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瑞雪一身小廝打扮,并未在右相府引起什么主意。
問里府里灑掃的仆從,很順利的找到了他們來時坐的車。
小杏在車里等著,見瑞雪回來,忙把她拉上了車。
小聲問道:“小姐可見到蓉姑娘了,事情辦的順利嗎。”
瑞雪心情并不是很好,有些蔫吧的點了點頭。
“現在就看大娘子那邊了,藥已經給蓉娘喂下去了,咱們可沒有回頭路了。”
小杏扯過一旁的狐裘披風蓋在瑞雪身上。
“小姐先歇歇,大娘子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方才思元少爺的小廝過來回稟,說相爺那邊沒什么動靜,大約是已經不在意蓉姑娘的死活了。我聽他們府里的下人說,蓉姑娘身患惡疾,還會傳染,沒人敢靠近的。”
瑞雪罵了一聲“淦!”
被拋棄的女兒,連草芥都不如,不顧她死活,連好名聲都不愿意給她留。
但愿這事辦成之后,蓉娘不會怪她。
相比較已經被拋棄的蓉娘,右相夫人那邊就順利的多了。
得了相爺應允的懷玉,帶著宋時渺很順利的到了夫人的院子。
提神的香薰和藥物混合的味道,使得屋里十分氣悶。
丫鬟婆子輕手輕腳的在一旁伺候,說是照顧病人。
看那情形說是控制也為過。
沒得夫人應允,宋時渺不好跟著入內室,喊了煎藥的侍女過來詢問。
懷玉則跟著夫人的貼身麼麼入里屋看望。
只見夫人喘著粗氣,靠坐在床頭,面容有些浮腫,眼中布滿血絲。
見懷玉進來,便掙扎著想要起身。
她二人的關系,在貴婦圈子里算的上要好。
右相這人沒什么大才,能做上右相的位置,純靠祖上蒙陰,繼承得來。
為人處世圓滑,誰也不得罪,在朝堂上很沒有存在感。
雖說不站隊,卻很會騎墻頭,對誰都沒什么威脅。
與蔣淮分左右兩相,手里所握的實權卻與蔣淮天差地別。
所以身為左相夫人的懷玉,今日才能這么容易的來看望右相夫人。
懷玉上前扶了扶想要起身相迎的右相夫人。
“與我就不要做這些面子上的假客套了,你是病人,快坐著吧。”
只這么稍稍活動了一下,右相夫人便喘的更厲害了。
“難為你今日來看我,我這身體怕是不成了,可千萬別把病氣過給了你。”
“不妨事,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嬌氣。”說著,懷玉拂了拂衣裳,坐在了麼麼搬來的圓凳上。
抬了抬下巴,給右相夫人使了眼色。
右相夫人朝麼麼點了點頭,麼麼便開始驅趕圍在內室的丫鬟婆子。
“你們先出去,沒見來了客人,都擠在這處,成什么體統。”
待屋里清靜下來,麼麼朝二人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想必是盯著外頭的人,不要過來偷聽。
懷玉并不想拐彎抹角,朝右相夫人靠近了些,小聲說道。
“今日過來看你,也是受人所托,你家里的事,我無意打聽,就是想問問,你那女兒到底還要不要了。”
右相夫人沒想到懷玉說話會如此直白。
雖知道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可這種事,怎么好就這樣問出來。
這不是往她心里扎刀嗎,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她怎么可能會不想要,可她偏生在這樣的家里,又做下那等事情。
要她這個做娘的,該如何開口求相爺饒她一命。
莫說是求情了,她現在連女兒的面都見不到。
被關在屋里,說好聽是在給她治病,其實就是變相的囚禁。
一想到她寶貝了十多年的女兒如今的慘狀,右相夫人便有些受不住了。
本就氣短,這下好險一口氣上不來了,差點背過氣去。
懷玉忙上前,又是拍又是順的,好半天才緩了過來。
有些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她還是高估了這些深閨婦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說到丈夫孩子,她們就不能淡定了。
端了杯水,遞給右相夫人:“你緩緩,莫要激動。我家里那個,已經去看蓉娘了,你這頭可不能出什么差錯,否則……”
還不等懷玉把話說完,右相夫人便死死的拽住了懷玉的胳膊。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是來看我笑話的。我是她娘啊,怎么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說道此,右相夫人已經泣不成聲,嗚咽著向懷玉求助。
“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連自己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況是我的女兒。若是可以,我寧愿替她去受這個罪。”
懷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有這句話便夠了。
輕輕拍著右相夫人的背脊,使她安穩下來。
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右相夫人先驚后喜,半張著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抬頭見懷玉嚴肅的表情,才知道并不是玩笑,他們是真的打算這么干的。
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重重的朝懷玉點了點頭。
“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能保住她這條命,比什么都強,就這么辦吧,我聽你的。”
懷玉拍了拍右相夫人的手:“好,那我將人叫進來,仔細說與你聽。”
待懷玉與宋時渺走出右相夫人院子的時候。
右相夫人的手里多了一包藥丸,此時的她,眼神堅定,精氣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將藥丸貼身收好,招呼外頭伺候的丫鬟婆子,進來替她更衣上妝。
她要去會會自家相爺,好配合懷玉她們的行動。
瑞雪等在馬車里,昏昏欲睡的時候,懷玉和宋時渺才回來。
看二人的表情,瑞雪就知道,右相夫人定然是同意了。
自從瑞雪決定要這么干的時候,就不在乎右相夫人會不會同意。
但她畢竟是蓉娘的親娘,這事若沒有她在府里的協助,恐怕還要費一番波折。
馬車駛出右相府,瑞雪呼出一口氣來。
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她還要干多少次這樣的事,還要救多少個孫沐晴和陸蓉娘。
她明明是最不愛管閑事,最不耐煩參和進別人的爛事里去的人。
為什么如今,每每遇到這樣的麻煩事,都忍不住要往上湊呢。
是她的心變軟了,還是這個世道太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