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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屋外還淅淅瀝瀝的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痕跡。
顧清蘊是被一陣輕微的撞擊聲吵醒的。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他慢慢睜開眸,露出漂亮的黑色瞳孔,因為剛睡醒,神色還有些迷茫。
等意識逐漸清醒,他才下意識的往窗戶的方向看過去。
外面顯然還下著雨,天色有些昏暗,伴隨著雨滴的聲音,一團黑影慌亂往窗戶上撞過來,時不時還叫一聲,只不過都被雨聲給覆蓋。
少年眉頭稍稍蹙起,打算起身,卻是在動的那一瞬間,忽的意識到什么,目光怔愣低下眸。
某個小姑娘縮在他的懷里,軟白小手揪著他的中衣,睡的正香。
從他的視角來看,只能窺見一截弧度圓潤的腮幫子,軟乎乎的。
他抿了抿唇,昨夜的記憶慢慢浮上心頭。
大概是察覺到他醒了,梨棠小臉貼著他胸口蹭了蹭,有點不滿地嘟嚷。
“唔,再睡一會,就一會。”
顧清蘊回過神來,很輕的應了一聲,沒了動靜。
而窗外一團黑影卻是不死心的繼續撞著,時不時傳來一道咕咕聲。
少年不動聲色看了眼窗外,微微抬起指尖,內力朝那邊掃過。
下一秒,只聽見一道略微有些凄涼的叫聲響起。
恰巧路過的俞一聽見聲音,有點奇怪抬頭,然后繞路過來。
剛走到自家觀主房間,就見那只信鴿跌落在地上,撲騰著翅膀想要飛起來。
估摸著是昨晚在廚房待了一夜,剛剛才淋雨飛過來,此刻渾身毛發都耷拉著,濕漉漉的,露出被養的胖胖的小身子,看起來好不狼狽。
俞一顯然也認出了它,有些詫異走過去,將它拎起來。
“你怎么在這?”
這小東西不是被他家觀主養著嗎?這瞧著怎么才回來。
信鴿氣鼓鼓瞪了眼他,趁他一個不注意啄了下他的手背,然后撲騰著翅膀飛起來,繼續去撞窗戶。
“咕咕……”
“嘶。”
俞一吃痛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忍不住走過去。
“你在這撞什么,這個時辰觀主早該去庭院了。”
要不是看在這是觀主養的寵物份上,他非得把這小家伙燉了不可。
信鴿聞言扭頭,一雙黑色的豆豆眼直直看向他,莫名透出幾分鄙夷,仿佛在說你怎么連這也不知道。
它明明聞著自己飼主的氣味在這里,怎么可能在庭院?
傻不傻啊,跟一只信鴿比鼻子。
高傲的理了理自己翅膀上的毛發,又往窗戶上撞。
俞一:“……嘖。”
他剛想跟信鴿對罵,就敏銳的聽見了里面傳來細微的動靜,頓時一怔。
觀主莫非還沒起?
這么想著,他試探著敲了敲門。
“觀主?您在里面嗎?”
因為少年不喜服侍,他們平日里也不用時刻盯著,甚至連對方的房間都很少靠近。
何況準確來說,他算是暗衛,只不過最近幾年被擺到明面上,當做侍衛用了。
良久過后,里面傳來淡淡的一聲。
俞一有些詫異看了眼身后的天色,琢磨著可能是因為今天比較暗,所以起晚了?
畢竟他們觀主的作息可是雷打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