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懂了。
白露在引誘他說那句話。
想讓他做夢的時候也是這樣。
她說的不是真的。
白露看到蕭誠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連忙開口:“我是認真的！”
“我沒有騙你，回答是我想要的，約定也是我認認真真考慮后的決定，不是因為想要回答才做出的約定。”
蕭誠眸中最后一抹光被定住，定定看著白露，一瞬不眨。
白露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蕭誠握下她的手，覆在心口，看著她眼中的認真。
回答她的話語也認真:“這里，時時刻刻為你心動。”
白露:“！！！”
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好像被煙花撞了大腦，嗡嗡作響。
滿腦子都在回蕩那句話。
心被洪鐘撞擊，一圈圈梵文都是那句話，把小小的心填成大大的心。
塞滿心里大大小小所有角落。
“但是你還沒回答。”
蕭誠:“……”
二十年后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刨根問底，只盯著一個答案不放？
白露扯了扯他袖子:“快點。”
她有時候真的很固執。
也讓人無奈。
清澈純凈的眼睛，滿含期待，亮如星辰，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再多一秒就不忍拒絕。
盡管這一刻不乖，蕭誠也深知，這輩子栽她手里了。
白露還在等答案，忽然被扣住后腦，向他靠近，清冽氣息鋪天蓋地籠罩過來，在唇間徘徊，纏綿悱惻。
吻了很久很久。
在大腦缺氧暈暈乎乎，迷迷糊糊時，她終于聽到那句話。
從耳朵輕輕撞入心里。
他說:“我愛你。”
白露確定，肯定，以及篤定，她是真真正正聽到了蕭誠的回答，比四個字更動聽的三個字……才睡過去的。
他說了。
她的表白，有回應了。
我喜歡你的回應是……我愛你。
蕭偉一大早就看到大哥在看掛歷。
看得很認真，翻得也很認真，很快，好像在數日子。
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對。
總之，大哥翻了一頁又一頁，臉上都沒有不耐煩，反而越來越高興。
蕭偉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
大哥就是在邊翻日歷，邊嘴角上揚，揚得越來越明顯。
然后變成一條直線。
原因，好像是因為，察覺到他在看他，并給了他一記冷刀子。
蕭偉撓了撓頭，很懂事的補充一句:“大哥早安。”
大嫂告訴他，早上看到大哥就打招呼，說早安，附上一個乖乖笑臉，無論干了什么蠢事，大哥都不會生氣。
就算生氣，也會收回。
他的臉被凍僵了，笑不出來，只能乖乖打招呼。
蕭誠淡淡掃了眼面前的雞窩頭，嫌棄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繼續看日歷。
蕭偉為大嫂的料事如神冒星星眼，今天又是崇拜大嫂的一天！
也是得寸進尺的一天:“大哥在看什么？”
“日歷。”
“大嫂不是還有兩天才開學嗎？”
“嗯。”
“那大哥為什么翻那么多頁，后面是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日子嗎？”
“好日子。”
“是什么好日子？”
蕭誠微抬眸，淡淡目光掃過去:“你今天很多話。”
蕭偉:“……”
都沒有大嫂百分之一多。
也叫多話么？
蕭偉撓了撓雞窩頭，乖乖去刷牙洗臉，并打算做早餐彌補偷窺多嘴罪。
“大哥大嫂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買了。”
蕭偉驚訝回頭。
不出意外的看到大哥還在翻日歷，話當然也是大哥說的。
噢……大哥已經買了早餐。
肯定是餛飩。
因為大嫂喜歡吃餛飩。
白露昨晚做了一個奇怪又溫馨的夢，夢到爸爸媽媽給她準備嫁妝，她要結婚了，紅毯盡頭的男人逆光而來。
光暈環繞著他的臉，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中式正紅色喜服……
“大嫂早安。”
祖國小花朵一聲問候，問斷白露憑感覺勾勒出一絲男人輪廓的思緒。
餐桌上有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小花朵俊俏又可愛的臉上還有未干的小水滴，大眼睛清澈明亮，宛若被泉水洗滌過，明顯剛洗漱完。
“你哥呢？”
“去城里辦事了。”
蕭偉握著筷子，托腮等大嫂，不忘解釋:“大哥說他已經吃過早餐了。”
白露點了點頭:“你先吃吧，我去洗個臉。”
蕭誠去城里辦事，應該是去找劉振國談合作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吃完早餐，白露在院子里剪荔枝的枝頭，蕭偉幫忙洗荔枝。
“大嫂，荔枝干好吃嗎？”
昨天從蕭家村帶回來的水果很多，其中最多的是荔枝，有兩三百斤。
都是熟到紅通通的荔枝，阿婆說吃不完就做荔枝干，存起來慢慢吃。
蕭偉沒吃過荔枝干，很好奇。
白露笑了笑:“當然好吃啊。”
“果肉香香甜甜的，雖然比不上新鮮荔枝，味道卻持久留香，荔枝干還可以拿來煲湯呢，煲湯時放幾顆下去，出鍋滿滿都是荔枝香，美味極了。”
蕭誠這次合作的水果大工廠，屬綜合性生產企業旗下，什么都做。
果汁、果丹皮、水果味雪糕、水果罐頭、醬芒果、山楂片、果凍、水果糖……等各種類型的水果制品都有。
不知道有沒有水果干，白露沒聽蕭誠提起，也許省略了。
如果沒有，等荔枝干成功制作出來，可以多添加一項進去。
在此之前，荔枝干先分銷到那一百處糖炒栗子售賣點，試試市場。
留下一小部分，放些在家里給蕭誠和蕭偉，她拿些回學校吃好了。
畢竟都是家人們的心意，為大家謀福利的同時，自己也要先收下心意。
平城。
蕭誠已經讓人把還剩一口氣的“爬蟲”從地道弄出來，送到警察局。
在和劉振國喝茶期間，大致概述了爬蟲往電視機里面放的東西及來路。
蕭誠離開時，劉振國親自送出門。
局里人人各司其職，一個五官周正嚴肅的高大身影，從里間走出來，一雙能看透人心的銳利眸子微微瞇起。
“送個半死不活的人過來，他什么意思？”
劉振國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多年老朋友般的嫻熟自如，說起話來也不藏著掖著:“莫生氣莫生氣，這可是大線索。”
刑偵大隊長與他同在沙發落座，“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