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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副作用在減輕,可是痛楚畢竟沒有馬上消失。
姜棠放緩呼吸,盡量讓身體處在一個舒適的位置,減緩難受。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明明正常男人的反應他都有,會吃醋會嫉妒會對她生出占有欲。
可是攻略就是沒有進展,就好像他所有有關“愛”的情感被什么東西鎖住了。
鎖住了……
姜棠猛地睜開眼睛,這次的聲音帶著肯定:“是不是和原著意識有關?”
系統終于還是妥協了:是的。
然后終于的,它開口說出了姜棠想知道的答案。
《大梁風云》這個世界之所以被定為S級任務,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暴君男主是無法攻略的。
他對除女主之外的所有人,情緒閾值最高只有30,對女主則是百分之百。
所以男主只會愛上女主,其他人再努力也就終究只是個配角。
系統之所以一開始不敢告訴姜棠,就是因為怕任務者不能接受。
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搞個屁啊!
系統說完半天沒有聽到姜棠的聲音,生怕她受不住打擊,忙開口安撫鼓勵:
其實宿主已經做的很好了,之前從來沒有人能這么靠近男主。只要你再堅持下去,一定能夠成功的!
可以說,姜棠這次可是直接將男主的很多“第一次”,本該屬于男女主之間的東西直接拿走了。
系統:宿主放心,這個任務是難了一點。但是你不一樣啊,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宿主,男主都被你牽著鼻子走,系統從來沒有看到他對其他人有過這樣。
姜棠:“可是男主只會愛上女主。”
系統:系統保證會保護你的安全,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
姜棠:“我已經受傷了。”
系統:你已經達到男主對其他人情感閾值的最高值了!
姜棠:“可是男主只會愛上女主。”
系統沒辦法了:宿主你真的很棒了,不要擺爛啊,我們努努力,都會有光明的未來QAQ
姜棠:“可是男主只會愛上女主。”
系統:……
麻了,一起擺吧。
在系統自暴自棄的時候,姜棠輕輕閉了閉眼,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白到毫無血色的纖細手腕。
張開,又慢慢握緊。
然后又張開,又握緊。
她重復著這個動作許久,眼中漸漸多出幾分別的情緒。
三日后,消失許久的容王殿下終于要回府了。
消息傳回來,滿院歡騰。
后院女子們個個忙著梳妝打扮,準備去前院迎接王爺回來。
而主院中,原本已經身體已經逐漸變好的姜棠,又吐血了。
而這一次,她還“不幸的”被人看到了。
“棠棠,怎么回事?你怎么吐血了,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春杏都快嚇傻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替你找大夫。”
在經歷過姜棠上一次的昏迷之后,劉公公這個王爺的貼心人兒,特意給春杏開了個小特權:
以后凡是姜棠生病,不用通報可以直接派人去找大夫。
笑話,這可是王爺的心肝寶貝啊,連冬獵都帶的出去的人。
要是她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他劉德貴幾條命都不夠王爺瀉火的啊!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好好的。(最好把麻煩都推給別人。)
“別、別去!”
姜棠伸出越發纖細消瘦的手腕,緊緊拽住春杏的衣角:“我沒事的,這是老毛病,很快就好了。”
“你騙人,你之前從來沒有過吐血!”
看到少女越發羸弱雪白的臉龐,春杏不知為何鼻尖泛酸,有點想哭:“我去叫大夫,你等我!”
“春杏!”姜棠猛地提高聲音叫住她,然后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咳得臉頰泛紅,眼尾都流出了眼淚。
春杏被嚇到了,忙回去扶住她:“棠棠,你怎么了,別嚇我啊!”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替少女拍撫后背。
好一會兒,姜棠才停下咳嗽,單薄的身子軟軟的靠在春杏懷中:“王爺、王爺今日就要回來了,我不想掃他的興致。這件事,讓我自己對他說好嗎?”
她說話時,一雙水霧朦朧的眼中滿含祈求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嬌怯可憐,讓人不忍拒絕。
“可是、我……”
“求求你了。”
姜棠握住她的手:“你如果這時候告訴王爺,萬一、萬一他趕我走……”
少女說著,珍珠似的眼淚從臉頰落下,即便哭泣都美得像一副畫。
春杏差點看呆了。
恍惚間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怎么可以有人能哭都哭得這么好看?要是她絕對不舍得讓她這么難過的。
不對不對,
她忙搖搖頭甩掉腦子里奇怪的想法:“王爺那么寵愛你不會的、”
姜棠對她露出一個有些嬌凄哀憐的笑:“可是我只怕萬一……即便是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我也不想嘗試……算我求你了,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棠棠明明這么難過了,可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王爺。
她好愛他啊!
春杏也不知是被少女的美色迷住,還是被她對王爺的愛感動了,終于還是掙扎著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姜棠終于笑了,如一枝梨花春帶雨,清艷絕俗:
“替我上妝吧,我想好好的迎接王爺。”
春杏服侍姜棠穿衣、梳妝。
等到少女坐到梳妝臺前時,系統不安的開口:“宿主,你花那么多銀子資助沈斂離京去江南畫畫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姜棠看著鏡中纖弱楚楚的病美人,語氣依舊溫柔美好:“當然是想完成任務啊。”
她越是這樣平靜,系統的不安便加劇。
宿主得知攻略不動男主的真相后居然不生氣,讓它莫名的心慌。
總擔心她準備送它個大的!
“娘娘,可要派人將……攔下來?”
知夏有點擔憂的開口。
從得知那人要離京之后,娘娘已經房間里枯坐了很久了。
葉側妃終于抬眸看她,神色卻比想象中平靜:“不用了。他喜歡就讓他去吧。”
這是他……的夢想啊。
她緩緩吸了口氣,握緊手中的金簪,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我也該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明明在笑,卻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