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好不好
閔行洲定定的看她,看到她茫然的蹙眉,看到她微紅的耳尖,這些反應足夠他滿足的勾起嘴角,“做的時候才能親你?”
林煙從他的眼神能讀懂,他的玩弄,他是想睡她的。
林煙收回手,不按了。然而她另一邊手腕還控制在男人掌心,斷了她要負氣耍脾氣的念頭。
他扭頭看她一眼,“過來。”
林煙對上他的目光,提醒他,“這里到處是攝像頭,摟摟抱抱的都被保安室的監控器看到了。”
多愛臉紅。
閔行洲笑笑,他在的地方怎會留攝像頭。
她的好奇心問他,“你剛剛要說什么。”
閔行洲并沒有直言,“我累的時候,想讓你登臺你就滿足我好不好。”
我累啊,所以你能不能一直陪我,什么都不用付出,你什么都能擁有。
林煙直視他的側臉。閔行洲看起來其實只有外表上容貌的年輕,他的野心,他的算計,隱在淡漠之下,沒人能看懂。
他怎么會累,他每天養尊處優,愛上哪兒上哪兒。可他真的會累,因為什么都擁有,內心所要求的情緒也比任何人高,比任何人挑剔。
因為他孤獨啊,所以他喜歡刺激,才會有變態的嗜好,養食物鏈頂端最兇殘的鱷魚,他把它們馴溫,甚至不怕沒人性的鱷魚會沖破鐵欄咬傷人。
馴服了,新鮮感衰退,周而復始對任何事物就少了一種期待和幻想。
縱使那一眼的對視,林煙卻后悔看出來他的疲憊和空虛,伸手,把頭發和男人領帶相貼的地方打理好。
也不知道每天早上開會前,是哪個女人體貼地幫他熨西裝,幫他整理領口,貼心幫他打領帶。
他晚上不回莊園住的又是哪里,徹夜喝酒的時候在想的人是誰,贏牌時候勾起的嘴角是為誰宣告他的勝負欲。
紙醉金迷時在他懷里為他點煙的又是誰。
命運真愛開玩笑,把這樣一個男人送到她林煙的世界。
林煙把那幾縷發收回來,笑著面對他的話,“你怎么會累。”
他執著追問,“答應么。”
人在曖昧安寂的環境就變得格外感性,沉默了一會兒,她配合閔行洲的偏執,“只要七爺想聽,我有時間就上臺。”
以前剛結婚她喜歡叫他行洲,后來換成總裁,漸漸的一口一個閔總,到最近的七爺。
怎么感覺是變生分了呢。閔行洲還是彎了嘴角,掌心帶動她的手擱在肩膀,讓她給他揉揉肩膀。
雙方任憑沉默不語沉溺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
有人來敲門過,估計有事情說,沒得到閔行洲的示意,最終沒人能進來。
閔行洲在閉目養神,林煙捏得很認真,目光投向前方鼓風吹動的紅色幕布,連過去多少時間都沒察覺。
她手捏在他肩上的感覺,輕輕軟軟。
“林煙。”
“在你后面。”
這個四個字說得多狡黠,知道你在后面啊,閔行洲嗓音很淡,“我明天出國。”
林煙一臉的平淡,“你又要忙啊。”
也是,忙啊,誰會停滯不前,他以后娶的老婆和孩子才能在他的庇佑之下無憂無慮呢。
三十歲的男人處于一個權利需求水漲船高的年紀,林煙想起那個PUA.AI說的話。
莫名的,聯想到他在床上,逼她學AI說著那兩個字。
在他手心里輾轉可憐脆弱下,靈魂總是容易背叛理智。
林煙低頭,還想問,“什么時候回來。”
“說不準。”閔行洲總是很少給承諾的準話。
林煙放輕按揉的動作,“我以后不花你的錢了,不年輕了,萬一忙累身體那個女子還嫁給你。”
閔行洲笑了一聲,卻不搭腔。
林煙也沉默下來,好一會兒,閔行洲拉下她的手,怕累是真的,不讓她按了。
他的聲音緩緩傳來,“江北大橋的檐樓,你要好好監工。”
原是監工呀,林煙貼到閔行洲耳邊,“也可以,但是把你的手給我。”
閔行洲偏頭,漫不經心問左邊還是右邊。
林煙忽然彎下腰,雙手解開閔行洲腕上昂貴的機械手表。
她要做什么呢,她到底要腕表做什么呢。帶著這樣迷茫的想法,閔行洲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看她作亂,看她鬧。
任她解了,他拿她是沒辦法的。
相比很多女人,她雖然不是他頭一個會縱容的。
林煙把他的腕表套到自己手里,表帶很涼,她手腕小,怎么套都松,但不影響她能隨心所欲的摘下他身上東西的嬌蠻。
很少見到閔行洲會專一的只配戴一款,常常換著不一樣的款式,他有身份有金錢私定不是,就可以擁有很多種選擇的權利,會專一?林煙都見怪不怪。
林煙下巴輕輕挨在閔行洲肩膀依靠,聞他西裝上好聞的黑檀木味道,一種高不可攀的質感。
檀木香只在冬天才能把那種煙熏調引到高層次的馥郁和撩人。
她雙手圈在閔行洲身前,晃了晃手上的腕表,“監工可以,七爺得留下獎勵。”
看她小得意的語氣,她喜歡?閔行洲語氣多了一點逗弄,“給你了。”
林煙說,“謝謝。”
他玩味的表情更深,緩緩開口,“留在身上好掛念我?”
“你啊,想多了…”
掛念嗎,至少現在她不是這個目的。
林煙記得秦少爺偶有提過。
閔公子打老劉時,把自己手腕的百達翡麗都弄碎了,頂配精鋼王和珍稀工藝鉆石精嵌的機械表盤,也不知道他怎么下手的。
是該說精鋼王和鉆石不夠硬呢,還是他心里太痛恨了,痛恨到一時之間不肯先交給法律判罰。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硬的東西,是鉆石。
316L的精鋼復合寶石鍍鉻,整個手表的機械工藝多硬,也能說碎就碎,什么的姿勢打的呢。
能不好奇嗎,那是她的仇人。
林煙很想借這個機會,問問閔行洲,他打人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狠戾程度,怎樣的瘋狂動作,能把2700萬的昂貴腕表連帶一起打碎。
可是那件事至今哪有人敢提起一句,哪敢和孩子的事掛鉤一點點,或許,大家都太默契,大家都不想提。
林煙最后也沒問出口,因為閔行洲不一定會說。
那晚他并沒有送她回別墅,雨太大,于是,他們去酒店。
從床頭吻到床尾,到沙發,到落地窗,帶著他的煙草氣息。
和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