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婉兒也不是個蠢人的,知道若是對女皇說給個說法,可能不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還會激怒這位女皇,倒不如把姿態放軟些,求她做主,這樣一來,不論如何,她也會給自己個說法。
“大膽!榮昌,你竟敢對北冥國君無理?!”女皇仿佛怒極,狠狠地瞪著她。
這一吼,卻讓蘇未南的唇邊出現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若是一般的郡主,這時候少不得要問罪,可是女皇卻屢屢給她辯駁的機會。看來此女子要么深得圣心,要么就是用處極大!
“皇上,臣冤枉啊!臣壓根不認識北冥國君,后來領路的小公公說他是北冥國君,臣也立刻行了大禮,怎么就是不知禮數了?難道就因為我沒給同級別的暮陽郡主行禮?”顧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女皇。
女皇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幾下,顧卿那張嘴,果然還是一如從前的伶牙俐齒啊。
“你覺得我污蔑你?”柳婉兒當即變得厲聲起來。
“不然呢?”顧卿鎮定自若,今晚耽誤她太長時間了,她已經不想跟暮陽迂回。
四面便都是此起彼伏的竊笑之聲。就連那鴛兒也忍不住在二公主的耳邊輕聲開口:“公主,郡主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
這話叫二公主恨得牙癢癢,屢次交手她都敗給了顧卿,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居然又要被她給輕易化解,真是豈有此理。
柳婉兒穿越過來囂張慣了,還從來沒有吃過癟,沒想到今日跟顧卿正面對上,居然屢戰屢敗。
柳婉兒一張俏臉氣得鐵青,正要發作,卻見女眷席間的一個女子跑了出來。
正是那會兒被顧卿教訓的女子,往那大殿的中央一跪:“啟稟皇上,草民有話要說!”
她雖有著顯赫的家世,但是到底沒有官銜,只能自稱“草民”。
她這一跑出來,榮妃當即變了臉色!
糊涂東西,這里哪里輪的上她說話,無官職在身,就是個七品的芝麻官都不如,竟然就這么沖了出來!
而且就是要為自己被打之事討公道,也不該用這種法子啊,這莫不是要在大殿告訴眾人,她堂堂一個女子,還帶著十幾個隨從,找郡主麻煩不成反被郡主給打了?
顧卿自然也認出了這個被自己揍了的草包,不由得有些皺眉,特姥姥的,不帶這么倒霉的吧?冤家路窄?!
“這是誰家的小姐?”女皇的聲線有些冷,語氣中是明顯的不高興。
她向來就不喜歡臣子不守規矩,不守規矩就等于是在藐視王威,所以她才會刻意現怒于面。
那邊的永安候立即站了起來,幾乎是冒著冷汗跪到了大殿的中央:“陛下,這是小女甄珍,老臣常年在外,對小女疏于管教,教女無方才敢擾了圣駕,請皇上治罪!”
永安候府的長女,甄小侯爺也一同跪了出來。
甄珍見父親和長姐跪著,還有些不解的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結果得到了一個狠狠的瞪視!
有些發懵。
榮妃看著老父跪著,自然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跪下:“皇上,臣妾平日里沒有約束好家妹,才會讓她如此不識禮數,臣妾有罪!”
直到這個時候,甄珍才知道自己是不知不覺之中惹了大禍!當即嚇得頭都不敢抬。
這說是告罪,其實就是變相的求情。
女皇涼颼颼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永安候家的小姐,都起來吧。”
這話卻叫人更是惶恐,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意思,永安候嚇得一張老臉都有些發白!
這個皇帝比先皇都讓人捉摸不透,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對你有所懷疑。
所以只能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活,也順便約束自己,免得被揪出錯處。
自己幾十年來都不曾做過什么逾矩之事,今日卻叫這混賬東西惹出了事端!
柳婉兒倒是來了不少興致,因為她看出了那個甄珍眼中對顧卿的憤恨。
于是掩唇嬌笑道:“不知道這位小姐想說什么事,本郡主倒是有興趣聽一聽!”
顧卿自然是不希望甄珍開口多生事端,于是便狀似有些無厘頭的開口:“郡主原來對這位小姐想說的話如此感興趣,莫非你們是舊識?”
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一雙雙火辣辣的眼神都放在柳婉兒和甄珍的身上,畢竟八卦這種東西,對世人都是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的。
所以一聽這話,眾人就難免露出許多激動的情緒來,心中甚至已經開始想象這兩人之間的故事版本。
按理說一個是無才無德無貌的敗家女,一個是才貌兼具、艷名遠播,還有了婚約的郡主。
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一起去,但是人心就是這樣,他們可不管合理不合理,他們只知道自己對這出可能存在的“女風”很感興趣!
“榮昌,你在胡說什么?”
柳婉兒再次拍案而起!
女兒家的清譽何等重要,若是真給她胡言亂語、攀扯上了關系,自己恐怕只有出去吊死,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蘇未南原本含著笑意的眸子也有些發冷,這個女子,好歹毒的心思!
甄珍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擺脫這困境。
“我不過是隨便問問,暮陽你這么大的反應是做什么?這天下志趣相投的人多了,引為知己閨蜜也是常有的時候,暮陽卻為何如此激動,難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顧卿的眼底含著挑釁的笑意。
她早就知道這個時代擇偶比較開放。
除了男女之情,男男、女女皆可存在。
女子和女子引為知己,吟詩作對,甚至同床共枕,這算不得什么奇事。
但是暮陽郡主的表現,也未免太激烈了一些。
所以人們本來只有一分信,現下也是不自覺的信了三分。
“大梁女皇還是看看這人想說什么吧,朕也很有興趣知道!”蘇未南開口打斷,很快的便將眾人的注意力從這件事情上調開,再看顧卿的眼神,便是有些復雜了。
女皇頓了頓,冷冷的開口:“想說什么,便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