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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的畫舫突然有宮人進出,開始裝飾布置,很快便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直住在客棧等消息的顏二老板。
得知容王可能要出游之后,他又開始四處奔走起來。
而這次的消息是用糖筆落在面餅的餅面上帶進來的。
姜棠看完之后,細長的手指輕輕一碾,那完整的面皮便變成了細細的碎屑落下,消失的的干干凈凈。
她是沒有辦法見顏二老板,但卻可以讓人“自己”來找她。
姜棠將這稱為“愿者上鉤”。
不出意外,三日之后,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蕭胤寒今日的心情不錯,趁著明媚的春色讓下人準備了漁具茶具,跑去花園釣魚了。
明明皇帝下令是讓他反思,可看他這一天天的,比誰都悠閑,好一副富貴閑人的架勢,這些若是被討厭他的人聽到,估計又要被氣死。
這樣看來,這次懲罰之中,最為倒霉的大約就是那群備品去當苦力的王府護衛了。
畢竟人都走了兩天了,自家主子卻好像一點沒想起來。
實慘。
“主子,王爺在湖邊等您。”
聽到婢女的催促,姜棠點點頭站起來。
用熱水凈了手后,她便準備過去了。
跨出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今天一天沒有見到的南宮嘉悅,隨口便問了一句:“對了,郡主今日在做什么?若是無事的話,可以請她來一起釣魚。”
說實話看姐弟互撕還挺好玩的。
“回主子,郡主今日有客人上門拜訪,她同意之后,劉公公已經命人帶過去了。”
“嗯,客人?”姜棠微微挑眉。
南宮嘉悅來已經好幾天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客人上門。
不得不說,姐弟兩在“人緣”這一塊兒上還真是看的出有點血緣關系在其中的。
“是。那位小姐說是感謝郡主昨日的恩情。”
昨日的恩情?
姜棠一下就定位到了南宮嘉悅昨日救的人,唯一的問題就是,南宮嘉悅人是救了,卻是連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叫什么名字?”
“翰林院編修之女,紀雨凝。”
紀雨凝?
沒聽過。
確定是個陌生的名字,姜棠沒有再追問,不過離開時,她習慣性在原著里搜索了一下。
等結果出來了,她余光隨意一掃,下一刻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嘉悅郡主去世半年后,白卓再娶紀雨凝為繼妻。”
郡主姐姐前夫的二婚妻子?
姜棠無意識的皺起了眉。
這,算是巧合嗎?
廣宇重門,庭院深深。
翠玉和自家小姐跟著帶路的仆人走在氣勢巍峨、軒峻壯麗的容王府里,走過曲折環復的長廊,四通八達庭園、疊嶂黛秀的假山花園、亭臺樓閣、曲水流觴……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小姐,這容王府真的好大、好美啊。”也好威嚴。
趁著仆人走過轉角,翠玉拉著自家小姐的衣袖小聲說,身子都有點控制不住顫抖。
紀雨凝沒有說話,雖然她強裝著鎮定,但實際上心中同樣震驚。
這就是傳說中最受寵的容王所住的容王府,比她以往去過的所有宅院都要恢弘壯麗,再加上對方以往那恐怖的名聲,若不是一口氣撐著,她也要倒下了。
“這就是郡主的院子了。”
仆人停在前方,舉止有禮,神色也毫不傲慢,和其他貴族府邸一點也不一樣。
紀雨凝暗暗吸了口氣,柔聲道:“多謝小哥帶路。”
“郡主,您的客人到了。”
聽到外面傳來的通報,南宮嘉悅放下了手中朱筆,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洗完手去到偏廳時,里面已經站了一個素衣嬌小的女子。
聽到聲音,少女回過身來,看到她時,她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然后想到什么,她又低下了頭:
“雨凝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紀雨凝曲身行禮,就連動作都透著一股柔柔弱弱的感覺。
南宮嘉悅抬手:“不用了起來吧。”
她往座位上一坐:“坐下吧。”
“謝郡主。”
紀雨凝起身,卻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咬唇看著南宮嘉悅,表情糾結又難過。
南宮嘉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么負心人,把好好的小姑娘欺負哭了。
“你到底……”“怎么了”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和小姑娘的話撞到了一起:
“郡主你怪我吧,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人誤解。”
少女眼淚說來就來,眼圈一下就紅了。
南宮嘉悅是真的懵了。
“什么情況?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昨天那人又欺負你了?”
她只想到這個。
紀雨凝搖搖頭:“不是我,她沒有再欺負我,而是……而是……”
她紅著眼睛將南宮嘉悅離開后,沈亦歡二人如何顛倒黑白,在鎮國公府傳南宮嘉悅壞話的事說了出來。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郡主不會受這種無妄之災的。”
紀雨凝看著面前的紅衣女子,知道自己必須死死抓住。
因為這是她目前能接觸到的身份最高貴的人了,雖然……她只是一個女人。
“王爺威儀深重,魚兒臣服您的氣勢,所以才不敢過來了。”
聽著少女用甜美溫柔的嗓音將某人半天一條魚釣不上來,說的如此優美動聽,一旁的劉公公不禁認真反思。
看來拍馬屁這條路,他還有的走啊。
蕭胤寒原本是有些不耐煩了,可聽到姜棠這么說,抬眸看向她:“那你來試試。”
姜棠美眸輕眨:“我?”
“嗯。”
他說著,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拉到了懷中,然后不等她拒絕就將魚竿塞到少女嬌軟的手中。
姜棠接住了,美眸輕轉,忽然露出一個狡黠動人的笑,在男人耳邊柔柔道:“那如果奴婢釣到了,王爺有沒有什么獎勵呢?”
蕭胤寒的目光先是落在少女一啟一合的唇上,然后才是那雙晶瑩靈動的眼眸,他原本想問“你想要什么”,開口卻不知為何變成了“有。”
姜棠笑得更甜了:“那妾身會努力的。”
“郡主,棠主子派人來傳話,說她和王爺在湖邊釣魚,問您要不要過去?”
南宮嘉悅聞言抬頭:“去。”
然后又對面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道:“走吧,我送你一段路。”
紀雨凝點點頭,心中卻泛起了漣漪:王爺……是容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