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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顧卿的話讓余安根本沒法拒絕。
既然有能治好雙腿的希望,他為何不試試呢?就算不為他自己,為了長姐他也要好起來,這些年他同長姐相依為命,長姐為他吃了多少苦他心里都清楚。
他不想再成為長姐的拖累,同樣他也不覺得顧卿就該給他治病,這樣的交易反而能讓他心安理得的接受。
見他答應,顧卿也松了一口氣,她身邊缺少余安這樣性子活潑機靈又念過不少書的人才,她不缺夫婿,但缺得力的大掌柜,若是余安做的好,她不介意日后親自為他保媒。
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這腳步聲極重,一聽就是個男子,顧卿透過墻上的縫隙看到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肩上扛著鋤頭朝這邊走了過來。
“三弟,實在對不住,村里有點事給耽擱里,我這就扶你去茅房!”那男子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房間內的顧卿二人,兩人一身錦衣華服,嚇的男子呆愣正在原地,不敢靠近。
“這位是我長姐夫鄭錢,姐夫,這位是我娘子顧卿,這位是我娘子的另一位夫婿,也是我關系最好的同窗董榕。”余安說完看顧卿:“還請家主暫且回避一下!”
一上午他盡量沒喝水,可現在也已經憋到極限了,再憋下去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原本他還想著怎么跟董榕開口,好在姐夫及時趕了回來。
顧卿出了房門,就見先前她進屋時遇見的那名女子還在門口遠遠盯著,那女子面色不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過沒惹到自己頭上,顧卿也懶得管。
鄭錢跟著顧卿出來,去院子角落拿了一個木桶進去,顧卿站在院子中央,環顧四周,旁邊的幾間茅草屋稍微好點,應該是余安爹娘住的,這個時辰村里人不是在田里干活就是在山上砍柴,此時家中無人并不稀奇。
余安住的那屋墻上全是窟窿,外面刮大風,屋內小旋風,屋頂也是沒一個好的,廚房也塌了半邊,就連圍墻都只有半截。
這屋子簡直比顧卿原來的屋子還要破舊。
“三弟媳,你咋在這外面站著呢?快進屋去,外面冷!”余音提著一只雞從大門口進來,趕緊催促她進屋。
只是這屋進與不進有何區別?
“長姐,無礙,這里是夫婿從小生活的地方,我閑來無事,就出來看看!”
“唉!”余音長嘆一聲,含淚道:“家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家里日子本就不好過,如今爹娘怕三弟拖累,要將我們趕出去,幸好你們今日過來了,不然明日我們搬到老宅那邊,只怕三弟撐不了幾日”
“什么?”顧卿無語,余安如今住的那間都這么破舊了,那老宅還能住人?
“不說這些了,你們來了就好,我這就給你們殺雞做飯,你們吃了就盡早回去吧,免得爹娘回來看到又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余音說著就要拿刀殺雞,顧卿趕緊攔下。
“不必麻煩了既然如此,我即刻便帶夫君離開。”顧卿已經見識過董家人撒潑耍賴要銀子的架勢,她實在不想再來一次。
可命運就是這樣,你越怕什么它越來什么。
“聽說三兒媳回來?”話音未落,顧卿就瞧見兩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大嬸帶著好幾人堵在門口,其中那年紀最小的少年癡癡的望著她的馬車,已經上手了。
“爹,娘,這馬車是三嫂的吧,娘之前說三嫂的就是咱們家的,噢~咱們家有馬車了!”余樂說著就往馬車上爬。
“下來!”顧卿冷著臉,呵斥道。
“你算什么東西?敢呵斥我兒子?”見心愛的兒子被罵了,余父挽起袖子上來就要動手。
顧卿站在原地并不害怕,甚至還當著眾人的面理了理身上的大氅:“我的衣賞價值百兩,你弄壞我一個袖子,把你那最疼愛的小兒子賣了都賠不起!”
余母聽了雙目放光,猶如餓狼一般朝顧卿撲了過來:“你個小娘皮,有銀子不拿回來孝敬我們二老,竟然自己穿金戴銀,你也不怕折壽!趕緊給我全部脫了,這衣服,只有我們家妮兒才配穿!”
站在后面的余妮倒是不敢上前來扒顧卿的衣服,她還記得當初顧卿來他們家要強娶她三哥時那蠻橫不講理的樣子,那時候顧卿可是賞了她好幾耳光,如今再次見到顧卿,莫名就覺得臉疼。
余母不敢直接上手,怕顧卿掙扎扯壞了那一身金貴的衣服,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那大氅里面可是綢緞:“妮兒,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來搭把手!”
“你們在做什么?”董榕聽到聲音從屋內走出來,攔在顧卿身前:“我家娘子如今可是沈縣令面前的大紅人,在知府大人那里也是掛了名的,你們若是膽敢動手胡來,今晚就讓你們睡進大牢里!”
“這小賤蹄子居然還有一個夫婿,”余母往地上一坐,抱著顧卿的雙腿罵道:“哎呦,這不是安子那同窗嗎?你倆可真是蛇鼠一窩,嫁人都選同一個嫁!”
“放開!”顧卿抽了一下腿,沒抽出來,只得看向董榕,董榕一腳過去,將余母踹出老遠。
“殺人啦!快來人哪,我家兒媳要殺我們全家了.”
顧卿懶得跟他們耍皮子,“你們要是繼續鬧,余安我就不管了,若是今后余安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縣令大人說是你們苛待死的,到時候砍頭還是流放,縣令大人說了算!”
這話一出周圍死一般寂靜,余安的病情如何他們是知道的,不說他們有沒有那么多銀子給余安治病,就是有,他們自己花不好嗎?干嘛非要花在一個廢人身上。
“你要帶安子走?”余母眼珠一轉,目光落在顧卿身上,全是貪婪之色:“他是你夫婿,你要帶走可以,但他也是我兒子,你要帶走必須補上一百兩彩禮銀子!”
顧卿被氣笑了:“一百兩?我記得當初你兒子醉酒玷污了我的清白,我還沒去衙門報官呢,你說我今日去報官如何,就說余母見我前途無量,教唆兒子對我用強!”
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比她更不要臉,畢竟魔法打敗魔法:“我記得按照咱們大梁的律法,教唆他人玷污女子其罪當誅啊。唉,我本善良,奈何你們非要逼我作惡,榕兒,找跟麻繩來將這婦人綁了送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