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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日來是誠心向容王您道歉的。這是我爹為我準備的全京城適齡女子的畫冊,送……送給你!就當是我給您的補償!”
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蕭胤寒猛地抬頭,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看你是想死!”
語氣格外重。
余元嘉一愣:“啊?”
就一個晃神的功夫,蕭胤寒竟閃現在他面前,一邊擒住他脖子,生生將人提了起來。
“我是真心道歉的,這里面的人……”
少年臉開始漲紅,呼吸困難,一邊扒拉開他的手,一邊努力解釋:“身高長相,十分詳細,只要你……嗷!”
一拳砸下,他發出一聲慘叫。
接著就像麻袋一樣被丟到地上,掃倒了一片桌椅。
劉公公默默背過身去,不去看這場單方面毆打。
忽略到身后的慘叫,他放空腦袋,從太陽想到月亮,就是堅決不去想自己為什么會一時心軟幫這么個蠢貨,如果早知如此,他絕對……
“劉德貴!”
熟悉陰鷙的男聲從背后傳來,劉公公瞬間汗毛直立,恨不得當場去世。
可他不敢,只能僵硬的回頭,露出僵硬的笑:“王爺有何吩咐?”
然后不出意外的對上一張陰郁嚇人的俊臉:“帶下去替他清醒清醒!”
至于怎么清醒,就看他的理解了。、
余元嘉護著腫了一圈的腮幫子,嗚嗚哭泣悲憤不已:“你怎么這么愛打人啊?我真的只是想道歉而已……你別拉我!”
他拍開護衛身來的手,下意識的往后退去,雙手亂抓試圖留下些什么。
劉公公剛想開口阻止,就看到少年手一下抓向王爺的衣襟,冷汗瞬間就冒出來:“你別……”
然后他就這樣晚了一步。
眼睜睜看著少年力氣過大,一把扯散王爺的衣襟。
男人懷中懷中骨碌落下一個白白的什么東西。
“啪嗒~”一聲脆響,即便在這一片混亂中,依舊清晰的驚人。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
在對上眾人驚恐又震驚的眼神時,余元嘉只覺得背后一涼,身子僵硬。
完犢子,他是不是又闖禍了?
果然,下一刻背后傳來男人陰測測的仿佛地獄刮來的冷風:“你想好遺言了嗎?”
“喀嚓”幾聲活動手指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凜冽的拳風沖著他的臉呼嘯而至。
“我錯了,我可以賠的!”
他尖叫著一扇,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男人的拳頭偏了一點,但即便如此,那張清秀俊俏的臉蛋瞬間腫了老高。
“你賠個屁!”
蕭胤寒這次真的是被氣急,都開始飚臟話了:“本王今日就送你去見閻王!”
在眾人抽氣卻不敢上前阻攔的情況下,余元嘉那顆不怎么用的腦子,這一刻突然福至心靈,靈光乍現,他語速極快的極快的求道:
“這是你要送女人的禮物吧?我我、我有個更好的禮物換給你!保證是個女人見了都會喜歡!”
然后就看到那帶著驚人氣勢的拳頭在擦他眼睛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住,拳風刮疼了他的臉。
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停了……
京師街頭,兩匹駿馬一前一后往城門方向而去。
左邊那位黑衣墨發,俊美冷冽,讓人望而生畏;右邊少年鮮衣怒馬,臉卻有些“腫脹”。
二人打馬而過,路上的姑娘們都看紅了臉。可想要看的仔細,馬踏飛塵,帶起一陣風,人已經去了很遠。
蕭胤寒跟著余元嘉出了城、上了官道,一路往京郊而去。跑了有十來里路,上了一處小山坡。
余元嘉握著馬鞭的手指向隱在黛色山脈中隱約可見的一處山莊,聲音有些高興:“不遠了,就在那里。”
但高興完,他很快又苦了臉,想起了他娘以前說過的話:“小嘉若是以后遇到喜歡的姑娘,就帶她來這里。”
對不起了娘,兒子不孝,沒把姑娘帶來,帶了個臭男人過來。
可是不帶他過來,兒子先要沒命了。
“到了你看看就知道,我沒有騙人,絕對比你那玉簪討人喜歡。”
或許是因為太過難過,讓他忘記了被支配的恐懼了,說話有點飄了。
好在這一次,蕭胤寒沒有在意。
或者說,根本沒有聽到。
蕭胤寒順著少年指的方向看去,鳳眼微瞇。
余國公府的山莊在整個京城都是很有名的,因為很少有人有機會能來,而來過的人,無一不會夸贊。
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貴族們想來,卻由無緣得來的地方之一了。
就連蕭胤寒也曾聽說過,余國公與早逝的原配夫人感情極好。原國公夫人身子弱,他便豪擲千金,花了十年時間為她打造一處溫泉山莊讓她養身子。
不僅如此,還在山莊后山為她種了滿山滿谷的鮮花,一年四季,百花齊放,景色如畫。
以前原余國公夫人活著的時候,還有人能受邀來這里游玩。
可后來她去世了,傷心的余國公便將這里關了,再不許別人來。
而就是這樣,大家都夸他深情。
蕭胤寒卻忽然嗤笑一聲,俊美的眉宇間閃過不屑嫌惡。
狗屁來的深情,若他是真的深情,又怎么會娶別的女人占她的位置?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身邊這個蠢貨,也是個沒娘的孩子。
蕭胤寒忽然轉頭,看著邊上垂頭喪氣的狼狽少年,突然馬鞭一甩,傳來清脆的破空聲。
在少年疑惑的看來時,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小子,所以那天,是誰給你的勇氣上門找死?”
余元嘉渾身一僵。
這時候來分析自己當時的心路歷程,會不會有點危險?
“誰來了誰來了,怎么大驚小怪的?”
容王府里,正在忙著的劉公公忽然被打斷,說是外面闖進來一個棘手的“客人”,大家處理不了,求公公快去救場。
“敢硬闖就把人趕出去!護衛都是吃干飯的嗎?”
劉公公對于他們的話很是不屑,這整個京城還有比他家王爺還要“棘手”的人嗎?
皇上又不可能出宮,他就不信還有人是容王府對對付不了的!
“嗯?你說什么?”
一道慵懶的煙嗓悠悠響起,讓劉公公猛地怔住,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