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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往往伴隨著殺戮,當天晚上,皇宮的燈亮了一夜。
除了京城的百姓,恐怕沒有人睡著。
直到天亮,百姓們才是了解到昨夜發生了什么。
二皇子因為謀反失敗已經被關了起來,等候發落。
刺殺太子和毒殺皇帝的罪名堆積在一起,明擺著就沒有了活路,只是還差個流程。
而六皇子因為參與了這件事,也被發配至邊疆,至此皇宮總算安穩下來。
這件事過去,皇帝也徹底沒有了執政的念頭,早早便退位讓太子繼承皇位。
三天后,一切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與新帝登基的圣旨一同宣告的,還有立后圣旨。
少年當初提的那個條件在此刻應驗,加上剛見識過太子的勢力,那些官員們更是話都不敢說一句,生怕新帝開始清理朝廷,畢竟有一半的官員,原先都是二皇子黨的。
甚至不少官員來上朝前都已經哭喪著臉和家里交代了后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新帝看起來并沒有要殺人的樣子,于是眾人又平穩回到了家中。
帝后大婚,本最少都該準備一年,但太子私庫充裕,又早早就和禮部看好了吉日,于是也沒人敢反對。
穩定朝堂后,少年才是找機會去看了眼二皇子。
此時他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像是失心瘋一般重復念叨著自己才是皇帝。
帶領新帝過來的侍衛對此見怪不怪,算是解釋道。
“陛下,他精神已經紊亂了。”
顧清蘊嗯了聲,不動聲色掃了眼大牢,輕聲道。
“打開。”
“是。”
聽著不遠處傳來鐵鏈的碰撞聲,縮在角落的人才意識到什么,遲緩扭過頭。
然后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他身穿一件湛藍色衣袍,墨發被玉冠束著,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
二皇子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瘋狂的往后縮。
“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少年向前走了幾步,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袍,估計著這個距離應該不會沾上氣味,才是抬起眸。
“看見朕很意外?”
聽到熟悉的字眼,對面的人立刻就瘋了,咬著牙想要撲過來咬死他,卻被鐵鏈束縛了動作。
“朕才是皇帝,朕才是!你個賤人憑什么!”
靜靜盯著他看了一會,顧清蘊忽然覺得無趣。
若是從前,他或許還會覺得有快感,可是如今他早有了別的眷戀,這件事就變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想到某個小姑娘,他眉眼軟了幾分,又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想這個時辰也該醒了。
想到這里,頓時沒了繼續耗下去的心思,轉身離開,一邊吩咐侍衛。
“繼續看著,兩日后問斬。”
“是。”
只不過剛走到門邊,他卻是忽然聽見一句念叨。
“不可能,他怎么會沒事,這不可能,明明皇帝寢宮下了毒藥……”
皇帝寢宮,他只去過一次。
似乎想到什么,顧清蘊眸色微頓,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胸口處放著的發飾。
兩秒后,重新邁步離開。
即使搬到了皇宮,少年也沒有要和小姑娘分開的意思。
因此梨棠就睡在皇宮專屬的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