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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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行洲氣定神閑地低頭找手機,“罵就罵唄。”
103:“103檢測到有腳步聲靠近,您倘若遇到危險,是否需要呼叫阿斌。”
“閉嘴。”閔行洲抬了抬眸,淡淡看著前方的小白花身影,不急不惱。
她扭著婀娜多姿的腰肢走過來,高跟鞋輕飄飄地墜在地面,綢緞質感的小短裙,跟著風柔潤的滑落,晃蕩,誘發著濃郁風情的汪洋。
閔行洲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鏤空的精細旋螺時針指著3,眸色悄然彌漫幾分冷色。
降下的車窗前,林煙站在車門邊,看著駕駛位上的閔行洲。
他還是以往的慵懶驕矜,手肘撐在車窗,面不露喜色,隨著他另一邊手從手剎移開,漫不經心搭在方向盤上,黑色襯衣的領口跟著敞開,露出精悍的頸脖,血脈賁張的青筋就像一條條蠕動的大蟲。
兩個人寂靜的對視。
分明都不說話,眼神聚焦在對方身上,兩個人的情緒卻好似吐了千言萬語。
他看她的那一眼,浮在表面的只有虛淺笑意,藏在深黑處的瞳仁高深莫測,幾近能將她的靈魂看穿。
那一瞬間,林煙慌忙避開眼睛,雙手慢悠悠地環胸,假裝很淡定從容的樣子,“你也有故意的成份是不是,我分明剎車了,多少錢我賠就是了。”
聲音嬌脆,調兒很蘇,前一句是申冤,后一句分明是在闡述委屈。
閔行洲這幾個月的情緒在見到她那一瞬間壓得不見絲毫,他半氣半笑,腔調慵懶,“干什么呢林煙,怨氣這么大啊…”
林煙抬著下巴,看路邊的風景燈箱,“我沒有。”
閔行洲淡淡地凝視她好一會兒,推門下車,車門“哏”地關上那刻,林煙輕微挪步后退。
她看著四周,都是茂密挺拔的樹林和人工噴泉,也不知道該退去哪里。
男人那雙皮鞋步步緊逼,帶著他身上的檀木香,濃濃月色,路燈昏昏沉沉,投射一層薄薄的的霧下來,氳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型。
他靠近,林煙低著頭,總是不由自主地連連退步,他的影子壓在她的影子上,一下子交疊重合。
陰暗又有幾分狂放的膨脹。
好似在說——他對她的刻意躲藏有多想宣泄出來。
閔行洲伸手把住她后腰,拉到懷里,低頭看著她,一雙霧蒙蒙的眼睛依舊會驚慌閃躲,“要去哪兒。”
林煙咬著唇目光看去其他方向,沒說約了何勛,“跟你有什么關系。”
他推她到路邊樹干上,掌心依舊鎖住她在懷里,視線落在她嬌美又倔強的臉蛋上。
他難得不忍罵她,聲音不大,悠悠閑閑間隱隱壓抑怒意,“本事挺大呢林煙,這么快就能忘了在床上怎么說愛我的樣子。”
被控制在這里,林煙默默咬牙,聲音都有些失控的叫囂委屈,帶了點哭腔,“你盡會欺負人。”
那點哭腔令他眉頭緊皺,好似怎么做都是他的錯。
閔行洲一度懷疑自己真的被林煙掌控情緒了,手指動了動,輕輕抹在她眼尾。
林煙還是別開,“那你說,為什么讓袁左天天報密,擔心我是嗎。”
他失笑,說有。
哪能不擔心,長著一張容易被欺負的臉,她別的不行,不會對別人生氣,但和他發脾氣來就是一套一套的。
那抹笑意始終掛在他嘴角,瞳仁里深濃的溫情在翻滾,又懶又撩,“原諒我沒有。”
幾分誘哄,幾分低磁。
林煙眼底的霧氣又升了幾分,“我不原諒,你就是在怪我陪在橫城。”
閔行洲耐心總是有限度,唇角崩了幾分,舌尖抵佳上牙床,用力戳了戳,“不怪了,跟我回家,我給你賠罪好不好。”
他想怎么賠罪,跪玻璃么。林煙默默抬頭望著他,迎著昏弱的光線,他的表情多了一分誠懇,少了一分威壓。
就在這時。
“閔先生好,是您需要救援車么,這邊您是希望怎么處理。”
103早就發送救援指令來把車拖走,在保險公司來的那刻,打領帶的幾個男的抱著合同本上前詢問,直接打斷糾纏不清的兩個人。
樹底下光線昏暗,幾個男的一開始自是沒注意到兩個人是‘在干什么’,只想本份解決問題。
直到閔行洲轉身那刻。
他陰著臉,一句話沒說。
幾個男的也沒好意思問林煙,可分明,收到了消息,應該是要拖走的。
閔行洲打開車門拿走手機和煙,表情極為冷淡地略過那幾個人。
看著兩輛車,那幾個人還是認真問了句,“報修還是要直接拖走?”
閔行洲取了根煙放到嘴里,“不修,拖走。”
說著,只留下寡淡的背影。
林煙才稍微松了口氣,手搭上酸麻的后腰,微微揉著,每次都掐得夠狠啊他,不怕她腰斷是不是。
樹皮那么硬,咯得她又癢又疼。
林煙暗戳戳的咬牙切齒,閔行洲混蛋。
正當她失神之際,閔行洲停下腳步,“還不跟上來。”
林煙略顯愣聲地‘哦’了一句,從車里拿了包包和手機,低著頭走在閔行洲身后,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距離。
為防道路堵塞,那兩輛被拖走處理了。
也沒多少路程,一路誰也沒和誰說話,她就這么看著閔行洲冷淡的步伐邁進了莊園,直至消失在花圃后。
林煙扭頭回自家車庫換另一輛車,約好的事不想爽約,一下子踩油門離開,真的去何勛說的那地兒看晨霧飄渺的日出仙境了。并非只有她和何勛,都是圈里的熟人,男男女女。
何勛遞給她一瓶汽水,“他兒子好看嗎。”
林煙揭開易拉環,抿了一口,“基因強大,這是免不了。”
何勛笑笑沒再說什么,倒是想問問她三更半夜為什么失眠,不過,應該都是感情的事。
何勛真想給她買飛機票再送她出國玩兒。
好幾天,林煙沒怎么碰到閔行洲,閔行洲送的禮物倒是收到了,他又賠她一輛車。
林煙總覺得,閔行洲分明就是故意攔住她。
禮物不收,她也不去見他。
閔行洲打了電話,她始終沒接。
那晚,她房間的門就被閔行洲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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