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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受過傷,指頭纏滿膠布,切菜不太順利。
林煙挽起袖口,去廚房幫忙,“年年的父親想留在這里,他不會跟你搶撫養權,但想和你一起撫養長大,你怎么看。”
易利頃這人脾氣太怪異,不保他一氣之下真和秦家對付起來,以后年年和秦濤指不定見不了面。
果然,他低著頭淡然道,“不需要他,我撫養得起。”
林煙沒法再參與,“嗯,你決定。”
“你不用替他求情,他可以來見,但不能亂規矩,我就怕他帶壞了年年。”
“我了解他。”林煙說,“往往最不正經的人,內心越質樸深情,秦家就他一個獨苗,都是寵著他,他也是在木棍家法下長大的。”
易利頃內心不痛快的,是一看見秦濤,就會想起綰綰懷胎8個月的艱辛和孤獨,總歸他沒說。
他司機在一旁清理螃蟹,眼看易利頃心情好,屬實有點看不下,頃哥是打算孤家寡人立業不成家了嗎,又或者…
“頃哥,你以后要帶年年娶老婆咧。”
易利頃眼神冷沉沉,“瞎說什么。”
司機聳聳肩,就笑了,專心剝蟹。這里有人愛吃螃蟹呢,可惜終究不是頃哥的人。
廚房升了火,之后就都沉默下來,林煙要洗菜。
易利頃放下刀,打開櫥柜拿圍裙給她,她手濕自然系不了,易利頃便走到她身后默默給她套上系好,有意無意的勾亂了她的發。
他手一頓,想幫她理好又無從下手,手指僵在她后頸,這一生在林煙總是沒有勇氣,直到林煙開口催,“綁好了嗎。”
易利頃輕呼一口氣,說快了,動作極為溫柔地撩起那幾縷發,又害怕碰到她細白的頸子,男人手不忍抖了下。
“易先生?”林煙突然回頭,動作之間,他冰涼的掌心就那么擦過她肌膚至臉頰
啪——
那一聲動靜攪了兩個人的安寧。
易利頃黑著臉回頭,司機被螃蟹鉗住,慌亂之中打碎了盤子。
“我自己來吧。”林煙擦了擦手,往后找繩子,就那么一抬,握住身后人寬厚的手掌,發現他在‘拽’她頭發。
她愣了,“你為什么拽我。”
易利頃帶有歉意地抽開,“不小心弄亂了,幫你清理。”
這就挺尷尬,唯有司機在偷笑。
偷偷摸摸的,又想把人留在身邊,又想著避嫌。
吃完飯,易利頃基本都在小庭院里給芭蕉樹護理。
小奶包在嬰兒車里曬太陽,林煙在網上的段子里刷到的,說新生嬰兒要多曬太陽,有什么作用他和她也不知道。
直到秦濤過來時,淡淡提醒林煙,“行洲在外面等你,你手機打不通。”
小庭院外的五百米處,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后座位里,閔行洲摘下腕表,揉了揉手腕,他發現,早就成了是他一直在追著林煙走。
偏易利頃就裝了病摔倒,她真會心軟留下來。
那滋味,他從來都是她的例外。
好一會兒,林煙終于出來了,用跑的,玻璃窗外的小白花她喘著氣,胸/前山丘跟著一伏一伏,她的粉色小毛衣裹得緊,沒法讓人看見真正光溜溜的迤邐春色。
閔行洲到底是見過,瞇了瞇眼睛,隱忍了三分。
她站在外頭,眼神就茫然地對著玻璃窗看。
看口型,似乎在說———閔行洲,你怎么來了
閔行洲沒聽見,緩緩降下車窗看出去。
眼神一觸,她呼吸就此亂了幾分,慌亂又嬌澀地低頭,手輕輕撩開黏在霜頸的發,“有什么就說吧,孩子還沒哄睡著。”
他呵,挨在那兒并不吭聲,挑了挑眼皮盯視著她。
太子爺這副寡淡的姿態,有點來找她興師問罪的架勢。
有,怎么沒有。
那間房子里,是一個受傷孤寡的男人,是一個剛失去摯友和情感受挫的女人,一個襁褓待育的嬰兒。
想想他們安靜同居的樣子,那畫面足夠令人眼紅的呢。
這樣的對視。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林煙真的被他盯得不太敢亂動,“你來橫城辦事嗎?”
他說,“來接你。”
林煙微微移開目光,想通了嗎閔行洲,你愛我嗎閔行洲,有沒有是睡太舒服了舍不得。
想到這些,林煙看著自己投影在玻璃車窗上的面孔,曾幾何時,在夜里,在吧臺上,在辦公室,他捧著她的臉一度贊賞———真媚,會勾人
林煙就笑了。
閔行洲徐徐開口,“跟我回去。”
林煙手插進兜里,轉身,“我還有事忙,七爺請自便吧。”
她這幾天的情緒確實不太好。
她跟逃離似的,朝小庭院走。
閔行洲推門下車,不太想放過她,就當她在耍性子,手隨意關上門,眼神盯著林煙的背影。
想到那天的決絕,林煙沒打算回頭,依舊逃不開那種被盯得渾身發毛的感覺,她仿佛一粒弱小的塵埃,隨時被他納入眼底,真恨不得找塊鐵板給擋了。
閔行洲高大的身型筆直站在原地,慢條斯理把腕表套回手腕,他不說話未有任何行動,也料定林煙能懂。
林煙已經走到小庭院的門口,哪怕沒有回頭過,也能聞到閔行洲下一步舉動就不是站在那里那么簡單了,他真有搞大事情的本事。
林煙吁了口氣,深深呼吸后扭頭,慢吞吞走回閔行洲面前,語氣盡量看起來自然點,“你還不走….”
忽地,閔行洲攥住林煙的手腕,拉到懷里,她嘴里未說完的話在見到閔行洲的神色時,是否呼吸,已經不是她能所控。
他兩指抬起她的下巴,嬌軟的肌膚,骨頭都給她掐軟,揉在指腹真有點拂柳枝將被折捏的感覺。
閔行洲身子伏低,看進她淚汪汪的眼睛。這讓他想起她那天伏在易利頃懷里悲傷的畫面。
“你是小袋鼠嗎林煙,到處亂掛別的男人身上。”
林煙垂著眼,小聲咕噥,“我就是小袋鼠,不行嗎。”
像,愛炸毛又嬌姿纖秾的特性。
至少現在,一向心高氣傲的太子爺對眼前人這副模樣不狠心扭頭離開。
閔行洲緩緩啟唇,“行。”
“你吃醋了是嗎,那你自己呢閔行洲。”林煙看閔行洲時,她眼神突然是淡的,第一回就少了那份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