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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越看越像,大佬的衣服!
白露傻眼,不愿相信,自己竟然會犯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錯誤。
正要脫下來仔細確認一番。
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腕,帶著轉了個方向,塞回大衣口袋里。
白露愣愣抬頭,看到蕭誠略陰沉的臉色,果斷承認錯誤:“我不是故意的,早上出門太著急了,一時沒看清……”
“穿著。”他不讓脫。
白露:“……”
如果沒記錯,蕭誠只有兩件大衣,都是黑色的,款式大小一模一樣。
他現在穿著一件黑色大衣。
她現在也穿著一件黑色大衣。
在后世,這種情況,一般情況下,稱之為情……兄弟裝!
是的沒錯,好兄弟裝!
白露心安理得,不脫了,被摁在口袋的手,也不掙扎了。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尷尬的是菜市場大媽的八卦眼神,是路過打趣目光的鄰居,不是她。
蕭誠見白露臉頰紅了一秒,又恢復正常,眉梢微挑,若無其事收回手。
余溫在掌心散發,從主脈絡一直延續到冰涼的指尖,絲絲縷縷繞指柔。
蕭偉很驚奇的又發現一件大事。
大哥現在的臉色,沒有早上讓他滾去上學時那么暴躁了。
走路也走的很慢,他正常步子都能跟上,不像以前,他狂奔都追不上。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回到家,白露就去衣柜翻衣服,果不其然,她那件短小點的黑色外套,昨晚被蕭誠抖到邊邊角落里去了。
衣柜上方,原先掛的是她和蕭誠的衣服,厚厚的大衣,長短不一的外套。
蕭誠只有兩件黑色大衣,一件黑色外套,其余都是她的衣服。
她的外套少,只有一件黑色棉衣,薄的,一件駝色外套,短的。
昨晚已經全收回布袋,后來被蕭誠抖回衣柜里,沒來得及掛回去。
今早換衣服就不小心拿錯了。
白露快速換回自己的衣服,把蕭誠的大衣掛回去,其余衣服整理好。
來到廚房,蕭偉已經坐在灶洞前燒火煮飯,另一個灶洞也燃著火。
蕭誠在炒菜。
來到這里這么久,白露還是第一次看到蕭誠炒菜,上一次是早餐。
也只有早餐,他會煮面條,煎雞蛋,煮粥,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過。
記憶里,蕭誠很少做飯,經常都是在外面隨便吃點,回家也只是炒飯。
白露有點懷疑,蕭誠做的飯菜是不是不能吃,所以才不做。
今天卻突然心血來潮下廚,是不是想讓她嘗一嘗,欺騙他的下場。
為了小命著想,白露覺得生死大勺,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較好。
“我來炒吧。”
“不用。”
蕭誠依舊手握鍋鏟,不急不緩炒菜,不給伸到面前的白皙小手。
白露想要,他不給。
白露想炒辣椒,他不給。
白露想自己炒菜,他不給。
白露氣呼呼轉身走了,灶洞前燒火的蕭偉看完全程,目瞪口呆。
第一次看到,大哥拒絕白露這么多次,第一次看到大哥掌勺炒菜。
第一次看到,大哥做出滿桌美味佳肴,把氣呼呼的白露都驚呆了。
紅燒豬蹄、清蒸魚、西藍花胡蘿卜炒肉、西紅柿炒雞蛋、清炒菠菜……
全都沒有辣椒,全都色香味俱全,味道不說堪比華國傳承美食家,國宴菜系大廚,至少橫甩飯店大廚九條街。
白露不僅驚呆了,還吃撐了。
蕭偉也一樣,本來還想著大哥第一次下廚,就算難吃他也要吃完。
沒想到,好吃得根本停不下來!
大哥做飯那么好吃,以前為什么不做?為什么今天才做?
蕭偉滿腦子疑惑不解,最后都消失在兩碗飯里,光盤行動里。
吃飽喝足心情好,白露要談事了。
回房看到蕭誠坐在窗前桌前,左手支頤,右手一支煙在靈活五指間玩轉,目不轉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露輕手輕腳搬了張木椅過去,坐他旁邊,輕拉了拉他衣袖。
輕聲開口:“我們能談談嗎?”
蕭誠眸底沉下去的煩躁,再次涌了上來,指尖靈動轉悠的煙掉落桌面。
他撿起,掐斷:“說吧。”
白露眼角微抽,把早已在心里組織過無數次的言辭,清聲說出:“你是同意用糖炒栗子的做法抵債,還是同意我借住在這里,賺夠三萬塊錢再還給你?”
“都行。”
蕭誠言簡意賅,語氣輕描淡寫,面色如常,甚至聽不出絲毫在意。
白露有點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根據他早上炒栗子的行為,推算結論。
“你是同意我住在這里了嗎?”
“嗯。”
“廚房各類用具……電動翻炒栗子機、柴房里的板栗,都租借給我嗎?”
“嗯。”
蕭誠漫不經心一個字。
便讓白露心里的緊張漸漸消失。
語氣也變得輕松了些:“早上那些栗子都是伱炒的,按理說錢也應該歸你,但是你同意了第二方案,理應由我來做糖炒栗子,賣出去賺了錢再還給你。”
“你早上幫我炒了栗子,也是事實,你覺得應該怎么算錢比較好?”
“都行。”
蕭誠顯然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語氣越來越敷衍,眉間也籠罩著不耐。
剛才掐成兩段的煙,斷成四截,六截,最后被修長有力的指尖碾碎。
散落在桌上的沉褐色煙絲,如他逐漸煩躁的臉色,藏都藏不住。
白露也不想煩他,但事情既然已攤開,什么都得算清楚,避免日后麻煩。
畢竟,她和蕭誠又沒領證,也不算夫妻,以后總要分開的。
一分一毫都得算清楚,她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喜歡欠人情。
做事就得干脆利落,當斷則斷。
白露沉思片刻,想到一個方法,正要開口,抬眼卻對上一雙深沉眼眸。
蕭誠在看她,眸色深不可測,煩躁似乎被暫停,也不知道看多久了。
對上她的視線,也不移開。
而是,先她一步開口:“你這幾天不方便,我炒栗子,你做飯。”
平等互助,很合理的解釋與建議。
白露覺得比她剛才想的方法可行,點頭同意,又問道:“我吃飯住宿都在你這里,租金多少錢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