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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有心人耳中。
蕭逸塵執棋子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抹陰郁。
底下的匯報還在繼續:“……如今容王府中的暗線都已被拔除,再多的消息并不能打探到。只是知道容王將人關起來了,任何人都不能見。”
就這,還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蕭逸塵沒有說話,只是擺手讓暗衛退下。
很快,空寂的花園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棋子不知何時也從指尖滑落,將原本已經落下的棋局打亂。
明明已經過去許久,他卻還能一直記得那日見到少女以身試險的模樣。
當得知她被救活之后,他已經做好兩人感情會再進一步的準備了,可是如今……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的好四哥會突然將人關起來?
蕭逸塵發現,自己竟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原因。
明明,這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恭喜四哥在民間聲譽提升,現在大家都知道容王為民請命,不惜與宗室作對。”
再次見面,蕭逸塵露出溫和笑意朝蕭胤寒道喜。
即便在幫助他提升聲譽這件事上,有他不少功勞。
然而男人一如既往的沒有太多反應,即便知道如今百姓對他的崇敬,他也依舊只是淡淡的。
蕭逸塵看著他,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佩服還是妒忌,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管發生再大的好事,他四哥似乎也不會多么激動。
這大概是從小被偏愛的孩子的底氣吧。
他有些自嘲的想著。
很快,蕭逸塵調整好了情緒:“那位……身子可好些了?”
誰知話才說完,剛剛還面無表情的男人猛地抬起了頭,幽黑的眼睛里甚至帶著濃濃的殺意。
蕭逸塵心中一驚,面上依舊是坦然淡定的同他回望,毫不見心虛。
然而蕭胤寒卻沒有被騙過去,聲音極冷甚至帶著幾分狠意:“與你無關的事,不要多問、”
蕭逸塵愣住了。
直到男人轉身離開,他依舊沒有動。
所以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垂下的手猛地握緊,他發現自己竟是控制不住的想知道答案。
“老奴見過王爺。”
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來,劉公公忙俯身行禮,蕭胤寒卻好像沒有看到,只問了四個字:“今日如何?”
劉公公身子一僵:“回王爺,還、還沒出來。不過送進去的東西倒是吃了,藥也喝了個干凈。想必……是無事的。”
劉公公說完,有點不敢抬頭。
“然后呢?”蕭胤寒抬頭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明明是他的屋子,如今卻是他被關在外面。
有時候他都覺得,某些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然后……”
劉公公想說然后什么,沒敢問,只能硬著頭皮答:“也沒和人說話。奴才大膽派了春杏想進去伺候……棠主子,不曾理會。”
而此時,春杏也站在房門口,看到不遠處看來的身影,人都在抖。
王爺的眼神好可怕,看得人心驚,仿佛下一刻就要不管不顧要沖過來似的。
就在春杏緊張兮兮的時候,蕭胤寒突然移開了視線,就這么走了。
她松了口氣,感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男主思念宿主,好感1
房間里,被禁足的人卻遠沒有其他人想的那么可憐。
姜棠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著話本。
把自己“鎖”起來日子里,她花積分兌換了不少好東西。
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
比如敷著面膜,泡溫泉;又或者吃垃圾食品、喝可樂,聽系統講八卦啊……總之怎么舒服怎么來。
她甚至還兌換了一個萬能垃圾袋,所有不能被發現的垃圾都能丟進去,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滋潤啊。
大家都以為她很痛苦,很可憐,其實她把生活過得像度假。
其實也確實是度假。
當太過失望的時候,不如先擺爛好了。
姜棠覺得咸魚也不錯,可系統卻不這么認為,它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
其實宿主的好感已經很高了,這么短時間內能達到64,宿主你很厲害了。
原本不想搭理它的姜棠因為“厲害”兩個字皺了一下眉:“有多厲害?厲害到他會為我去死嗎?”
系統啞然,想說猝死算不算,但是又好像不對……
而就在它沉默的時候,外面,剛要回到臨時住處的男人突然眼前一花,身子踉蹌一下,站在后面的劉公公正好看到了,嚇得剛要追過來,就看到王爺已經重新站穩,仿佛剛剛只是他的錯覺。
所以……是他看花眼了?
順子回京了,在帶傷辦公中。
他忍不住對自家劉公公吐槽:“義父,你有沒有覺得王爺變化有點大?”
姜棠這事兒若放在以前,怎么可能發生?
凡是他家王爺想做的事兒,最后一定會做到,天皇老子都攔不住。
現在那位被關在牢里的錢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他竟然允許棠主子一個人禁足,可以看出來有多喜歡了
劉公公“呸”一聲,罵道:“我又沒瞎!”
可是仔細想想,兩個人都好像沒錯。
勸誰都覺得不對。
過了許久,他得出一個結論:兩人太為對方著想了……
不過這樣也好,讓王爺專心做一件事,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王爺好好休息,姜棠不會在拖累你了。”
是夜,蕭胤寒突然被夢驚醒。
睜開眼睛,手下意識的往旁邊抹去,卻只摸到一片冰冷。
反應過來后,巨大的失落將他籠罩。
他胸口起伏著,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奴婢會陪著王爺,永遠不會離開,除非王爺趕我走……”
甜蜜含笑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響起。
蕭胤寒手掌無意識的拽緊手中被褥,用了強大的意志力在逼迫自己睡覺。
當他終于睡著,卻又落入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夢境——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王爺,這樣避開不見你,我很開心。”
面前的少女還是那般溫柔甜美的模樣,說出的話卻無比刺耳。
蕭胤寒陰沉著臉想去抓她過來,卻怎么都碰不到。
“我討厭被你囚禁,我要離開你,永遠也不見你。”
“姜棠!”
蕭胤寒一聲怒喝睜開眼來,眼底交織憤怒與慌亂。
剛剛噩夢清晰的印在他腦海中,就仿佛那才是她的真心話。
他忽然翻身下床,朝那人所在的房間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