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深露重。
算好銀子之后,顧卿宣布賬本由里正保管,銀子由她自己保管,一個月分一次紅。
見眾人不走,顧卿打了個哈欠道:“時間不早了,大家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天亮后還有的忙呢!”
“咱們真賺了這么多銀子?”
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倒是那些流民紛紛轉身離開。
他們能分到村后那二進的院子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又怎敢再肖想分紅?
“真的!要不,你們自己過來看看?”顧卿笑著將裝銀子的箱子打開,里面一片銀白,閃的眾人眼睛都睜不開。
不少人按耐不住,伸手要去摸。卻被一旁的人毫不客氣的推到一邊。
“干啥呢?”
那些人撓撓頭,笑呵呵道:“這不是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忍不住就想摸摸嘛!”
人群中,還有不少人摩擦著雙手。顧卿有些后悔,這么多人,這么多銀子,人心難測啊!
“楊大哥,大家都辛苦了這么久,今日開門紅,也讓大家再高興高興。你把利潤清算出來,咱們就在這里把今日的銀子給大家分了。”
顧卿搬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面大聲說道:“所有人排好隊,過來簽字領分紅!另外,找幾個人去通知那些后加入顧家村的人!讓他們也過來領銀子!”
“什么?那些流民也有銀子?憑什么?”
人群中一陣騷動,立刻有人出來反對。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顧卿氣笑了:“村里撈魚蝦蟹的時候,我記得你在家睡覺吧。分給你家的活都是你男人跟幾個孩子干的,我看在你男人孩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但是來勁了!”
“還有再讓我聽到流民二字,小心我讓你變成流民!”顧卿冷聲開口,“他們既然住進了顧家村,那就是咱們顧家村的人,不能區別對待,別一個個的干活就說他們是自己人分銀子就說人家是流民!”
那群流民被叫過來分紅,簡直不敢相信。
幾百號人畏畏縮縮站在全體村民后頭,隔得老遠。
“郡,郡主!”
葉師傅作為流民的代表,舉手道:“郡主,我們一行人能在顧家村落戶,又有大房子住就已經很滿足了,如今我們靠給村里種茶樹就養活自己,郡主不用給我們分紅的!”
流民們被葉師傅說著眼眶有些紅。
“郡主的大恩大德我們永生難忘,銀子我們真的不能要。”
顧卿望向那群流民:“你們也都是這意思?”
“郡主,葉師傅說的就是我們想說的,時間不早了,還有兩個時辰天該亮了,我們先回去了。郡主累了一天,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流民們說著紛紛轉身就要離開。
“都給我回來!”顧卿大喊一聲帶了幾分怒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就連那些也紛紛駐足。
顧卿站在凳子上,俯視兩千多號人,能清楚的看到,原本的顧家村人衣著干凈保暖,那些流民穿的雖干凈但衣著單薄,在寒風中一直在跺腳,但是他們眼中卻有著對未來生活的祈盼。
“顧家村是個大家庭,不管是否姓顧,是否是根深蒂固的顧家村人,到了這里,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今日我代表顧家村的老人們,歡迎每一位新來的家人們,謝謝你們給咱們顧家村帶來了新的生機和希望。”
顧卿溫聲開口道,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從今天開始,你們正式成為顧家村的一份子,我希望你們能把彼此當成家人,共同熱愛這個村莊,熱愛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在我們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顧家村一定會成為最完美幸福的家園……”
“啪啪啪!”
里正欣慰極了。
她就知道,郡主說話有一套,總能讓人熱血沸騰,眼眶也莫名酸澀。
她老人家第一個帶頭鼓掌,肥皂工坊的人有過經驗,紛紛跟著鼓掌,然后,掌聲擴大,所有人,包括新來的那些人,熱淚盈眶,不由自主跟著一起擊掌。
在這之前,他們是流民,雖有房子田地,但事事低顧家村人一頭。
在這之后,他們徹底融入顧家村成為這個村莊的一份子……
“停!”
顧卿抬手,做了個終止的手勢,雷鳴般的掌聲這才漸漸停息。
“大家都排好隊,每人過來領三十兩銀子,剩下的留在村里做周轉!”
顧家村的花燈節成功舉辦,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從顧家村傳到幽水縣,傳到大河縣,傳到府城,加上某些人的密報,一路傳到了女皇耳中。
京城。
深宮之中一女子扶于龍案。
手里正看著南洲府那邊遞上來的奏折,旁邊還有一封來自顧家村的密折。
里面的內容大徑相同。
都是在說榮昌郡主帶領顧家村舉辦花燈節大獲成功的消息。
其中顧家村的那封密折寫的更為詳細。
“國師,你怎么看?她是我們要找的人嗎?”女子單身撐頭,另一手拿著密折問向一旁的國師。
被喚國師的那名男子,緩緩抬起頭來,放蕩不拘的模樣,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圣上莫急!咱們且再看看!”
那眉眼間的笑容跟墨離竟有著七八分相似。
同樣因為花燈節一事注意到顧卿的還有大梁第一商人,南宮奕!
“爺,柳婉兒又遞了上門帖子過來,您看……”
“扔了!”南宮奕手持一根長羽,逗弄著從波斯國弄回來的小奶貓:“聽說榮昌郡主在顧家村舉辦了一場花燈節。可以免費品嘗各種各樣新鮮的美食。
一晚就引來十萬人圍觀,當日就賺了數十萬兩,這不比柳婉兒厲害?
有那時間我不去會會榮昌郡主,跟柳婉兒閑聊啥?就她那護膚品,想跟我合作終究還是差了些!”
南宮奕暼一眼阿福的袖口,語氣些冷:“阿福,你跟我這么久,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就不用我再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