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曄不是蘇顏老師的話，顧煬肯定一拳頭就呼上去了。
即便是強壓著情緒，幾秒之后他還是受不了這樣的距離了。
不過下一秒周曄終于直起腰身，重新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顧煬快速的調整著呼吸。
這男人該不是個變態吧？
“放心，我可不是變態，我更對男人不感興趣。”周曄竟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顧煬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剛想要說話，周曄又冒出一句。
“不過我確實對你很感興趣。”
顧煬是真的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了。
“周先生，能不能請你把話說清楚？還有既然你都知道昨晚的事情，那么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少也讓他這個當事人了解一些。
“別急，我就是來告訴你的。”周曄才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顧煬，你睡醒了沒有？”
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人除了陸豐之外，自然不會有其他人了。
顧煬看了周曄一眼，他現在恐怕根本就下不了床了，這幅樣子被陸豐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番擔憂和詢問。
“大早上嚷嚷什么？我沒事，還想在睡一會兒。”
“你真的沒事啊？昨晚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直接睡死了，你早飯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回來。”
“不用了，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然后直接去上班不用等我了。”
顧煬盡量不讓陸豐聽出異樣。
“你就不能把門打開說話嗎？”門外的陸豐扯著嗓子喊著。
他這一片赤誠之心，結果卻只能隔著門說話。
“陸豐你先走吧，我真的還想再睡一會兒。”顧煬壓下心頭歉意。
陸豐聽他這么說，而且現在天也亮了，那些邪祟肯定不可能現在出來，這么一想也不在擔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
片刻之后門外徹底沒有了動靜，顧煬才重新看向了周曄。
“你繼續。”
被打斷的周曄并沒有什么不滿，真的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之前我取走了你的一滴血，你還記得吧？”
顧煬當然記得，畢竟他身體里的血液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這幾天我找出了你的血到底有什么異于常人之處。”周曄說的很是隨意，就好像只是談論外面的天氣如何那么的隨意。
顧煬卻呼吸一滯，臉色都有了變化。
其實在這之前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劉依依曾說過我是什么赤陽之體。”
這也是他知道的全部了。
周曄不置可否，“除了那個之外，你的血液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顧煬的錯覺，周曄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不過當他想要確定的時候，周曄卻已經恢復如初，臉上找不出絲毫的情緒了。
“什么作用？”顧煬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周曄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語速放慢了不少，“你的血可以破除任何封印陣法。”
顧煬徹底怔住了。
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被劉依依放血的那一幕，那個時候劉依依似乎也是在用他的血，來解除什么陣法。
周曄的聲音有些沉，“所以那些小嘍啰才會對你趨之若鶩，因為只要得到了你的血，就可以釋放出被鎮壓在陣法下的大家伙們。”
說到最后他將眼底的陰霾深深的壓了下去。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連半分的靈力都沒有，血液竟然蘊含著這樣大的力量。
最可怕的是恐怕很多邪靈都已經知道了，現在的顧煬在那些邪靈的眼中簡直就是稀世珍寶，只要得到了他就可以顛覆整個世界。
顧煬急促了呼吸，周曄所說的意思他全部聽明白了。
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些詭異的事情，他也全都明白了。
“在過去的千萬年里，我們的老祖宗到底鎮壓了多少邪靈，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下面那些東西到底又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我也無法想象。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的，哪怕只是隨便破壞一個陣法放出來的東西，都會有成千上萬的百姓受害。”周曄無情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一把刺刀狠狠的剮在顧煬的身上。
顧煬只覺得疼痛到窒息。
周曄的聲音并沒有因為他的痛苦而停止，“所以為了百姓的安全，為了像顏顏那樣的驅魔師少一些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現在殺了你。只要你死了，那些邪靈的念想才能徹底的了斷。”
他的神情依舊淡定，好像殺了顧煬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一刻顧煬也終于肯定了，剛剛感受到的那股殺意是真的。
“我不怕死，可不能這樣死。”
他沒有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也從不違反亂紀，難道就因為他的血液異于常人，就要犧牲自己嗎？
周曄似乎早就想到了他會這樣說，臉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做人還是不能太自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你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擁有這樣的力量可是卻無法保護自己，這就是你的罪。昨晚如果不是有我之前放在你身上的陣法，以及顏顏送你的護身符，你現在早就變成一具干尸，而你的血則會讓天下大亂了。”
顧煬腦袋嗡嗡響個不停，眼前更是一陣陣的眩暈。
原來昨晚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道亮光，是這個男人設下的陣法。
最可悲的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做下的。
“所以你現在就要殺了我嗎？”
他絲毫不懷疑周曄說出做到。
“如果可以，殺了你確實是最一勞永逸的做法。不過你畢竟是顏顏在乎的人，我不能不考慮她的心情。”周曄只有提到蘇顏的時候，冷酷的面色才會溫和幾分。
顧煬只覺得悲哀，自己到底還是成為了蘇顏的拖累。
“我可以給你另外一種選擇，不過需要你付出很多的精力，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話，我還是會殺了你，你愿意試一試嗎？”周曄理所當然的說著。
他現在給出顧煬選擇，已經算是對顧煬仁至義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