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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懸空中,伴隨著楚維陽一道又一道的法印打落,杏黃幡旗在朝著地師之道的至高義理蛻變而去。
恍惚之中,已經開始有著朦朧的意蘊顯照,九元赤文相互交疊,引動著九疊符陣,化作九階紫金顏色的祭壇,而在祭壇的天元處,是無匹的杏黃色乾坤法爐鎮坐,威壓四方,裹挾著風水堪輿之力而來,點燃山水之氣成焰火,熔煉著一部又一部的篆法成為資糧與薪柴。
自接觸修行以來,哪怕是算上與老龍王的交易,這都是第一次,有金丹境界的大修士在殫精竭慮的,用最為審慎的方式,給楚維陽傳授著前所未有的渾厚法脈。
而當這般渾厚的底蘊開始被楚維陽熟稔的運用開來的時候,這面杏黃幡旗的進一步熔煉,進一步蛻變與升華,便已經成就甚為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很快,甚至連楚維陽在土遁法這一步的演法進程還未徹底走完的時候,杏黃幡旗便已經被重鑄成功,杏黃色寶光洞照一室。
磅礴的氣機吞納著四方灌涌而來的沛然元氣,與此間石室內三層“遮罩”的瑯嬛篆紋相互交織與共鳴,在相諧的統御與流轉之中,那寶器本源之中所展露的奇異玄景,那洞照的九階紫金祭壇與杏黃色法爐盡皆垂落縹緲的氣韻,如同紗衣帷幕垂落,將整座石室囊括在其中。
而做罷這些之后,楚維陽那部分顯照在外的思感與念頭仍舊未曾停歇,不曾收束與回顧,反而在念頭的兜轉之間,復又落在了玄真寶鑒上面。
事實上,有著鐘朝元的魂魄真靈坐鎮玄真寶鑒,落實到細節上的寶器動作,并不需要楚維陽親歷施為,思感與念頭的垂落,一面是為了進行最為有效的溝通與交流,一面是在鐘朝元有所作為的同時,楚維陽便在拆分的過程里先一步吸收與消化部分底蘊。
楚維陽借助通幽符陣的諸陰靈累積底蘊的過程已經持續了很久,長久以來煉化底蘊的過程已經教楚維陽掌握了渾厚的經驗。
這種先一步搭建好框架,在接引著陰靈的底蘊化作紗衣,與自己的思感與念頭相交織與共鳴的過程,可以教底蘊的吸收與煉化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同一時間,那原本的陰冥道宮顯照,那女修的神形開始不斷的擎舉著山河印,將屬于地師之道的渾厚底蘊更進一步的加持在楚維陽心神之間的同時,寶鏡上,另一道門扉洞開,須彌之力倒卷之間,是全新的道宮被開辟在剛剛誕生的虛實一界之中。
而原地里,當楚維陽再一翻手時,那古老的魂魄被楚維陽所祭起,復又被玄真寶鑒的氣韻所捕捉,很快,一道又一道陰冥鬼煞篆紋顯照,將這道古老的魂魄包裹在其中,牽引著,越過那道鏡面的門扉,沒入了空曠的道宮之中去。
原本時,鐘朝元慣常是先煉一點魂魄真靈入內,化成陰靈之形后,再虛懸在玄真寶鑒上空,在外拆解魂魄,無用的糟粕舍棄,另有用處的封存,余下的底蘊才會灌涌向陰冥道宮之內,蘊養陰靈。
但是這一回,許是知曉其中的厲害,唯恐在準備的階段便有著氣機外泄造成的不諧,從始至終,楚維陽的法力與寶器的靈光相互間接力,磅礴的思感與念頭和寶鏡洞照的篆紋化作厚重的帷幕,盡量使得魂魄真靈的氣機無有分毫外泄。
連帶著拆分的過程,都盡數被鐘朝元拖進了那虛實一界之中,在陰冥道宮的遮掩下進行“合規作業”。
甚至在寶器之外,剛剛以地師手段,以瑯嬛篆紋布置下的四重遮罩,也在這一刻同樣緊鎖著玄真寶鑒之中的氣機變化。
而伴隨著鐘朝元在緊張壓力下的“作業”,面對著這古老的魂魄真靈,前離恨宮的道子大師兄竟然超常發揮!
幾乎就在楚維陽短暫的呼吸之間,那幽暗的陰冥道宮之中,一道看起來與尋常陰靈渾無不同的陰靈之形便已然顯照。
直至此刻,楚維陽都未曾教五行遁法徹底合一,被自己掌控呢!
唯恐在掌控法門的同一時間,氣機便會隔空交感。
自始至終,那火遁法都在這道魂魄真靈的心神記憶之中,如今已被徹底轉化成了陰靈底蘊的一部分。
幾乎同一時間,自玄真寶鑒的背面,那顯照的通幽符陣之前,一道道灰黑色的幽光洞見,只是此刻端看去時,那浩如煙海的灰黑色幽光,卻盡數不成魂魄真靈的形狀與模樣。
部分甚至過于畸形,已然能夠明顯的看出拼接的痕跡。
這是昔日里煉化著一道道魂魄真靈的時候,鐘朝元所遴選出來的別有價值但又不算是所收錄底蘊的那一部分魂魄記憶,被鐘朝元拆解之后,嫁接在了一道道妖獸魂魄的真靈上面。
而此時間,就像是田間的植夫能夠清楚的記得每一株靈草的長勢以及它們之間的細微差別一樣。
鐘朝元清楚的記得每一道被自己封存的心神記憶,而不論是尋常的散修也好,還是火龍島的血煞道孽修也罷,還是甚么別個老龍王從外海收攏來的魂魄真靈,對于每一位修士而言,凌空飛遁幾乎都是躍入筑基境界之后便須得掌控的術法。
因而,很難說是造詣,但切實的有著太過于繁浩的記憶碎片,在這一刻洶涌的涌現,繼而化作真正的灰黑色的幽光洪流,朝著那洞開的門扉灌涌而去。
而且在這一過程之中,許是為了那老朽的陰靈能夠進一步的支撐起這些繁浩的記憶洪流,也是為了進一步的混淆視聽,鐘朝元接連牽引著數道純粹的魂魄真靈,一同熔煉入陰靈之中,在充足其底蘊的同時,盡量的駁雜其魂魄氣息。
楚維陽做得這么多的準備,為的都只是避過那最為緊要的一息!
伴隨著演法,不斷的持續演法,他已經切實的意識到,五行遁法對于自己而言便是一枚鑰匙,一道門扉。
在貫穿了楚維陽所修持的五行諸道與諸氣的閃瞬間,楚維陽所掌握的遁法本身便已經改道。
就像是兩部道圖的交織與共鳴,伴隨著毒煞功訣與演靈咒的熔煉唯一,《道衡圖》上的真形進一步的蛻變與更易一樣。
以相應的遁法為引,在改變了楚維陽道與法的同時,教道人在身融五行的過程之中,反向的同樣梳理了這遁法本身。
早先時純粹的、原版的功訣,不過是先賢對于五行之道的梳理,對于道法、遁法的闡述。
但當這樣的意蘊貫穿了諸氣與諸道圖之后,身融五行的楚維陽,已經不需要闡述!
他在印證著五行,進而,將道法更易改變成了自身對于五行的闡述!
諸法先于我洞聞而印證五行,后我與五行印證而書就諸法!
經書注我,我注經書!
事實上,演練水遁法的時候,這種變化已經在生發了,只是楚維陽掌握水遁法許久,已經將這遁法本身掌控的熟稔,依據自己的感觸有著不自覺的相應調整,因而等更一進步的更易時,變化顯得微末了些,難被人所體悟察覺。
而如今,土遁法是楚維陽初涉的陌生領域,因而,纖毫間的變化都被楚維陽所明晰,甚至往內里進一步的推演而去。
而這種狀態往內里的深耕,則太過于玄虛。
但是透過身融五行的過程,諸般遁法貫穿道圖和諸氣的過程之中,那道圖的共鳴,那道法功訣之間的蛻變與更易之中,極盡斑斕璀璨的神念靈光里面,恍恍惚惚,似是道途變化成了玄景,成了切實的有相展露在楚維陽的“眼前”。
遠遠地“觀照”去時,五色煙霞霧靄化作的迷蒙大霧之中,起先時是玄龜、鳳凰、青龍、麒麟、白虎五類獸相相繼顯照。
冥冥之中的觸感讓楚維陽像是看到了前路之上的一部分,那將是在真形與血煞之氣的路上進一步上深耕,最后在遁法身融五行的漣漪之中,化生而成五行之靈,可有妖靈之象的蠻霸與兇戾。
那路更渺遠的盡頭,似乎還有更深邃處的光景,在那里,五靈抽象化,重歸真形紋路,但卻似是與鍛體之道相接駁,有著更為繁復的變化,只是那真切的是霧靄里的驚鴻一瞥,再想看去時,卻已經徹底的渺冥無蹤,下一瞬,竟教人連道途的方向都無法洞見。
而緊接著,當這一切被霧靄遮掩之中,另一道有相的道途開始被楚維陽收入眼簾之中,那是太一真水、天一元木、南明離火、混元靈土、太白精金五類五象無上晶瑩相繼顯照。
這條路于人族修士而言,顯得更為傳統更為質樸一些,象征著法力更進一步的養煉,只這些都象征著金丹級數的部分功果!
要知道,五象菁華直到丹胎境界的時候,都尚還只是在雛形里養煉的過程,唯有到了大修士的層階,才可真正教之凝練于現世之中,成為被道法所認可的無上菁英。
這條路古拙,似是只有這樣的五色靈光顯照,但是冥冥之中,楚維陽感應去時,卻仍舊覺得這條路仍舊存在著深耕的潛力,只是太過渺遠,非楚維陽所能洞見。
甚至若非在金丹境界前此道不存在太多的變化,許是連這條路如今的通衢景象都不會被洞見。
而且,昔日楚維陽已經接受了完整的演靈咒的傳承,知道在更高遠的路上,需得在血煞和真靈的方向上有所選擇。
如今看,這像是諸氣與諸道法交織之后,于演靈咒的蛻變基礎上更上層樓的演化。
但是選擇的唯一性不復存在了,楚維陽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兩條有相道圖之間的重疊。
那代表著獸相妖靈與五象菁英之間的圓融轉化,那轉化本身,便是五行遁法身融五行的深耕與蛻變,是更深層次的曼妙所在!
土遁法的靈光顯照、黯滅,金遁法的靈光顯照、黯滅,水遁法的靈光再度顯照、黯滅,木遁法的靈光顯照、黯滅……
四行遁法被楚維陽交替掌握的同時,每一度的虛實變化之間,楚維陽那留駐在外的思感與念頭遂凝練出通幽符陣來,逆練通幽符陣的同時,百花樓的嫁衣秘法施展,將楚維陽對于遁法的感觸相繼拓印并且嫁接在那道陰靈的底蘊之中。
于是,當最后一行的遁法即將到來的時候。
玄真寶鑒洞照著前所未有的幽光,紗衣的垂落的閃瞬間,屬于火遁法的經文顯照在楚維陽的心神海中。
與此同時,那懸照的通幽符陣洞照明光,是楚維陽對于剛剛演法完整的木遁法的感觸被嫁接而去。
這間靜謐的石室之中,便在這同一時間,有著兩道相繼掌握了五行遁法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