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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蘊嗯了聲，漂亮的眸光落在皇帝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投毒之人呢？可有查明？”
蘇總管遲疑了兩秒，下意識去看皇帝的眼神。
“這……”
看著這一幕，他平靜垂下眸，周身氣質冷淡了幾分。
皇帝側身探出床外，忍不住接連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止住嘴角流出來的血跡，不過片刻臉上就冒起了虛汗。
直到舒服了些，他才長長嘆了口氣，斷斷續續開口。
“懷兒，朕的時日不多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兒子，朕知曉他們有錯，但你作為儲君……”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少年打斷了。
他面無表情抬起眸。
“所以您明知是誰下的毒，卻仍然包庇是么？”
聽到這里，蘇總管忙不迭拿起拂塵，只給皇帝換了個帕子，就交代了兩句離開了。
皇帝直起身，有些費勁看著這個自己最滿意又最愧疚的孩子，沉默了。
“朕……”
顧清蘊閉了閉眸，壓下心中的情緒，隨后道。
“既然太醫說要排毒，這幾日您便好好歇著，不該管的，兒臣不會碰。”
聽他這么說，皇帝越發不安。
“懷兒，你若是不愿，兄弟幾個都可以打發了，朕只求你留著他們一條命。”
這幾乎祈求的話語，讓少年臉色更冷了。
既然如此看中親情，當初又何必那樣對他們。
他的母后甚至和皇帝青梅竹馬，最終卻落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僅僅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句不得已。
若不是有母族護著，他又早日退出皇位斗爭，只怕連十歲都活不過。
明明偏心到沒邊，這時候又裝出這副模樣，當真令人惡心。
壓下心中的情緒，他重新看向皇帝，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兒臣下次再來看您。”
說完這句話，就點了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直到出了大殿，感受著微風吹過，他才忍不住抬手揉揉眉心。
一旁候著的俞一很快跟上來，湊在他耳邊小聲道。
“殿下，這件事已經查明了。”
他家殿下的勢力早就發展起來，又因著太子的身份，俞五他們幾個一直關注著皇宮的動靜。
這件事才發生，皇帝身邊的人又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兇手是誰已經了然，再根據收集到的信息一串聯，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查清楚。
顧清蘊嗯了聲，直到坐上馬車，才是開口道。
“說吧。”
俞一點了點頭，仔細匯報。
其實說來，還真是皇帝命大，若不是恰巧被發現，等到毒素遍布全身，即使是精通醫術的俞四過來也解不了。
二皇子所用的是一種慢性毒藥，從服用到發作不到五年的時間，發作時快且急，就像是中風或是突然感染疾病，不用一刻鐘的功夫人就沒了。
而且之后診斷也只會以為是身體器官衰竭而死，讓人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這中毒還挺難找的，估摸著是二皇子從別的國家那弄來，下的時間正好是他們殿下離京的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也就是說，如今是四年。
若是再晚一點，二皇子不用有任何動作就能繼承皇位了。
畢竟如果不是之前的意外，他家殿下近幾年都不會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