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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蘭滿臉歉意:“大晚上還要你出去接人，這兩孩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你又不會開車，怎么去城里接人啊……”
白露笑著說了聲:“沒事，富貴叔有摩托車，我讓富貴叔載我一程。”
話落把蕭偉拉到一旁。
附耳低聲說:“你在家幫我看著陳春麗和阿嬸，我和你哥很快就回來，有什么事按電話回撥鍵，跟電話里的人報你哥的名字，他們就知道找誰了，上次我教過你怎么回撥電話的，還記得嗎？”
蕭偉揪緊衣服點頭:“記得，你們一定會回來的是嗎？”
白露摸摸他的頭:“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很快。”
“別讓陳春麗和阿嬸碰電話知道嗎？你打電話的時候，也要離她們遠一點，別讓她們聽到電話內容，好嗎？”
“好，我知道了。”
蕭偉知道大哥肯定發生什么事了，否則白露不會囑咐得這么詳細。
憂心忡忡目送白露出門。
十點了，余富貴和溫秀云還沒睡，在院子里挑沒賣完，已經壞掉的水果。
下午余富貴回村補了一趟水果，周末放假的兒女幫忙剪枝頭，挑選水果的大小品相進行分類，一家人有說有笑。
聽到敲門聲，坐的離門口近的余富貴兒子余東旭，起身去開門。
見到來人，他卻愣住，傻站著不知道該先打招呼，還是該先問好。
白露知道眼前少年是誰，說了聲你好，便直接開口道:“你爸媽在家嗎？我有事找他們幫個忙。”
一句“你好”入耳，余東旭耳朵瞬間爆紅，“在，我這就喊他們出來。”
話音剛落。
院子里聽到聲音的余富貴和溫秀云，已經往外走了。
“是白露嗎？”
“是我，五嬸，富貴叔晚上好。”
白露對越來越近的兩道身影說明來意:“蕭誠出去談生意喝多了，我去接他回來，麻煩富貴叔載我去一下城里。”
余富貴和溫秀云也是做生意的，自是懂這些行業里的應酬，當即應下。
“好，你等一下，我回去騎摩托車。”余富貴返回院里騎摩托車。
溫秀云安慰白露:“你別擔心，蕭誠那么聰明，著不了誰的道。”
白露點頭應聲，沒細說。
眼看余富貴都把摩托車騎出來了，到門口卻被余東旭攔住。
“爸，我去吧，大晚上的沒路燈，你看不清路。”
余富貴半天才反應過來，余東旭在暗示他老眼昏花。
“臭小子！”
“爸，你就讓哥載白露去城里吧，哥開車比你快。”
余富貴被突然跑出來的余小靈拉下車，被迫轉讓開車權。
余東旭在余小靈的幫助下，成功騎上摩托車，載著白露出發。
夜色中絕塵而去的黑影越來越遠。
溫秀云微皺眉瞪了眼余小靈:“你哥迷昏頭不懂事，你怎么也跟著瞎胡鬧，白露和蕭誠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余小靈挽著溫秀云手臂，俏皮巧笑:“我才沒胡鬧，哥想載白露去城里，你們就讓他載白露去城里唄。”
“讓他親眼看到白露和蕭誠恩愛，不就能死心死得更快更徹底了。”
溫秀云:“……”
余富貴:“……”
你可真是個好妹妹！
余東旭是三好學生，不抽煙，不喝酒，不打架不曠課，從沒去過歌舞廳。
本著送佛送到西，護花護到底的熱心腸，盡管一路被白露婉拒，依舊初心不改，停好車就跟白露進了歌舞廳。
一進門就被金碧輝煌、奢華氣派的大堂，美輪美奐的水晶燈亮瞎眼。
這里果然是談生意的好地方。
但是，一樓大堂除了真皮沙發區，面向大門卻空無一人的前臺，就只剩下兩邊上樓的寬大樓梯，看遍大堂都不見蕭誠身影，也不知道蕭誠在哪里談生意。
余東旭帶著疑惑跟白露上樓，才看到樓梯后面有長走廊，走廊兩邊有很多房間，時不時傳出搓麻將的嘈雜聲。
一路上樓都沒遇見什么人，二樓是餐廳，滿廳餐桌卻空無一人。
燈也沒開，估計只有白天開餐吧。
余東旭聽說過蕭誠，不學無術的混混頭子、冷酷無情的惡霸、手段殘暴的收賬冷面閻王、稱霸江湖的黑道大佬。
都是以前聽同學或街上的人說的。
事實如何，他不清楚，現在看來，傳言也有假或漏缺。
蕭誠還是個做大生意的人。
果然不是他這個學生黨能比的。
余東旭正感嘆著蕭誠的強大，下一秒就直接看到蕭誠的強大。
整個人都嚇傻了。
三樓大廳……
滿地狼藉，什么桌椅臺燈，吊燈，煙灰缸，長的短的奇形怪狀的酒瓶，全都散落一地，破碎不堪，滿地碎片。
地上紅了一大片。
茶幾玻璃都碎成滴血的紅。
柜臺的電話掉在地上，已經裂成兩半，一半在臺面，一半在地上。
地上的半個電話旁邊，還有兩顆血牙，和碎成五六塊的時鐘，掛鐘的墻上，有明顯被重物撞到掛釘都彎曲的痕跡。
大廳唯一完好的水晶燈下，一群亂戰身影，操著隨處可見的“武器”互毆。
一個又一個身影倒下，有的爬起來繼續，爬不起來的滾到角落瑟瑟發抖。
滿臉戾氣的男人，正朝躺在不遠處地上抽搐顫抖的身影走去，七八個保安跑去攔男人，三兩下就被男人扔開。
不知從哪里又沖出來一群壯漢，邊跑邊喊“誠哥”，結果還是一樣。
全都被男人無情扔開。
直到大廳響起一道聲音——
“阿誠。”
兩個字就讓已經抬起腳，要踹地上抽搐身影的男人停步，回頭。
余東旭看清男人的臉，剛被女孩天籟之音拉回的反應，再次被凍結。
目光也被眼前一幕凍住。
白露穿過滿地狼藉，來到蕭誠身邊，拉住他的手，轉身就走。
邊走邊問:“王浩在哪？”
“不知道。”蕭誠盯著握在手上的小手，視線往上移到女孩的臉。
“露露怎么來了？”
白露沒找到王浩，不想說話。
無視全場看怪獸一樣看她的目光，繼續牽著人人懼怕的蕭誠找人。
蕭誠開口喊了聲:“王浩。”
“誠哥，嫂子，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