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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洛寧親自送別馮雙禮,還送了一份厚禮給馮雙禮。
送別完馮雙禮,洛寧不敢耽誤,直接去了封豕山的千雪嶺。
臨走之前,陸翩翩親自繪制了一張千雪嶺峰頂的圖。
她的圖繪制的很詳細。哪里有什么天然陣法,哪里的寒域相對安全…都標注的很仔細。
當然,重點標注的是她之前養育借力神蠱的寒潭。
洛寧在衣服里放了盾符,腰間藏著防護陣盤,衣內還穿了一件軟甲。
又戴著防毒面具。
全是高達三品的寶物,都是李定國送的。
李定國真是發達了啊。
洛寧沒有騎馬,他仗著是六品修士,御風進入封豕山,來到封豕山之南的千雪嶺之下,開始攀爬。
千雪嶺壁立百里,一峰擎天。是西藩第一高峰。
上面別說是人,鳥都飛不過。
爬了數十里之后,洛寧已經身在云中。舉目四望,云海茫茫,不知所向。
六品修士的神識雖然已經有三里,可洛寧神識所及,只有冰雪和云霧。
寒冷入骨的山峰吹來,讓人感到連魂魄都要凍住。
好在洛寧有一張寶貴的高級御寒符,一點都不冷。
在御寒符失效之前,千雪嶺的寒域不能把他怎么樣。
洛寧仗著六品修為和一身法寶,御風一般往峰頂而去。
又是三十里之后,已經快到峰頂。
八十多里高了。
寒風更大,寒域更強,神識之中已經能感知到旋生旋滅的風刃漩渦。
一股風暴刀氣突然轟來,結結實實的轟擊在洛寧身上,極其突兀。
“轟!”
狂暴的風刀流轟擊在洛寧身上,被三品盾符擋住,傷害不了他分毫,可盾符的靈力卻消耗了不少。
洛寧根據陸翩翩繪制的圖,在云雪迷茫的峰嶺間迤邐上行,速度越來越慢。
又是二十里過去,已經百里高了。
堪堪到達峰頂,忽然寒域陡然變強,一股陰冷的罡風吹來,空間都在咔咔作響。
洛寧的身子,頓時陷入這股突如其來的陰冷罡風。
御寒符白光閃爍,抵抗著罡氣,總算是有驚無險。
若非有三品御寒符,就是四品大高手,此時也會被凍個半死。
洛寧剛剛掙脫這個寒域,眼前的雪壁就突然裂開,一只長滿白毛的可怖爪子,就倏然伸到自己面前,適度極快。
冰冷而兇戾的氣息散放而出,帶著嗜血的殺意。
五品雪妖獸!
可是,雪妖獸這恨不得將洛寧捏成粉的獸爪,立刻被盾符擋住,彈了回去。
雪窟中的雪妖獸發出風雪聲般的嘶吼,紅著一雙菱形的眼睛,卻沒有再出手。
千雪嶺峰頂,天地靈氣極其濃郁,比山下強的多。可惜這里的寒域太強,靈氣都帶著寒毒,根本不能用來修煉。
洛寧越加小心,他小心翼翼的放慢腳步,按照圖中繪制的最安全路線行走,努力不去觸發那些天然陣法。
千雪嶺上雖然危險,卻是陣道修士領悟陣道的好地方。自古以來,曾有不少陣道修士,來此感悟自然陣法。
洛寧雖然小心,可走出數里之后,仍然觸發了一個活動的天然攻擊陣。
還是個雷屬性的天然攻擊陣。
“訇訇…”一道道雷刃爆出,密集如雨的轟在洛寧的身上。
洛寧簡直沐浴在雷電之中,即便他有一身防護法寶,也感到心神疼痛。
“咔咔!”持續不絕的雷電轟擊之下,洛寧的一張高級盾符頓時報廢。
廢了一張寶貴的三品盾符,洛寧這才有驚無險的闖出這個天然雷陣。
“好險!”洛寧心有余悸的擦擦汗,又有點心疼。
若不是有三品盾符,就算是四品修士,剛才也兇多吉少。
果然就是燒錢才能來。
這還是在有圖的情況下,已經是最安全的路線。他的神識掃到更危險的地方,甚至直接化為虛無。
這里無處不在的寒域,能讓修士的神識被凍住。
有的地方,貌似很詭異。
陸翩翩再三叮囑他,不要輕易涉足其他地方,好奇心不要太強。
洛寧沿著地圖,仗著保命法寶橫絕千雪,再次消耗一張盾符之后,終于來到了陸翩翩所說的寒潭邊。
千雪嶺上,有數以百計的寒潭。若非陸翩翩的圖畫的很精準,洛寧還真找不到這個養育借力神蠱的寒潭。
洛寧來到這個寒潭邊,才知道為何陸翩翩選擇這個地方養育未成熟的借力神蠱。
原來,這個寒潭有個天然的隱匿陣法。
只有距離寒潭足夠近,站在潭水之邊,才會看到潭水。
借力神蠱可是極其珍稀的一品神蠱,陸翩翩好不容易從南詔王室搞到的東西,當然要養在一個別人很難發現的寒潭。
算起來,借力神蠱也成熟了。
洛寧蹲在只有半畝大小的寒潭邊,看看靈力尚足的御寒符,就打出一個張天師的避水符咒,然后跳入寒潭。
洛天下的膽子,一向很大。
別看寒潭沒有結冰,但洛寧能感知,溫度起碼在零下一百幾十度。
就是銅鐵,都會在寒潭中凍成碎片。
若非三品御寒符,洛寧此時已經凍的神魂俱滅。
可喜寒的借力神蠱不會。
借力神蠱非常古怪,明明誕生于烈焰之巖,卻偏偏要靠寒域生長。
洛寧的身子石塊般下沉。一邊搜尋借力神蠱的所在。
據陸翩翩說,她當年把借力神蠱養在了潭地的一個石洞中。
那石洞之中的一個灰色玉盒,里面就是借力神蠱。
寒潭很深,估計有一里。好在潭水非常清澈。
洛寧祭出陸秩的一品刀器,往下沉了百丈,忽然看到下面有一叢水草,在極寒的潭水中飄搖。
“似乎還沒到潭底吧。為何有水草而且這么冷的地方,不應該有水草啊。”
洛寧心頭的疑惑剛剛升起,就忍不住身子一定,立刻止住下沉的趨勢。
此時此刻,他已經看的真切。
這哪里是什么水草?分明是一叢頭發。
一蓬長長的頭發,浮在水中,乍一看就像是一叢水草。
很快,洛寧就看見了頭發的主人。
一個死氣沉沉的黑衣女子,一動不動的浮立水中。
渾身沒有一絲生機。
她的眼睛睜開,嘴巴也微張,一張臉慘白如紙。
卻是已經…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