光,才在相繼展露出“遺憾”這一情緒之后,漸漸地褪去了目光。
道宮之內。
伴隨著玉蛇接連躍出藩籬的歡悅嗡鳴聲音,靈寵仍舊化成妖形而纏繞在道人的手臂上;進而則是在這一過程之中,感受到那同源而出的廣博道韻,進而在《血華經》的道法神韻的牽引之下,“僥幸”的從痛苦的折磨之中以最為的速度掙脫與清醒,并且完成了二煉的宮紈竹,在手捧著書經原本,如癡如醉的翻閱著《血華經》。
進而,當相繼遮掩的法陣符箓的靈光的橫貫在道宮之外的天地之間,將道宮之內外徹底隔絕之后,楚維陽腦后的鏡輪之中,這才在倏忽間的兜轉里,消弭去了那九色玉華。
取而代之顯照的,則是那卷鎏金色的《道衡圖》,進而道圖兜轉的頃刻間,《須彌符陣》顯照,在化作灰芒垂落的頃刻間,再看去時,原地里,渾無有了楚維陽、玉蛇以及宮紈竹的身形。
靈浮道場,楚維陽身形顯照的頃刻間,便已經在第一瞬間,被漫天的豐沛須彌之力與靈韻匯聚成的甘霖所淹沒。
而這一閃瞬間,源自于那靈韻甘霖與豐沛須彌之力之中一切與往昔西土時經歷的不同之處,都從那何處的細節微末支持的變化,使得楚維陽對于這一番須彌壁壘的延展,在第一瞬間便有了源自于道與法層面的截然不同的觸感。
那遠不僅僅是與諸修的神元相互牽系著所隔空洞照的那些,畢竟,哪怕同樣是源于對須彌與堪輿之道渾一的感觸,但是諸修所觀照與感悟的,盡都趨近于己身之道法,未能盡全貌而有所偏頗。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比擬著上一次西土須彌壁壘折疊更上層樓,真正蛻變與升華之后的天地驚變!
這其中有著楚維陽故意將那一道狹長的紋路設計成蜿蜒崎嶇痕跡的緣故,也有著接連兩道須彌碎片相互重疊的須彌風暴本身的質變。
而這一切的歸咎于微末細節之中的體悟,都能夠使得楚維陽從中歸納與梳理出更多道法層面的收獲與經驗,并且這些沉淀出來的底蘊,道人覺得盡皆能夠運用到那南疆的布置之中去。
甚至,這頃刻間,便已經有了某種朦朧模糊的圖景,似是要從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之中勾勒出大略的輪廓來。
而這一刻,對于這些無端誕生的感觸,楚維陽并未曾真個深入追索而去,但也未曾將這些思感與念頭相繼斬斷,他僅只是任由這些駁雜的思緒在那朦朧模糊的圖景之上信馬由韁的肆意徜徉著。
而道人真正的思感與念頭,則伴隨著楚維陽的身形一步躍至百界云舫之上,進而在諸修的環繞與輔佐之下,以己身磅礴的心念與豐沛的修為法力,相繼將那懸照的符陣本身納入己身的掌控之中去。
只是這一次,伴隨著楚維陽將兩道符陣相繼納入己身掌控之中,但是諸修的道法之運轉卻未曾從中剝離開來,更相反,這一刻,諸修的道法氣韻幾乎毫無滯澀的與楚維陽的道法氣韻相互融會貫通在了一起,那種諸法于側旁輔助的狀態遂得以長久地維持。
于是,這頃刻間,便像是兩道須彌風暴的相互疊加所引動的蛻變與升華一樣,楚維陽借由著符陣對于這須彌風暴本身,以及對于這場天地驚變的感觸,也前所未有的真切與明晰起來。
而也正是借由著這樣的順暢感觸本身,哪怕是那虛無的裂痕還有毀滅之力化成的大幕也未曾真個阻隔住楚維陽的觀照。
進而,在道人所洞見的驚變之全貌之中,楚維陽所看到的,是哪怕月華禪師而今再度隔空映照來那一束月華,也未曾再像是西土時的那次一樣,頃刻間便將這場風暴的蔓延與毀滅氣韻本身盡都消弭。
事實上,這一次哪怕在更甚的月華洪流的灌涌之下,不論是那毀滅的自然偉力顯照,還是那不斷朝著外圍更進一步蔓延去的風暴本身,都僅只是做到了一定的緩解。
變化本身卻仍舊存在著,并且依照著氣息的顯照,很顯然還要如是持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這樣的隔空觀照并未持續太長時間,畢竟那遠空之際懸照著的是掌握《玉冊》的月華禪師,楚維陽唯恐禪師能夠因此而在這洶洶風暴之中感應到甚么道法的氣息。
因而在洞見全貌之后,楚維陽便旋即將一切心神收束,回返到了這兩道符陣的詳細感觸上來,真切體悟著己身道場洞天的進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