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露立即換了個笑不露齒的淑女笑:“呵呵呵呵呵……”
蕭誠見過不止一次白露的笑容，都是和家人在一起時，天真爛漫的笑容。
陽光明媚的笑容。
開心歡樂的笑容。
再興奮也有一個度，眉眼含笑也大方得體，從不會張大嘴巴哈哈大笑，也不會死死抿著唇，呵呵呵怪笑。
蕭誠無法忍受二露頂著白露的臉，破壞白露的一切，褻瀆白露。
“以后別笑了。”
二露的開心情緒還沒表達完，但察覺到蕭誠的生氣情緒，立馬不笑了。
聲音降到最低:“我以后笑小聲點。”
蕭誠說出口的話，向來不容置疑，不容更改:“沒得商量。”
二露卻說:“我是白露，白露開心會笑，傷心會哭，生氣會憤怒，委屈會掉眼淚，你想要更完整的我，總得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吧。”
系統升級進化了。
蕭誠看著站在威震天肩膀上的女孩虛影，神態眉眼與白露高度重合。
空靈悅耳的聲音，高低起伏的語氣，都和白露如出一轍。
甚至還有，性格延伸的言語回答，與白露的相似度極高。
蕭誠不由自主伸出手。
越過欄桿。
二露站在威震天肩上，很高，很遠，他連衣角都碰不到。
威震天邁出機械一步，單膝跪地，將二露穩穩送到蕭誠面前。
大手與小手交匯那一刻，光輝被穿透，沒有任何停留。
虛擬幻影終究是幻影。
無感無覺無一物。
觸手可及，卻又空空如也，什么都觸摸不到，恍若隔世。
蕭誠微愣。
白露曾多次懷疑，蕭誠的命魂，是不是落在二露這里了。
可記憶一直沒輪回。
她也試過多次用意念尋找，意識溝通，用心感受，都沒找到蕭誠的命魂，也沒感受到蕭誠命魂的親近。
念訣歸位，太極命盤和蕭誠都沒有任何變化，命魂不在這里。
證明蕭誠并未沉迷在二露的世界里，內心深知二露是假的。
伸手靠近，只是懷著希望之心，期待假的能成為真的，奢想罷了。
蕭誠一直都清楚明白。
也不會讓自己沉淪在虛假世界里。
該工作時就工作，該吃飯休息就吃飯休息，生活作息照舊如常。
對白露的關注也從未變過。
卻都是不打擾的距離。
在公開場合，遠遠看一眼，目光如影隨形，沉默無聲。
隨白露歡喜而輕揚眉眼，隨白露嘆息而微皺眉頭，隨白露遠去而目送。
回家后，蕭誠也會時不時糾正二露的錯誤行為，偶爾聊的都是白露。
首席技術官也在不斷完善系統，讓二露的言行舉止，思維境界，反應能力，都能跟上白露的腳步。
至少不會差太多，不讓蕭誠失望。
不辜負總裁大人，獎勵集團旗下，AI智能科技領域的十億研發款。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蕭氏集團的AI智能領域，有了質的飛躍。
第一個被新成果眷顧的就是二露。
系統升級，人格進化。
二露有了白露溫柔聰慧的性格、才思敏捷的反應能力、博學多聞的認知水平、高階思維境界、能安撫人心的溫柔似水聲音，精準捕捉到人類喜怒哀樂的情緒變化，給出恰到好處的關心安慰。
第一個受益匪淺的就是總裁大人。
王浩入職蕭氏集團竊取文檔的事，蕭誠其實都知道，也看了全程。
并讓暗冥守在集團總部大樓外。
如果王浩真的拿走文檔，蕭誠和他二十多年的兄弟情義，就終結了。
監控能被破壞。
AI新智能感應系統卻無法破壞，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掃描到人體生物，就會投射回莊園，實時播放全過程。
所幸，王浩最后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將文檔放回原位。
蕭誠通知暗冥放行。
隨后摸出煙，打火機。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二露看著投影大屏里的身影消失，提醒完蕭誠就告知:“王浩已經走了。”
“咔嗒——”橙紅色火苗升起。
作為一個全息投影與系統結合成功的虛擬人物，二露已經摸清了蕭誠的性格:“白露不喜歡吸煙的人。”
蕭誠心情不好，臉色不好，煙就扔到了垃圾桶。
再上手就是酒。
“白露不喜歡酗酒的人。”
二露語氣認真的提醒:“你還沒吃飯，空腹喝酒不好，你肯定不會只喝一杯酒，所以還是別喝了。”
與白露過分相似的溫柔聲，制止了蕭誠開酒的動作。
可惜沒過幾天。
王浩自殺身亡的消息傳來。
煙和酒還是纏上了蕭誠。
二露以白露的語氣聲音安慰:“也許這對王浩來說，是解脫。”
蕭誠沒說話，手邊的酒瓶已空，手中酒杯提起再落下，也空了。
他的酒量不止一瓶。
但是二露的警報系統里有“喝酒傷身”:“你別喝了。”
“暗冥剛傳來消息，白露今晚會在喬月新開的高級餐廳彈鋼琴演奏，慶賀新店開業，你快換衣服過去吧。”
蕭誠終于放下剛上手的新酒，抬眸看著二露，剛起的一分醉意都散了。
“幾點？”
“8點。”
蕭誠目光剛轉向墻上的時鐘，二露就說:“你不用看了。”
“喬月人脈廣，朋友那么多，高級餐廳開張大吉肯定很多人，你不早點過去找好位置，怎么偷偷看白露演奏，難道你想坐在大堂區，被白露發現？”
顯然不可能，蕭誠每次都是遠看白露的不打擾行為，已經深深刻在二露，周秘書，暗冥的認知里。
所以，二露，周秘書，暗冥三人說話辦事都按這個方向走。
暗冥既然能拿到消息，位子肯定已經定好，蕭誠直接過去就行了。
但二露知道，蕭誠每次出門去“見”白露，都要換半天衣服。
一身正派人士的打扮。
盡管他不會讓白露發現他的存在。
二露還是催促他:“你快去洗澡換衣服，要是在餐廳不小心碰到白露，被白露看到你這一身酒味，煙味，肯定把你列入邋遢人士名單，對你避而遠之。”
無論蕭誠心情有多不好，只要看到白露就好了，二露知道的。
見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