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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安初夏好像真的不認識藍玄九,司珩眼神更加迷惑了,他那天可是聽木檀提到藍家那個妖孽心儀的人也是她。
藍玄九那家伙雖然小時候被他母親當閨女養,不長出來和他們這群京城里的少爺公子們玩。
但是因為他和木檀年少時就玩在一起,木檀和藍家是姨表親,偶爾自己也會跟著木檀去鎮國侯府里走動,因為年齡相仿所以和藍玄九也算舊識。
“你真不認識藍玄九那家伙?”
“我就從高中之后,在京城沒待多久,就被外放到了外地,一直也沒見過鎮國侯府藍家的人,怎么會認識。”
“聽你的語氣,我好像應該認識他一樣!”安初夏說道。
司珩眼神閃了一下,木檀和安初夏兩人應該都沒有說謊,看來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
“認識,你問起他干什么?”
安初夏也沒太在意司珩剛才的莫名其妙,她對司珩還是比較信任的,于是說道:“我猜二皇女這次坐上皇位,應該是沒有得到慶安帝的詔書,強行上位的。”
“何以見得?!”
“呵,你沒發現二皇女只向各地官府,發了她坐上皇位的公文,卻沒有舉行登基大典。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她一是沒有得到皇上的認同拿到傳位詔書。
二么,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代表皇權的傳國玉璽,到現在二皇女都沒有得到。”
司珩看著安初夏眼中的光亮,微微勾起嘴角,語氣輕柔的問道:“這你又如何得知?”
“司將軍,就沒發現,二皇女自稱為帝后,就沒發過一封圣旨么。”
“沒有玉璽蓋章的圣旨,與廢紙無疑。
每位新皇登基后都會以示仁厚,免除當年百姓的賦稅,還有表示仁德大赦天下的兩道圣旨都沒發,這不是很奇怪么。”
“你說的言之有理,那跟女君你問起的藍玄九公子,有什么關系。”
安初夏看了一眼司珩,見他還是和平時一樣,帶著獨屬于軍人的嚴肅看著自己,這才繼續說道:
“我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擁有東陵三分之一兵權的藍家,還會不會聽命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登上皇位的二皇女。”
“不會!”司珩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何以見得?”這會輪到安初夏不解的問道。
司珩看著安初夏眼中的疑惑,這才解釋道:“像我們這些累世的軍功世家,只聽命皇帝不假。也不在意皇權更迭時,是哪位皇嗣坐上那個至尊之位。
但那有個前提是你的拜了宗廟,昭告天下,我們才會聽命于新皇下的圣旨。
要不隨便一個皇子皇女自稱為帝,要求我們聽命行事,那不亂了套了。”
“所以我才會肯定鎮國侯藍家,不會遵從一個連道正規圣旨,都發不出的帝君。”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聽完司珩的解釋,安初夏果真臉色放松了下來。
“這里離皇城太遠,更細致的消息我們也打探不到了,先回谷再商量之后的打算。”司珩提議道。
安初夏點了點站起來,兩人朝著醫仙谷方向走去。
京城皇宮,慶安帝的寢宮里,隨著躺在龍床上的慶安帝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容零打開裝著慶安帝平時服用的小藥盒,里面的藥丸已經沒有了。
想到就從那天五皇女聯合外家及其黨羽,發動宮亂,最后被后發制人的二皇女帶人絞殺在金鑾殿上,容零就是一陣膽寒。
誰也沒想到一向以身體孱弱示人的二皇女,會和留守京城最精銳的虎賁軍統領王茻,勾結在了一起。
這段時間容零聽說二皇女生的小世子,并不是自己正君的孩子,而是虎賁軍統領王茻的親子。
看來一向老實本分的二皇女,是對皇位就有預謀。
恐怕她也知道,如果讓陛下早得知她和王茻有關系,也不會對二皇女一點防備也沒有,讓她這么輕易的就趁亂帶人把控了皇宮。
從二皇女能命人血洗大殿里的所有叛黨,就連五皇女和淑妃也沒能逃脫,當著皇上的面被斬殺的命運這件事來看。
她不僅為人精于心機,而且骨子里還陰狠殘暴。
陛下也因沒攔住二皇女殺五皇女當場氣的吐血,之后被二皇女以皇上病重困在寢宮,就連大臣聯名上書要來探望,都被二皇女拒絕了。
容零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慶安帝,滿是皺紋的眼角,也不由濕潤。
就從陛下不愿寫下禪讓詔書和交出傳國玉璽,二皇女就不再讓太醫來給陛下看病。
這幾天慶安帝咳嗽越來越嚴重,現在僅剩的藥也吃完了,容零看著空空的小藥盒心中難受。
誰能想到一代帝王,會被逼到連宣太醫看病都不被允許。
就在容零難過的時候,聽到慶安帝寢宮靠花園的窗戶,被人輕輕推開然后一個小布包塞了進來。
容零心中一驚,謹慎的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除了還在盛開的花草,并沒見到有人。
他蹲下來打開布包看見里面有十瓶左右的小瓷瓶,上面還貼著用于什么癥狀的藥丸說明。
就在容零想是誰送來的這些藥時,就聽到看門的侍衛問安聲,容零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把藥,找一處更加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了。
他匆忙抬頭看見架子上圓鼓鼓的觀賞瓶,千鈞一發之際,容零把小包裹塞了進去。
連忙跑到慶安帝床邊,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傷心的程度不亞于死了親爹。
一邊哭一邊嘴里還小聲的喃喃:“我的陛下呀!都是老奴沒用,你藥服用完了,老奴也沒有地方再去給你找……”
二皇女帶著人走進來就看見容零,手里拿著一個空著的小藥盒,跪在床邊小聲的啼哭。
她走到龍床跟前,看著臉色已經灰敗的慶安帝,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向旁邊的一個御醫打扮的人示意一下。
那人拿出一根銀針走向慶安帝,容零趕忙攔在床前,眼神畏懼,但身體還是堅定的不讓那人靠近,“你想對陛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