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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把泡發豆芽的方法,教給老村長和幾個村民后,看見天空已經飄起雪花,就婉拒了老村長一家的挽留提出告辭。
馬車行駛到半路茫茫的天穹中下起像鵝毛一般的大雪,鋪天蓋地,天地相接,連為一體。
好在離縣城已經不遠,即使這樣他們到家的時候,在前面趕馬車的左望身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進屋后柳香看見幾人回來,給安初夏行完禮就拿著撣子,走過去給左望掃身上的雪。
左望看了她一眼,柳香卻神色自然的繼續給他撣雪,只不過在轉過身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嫣紅。
安初夏手中捧著一杯茶,眼角瞟見柳香的羞澀,詫異了一下之后,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繼續喝著手中的茶,這種事只要兩情相悅,她就會送上祝福。
安初夏之后的一段時間都在為縣學的事奔走,因為陳縣丞掌握實權管理威縣的這七八年,弄的這里的百姓窮困不已,哪還有閑錢供得起讀書人。
就連全縣最好的官學,都被陳縣丞弄的名存實亡,就連那些為數不多富裕人家的讀書子弟,也都被家人送到別的地方讀書去了。
整個威縣文風落幕,唯一一位秀才,因為不滿陳縣丞至今還被關在大牢里。
當安初夏聽說后讓人把那位秀才放出來,她才發現此人就是上次自己被關進大牢時,關押在她旁邊牢房里那個蓬頭垢面的犯人。
“林秀才,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林玉成想到已經被關二年多,開始時妻子還來看自己,不到一年就問他要了封和離書,就再也沒有來見過他了。
聽看守牢房的獄卒說,自己的妻子已經把房子賣了,另嫁他人。
林秀才雙眼迷茫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自己還有什么要求,一無所有的他,已經對未來失去了方向。
安初夏微皺眉頭想了想說道:“你要暫且沒有地方去的話,就先去縣學里,當一位教書育人的訓導吧。”
“謝大人,給學生一處容身之所!”林秀才說道。
安初夏轉過頭對著安子希道:“子希你管理過修繕縣學過,應該對那里很熟悉。
你駕著馬車把林秀才送過去,順便幫他買點所需要的物品。”
縣學現在還沒有學生歸來,食堂還沒有開放,林秀才這時住進去,恐怕還需要自己做飯。
安初夏這才讓安子希給他買需要東西的原因。
許良策和羅瑞生這邊,把安初夏請去指導了幾次,終于把豆腐豆干做出來了。
馬翔做的那幾樣豆制品一時半會出不來,不過他那個保質期長,以后裝在陶瓷罐里密封好,找到銷路可以賣到更遠的地方。
許良策和羅瑞生兩人豆腐豆干做出來后,學著安初夏的辦法,請威縣里幾個開飯館酒樓的熟人,去家里也品嘗了一頓豆腐宴。
這次許良策和羅瑞生花銀子請了大廚來掌勺,按照安初夏所寫的菜譜,用豆腐豆干做出來的菜品香嫩入味,軟嫩鮮滑,更加美味。
兩個腦袋靈活的人,成功的把自己豆制產品推銷了出去,威縣里的飯館酒樓很快傳遍豆腐這種美食。
只要家里富裕的人都會去館子里吃一頓,嘗嘗被傳的這種美味到底有多好吃,一時間豆腐宴風靡整個威縣吃食行業。
威縣里有一家酒樓是省城富商開的分店,掌柜子為了邀功,就把豆腐豆干做出美食的事稟報給了主家。
省城富商也看出了這里面的商機,就想讓掌柜子把豆腐豆干的方子買回去。
許良策和羅瑞生當然不會把這個下蛋的母雞賣出去,而且這只母雞還不完全是他們的。
兩人都明白他們要敢把豆腐方子賣出去,恐怕好日子也過到頭了,自己縣城這個安縣令能扒了他們一層皮。
富商看見掌柜子遲遲沒有把豆腐的配方買回去,竟然親自帶著人來到威縣,對著許良策和羅瑞生好一頓威脅利誘。
最后看見兩人頑固不化就是不賣方子,氣的富商揚言要讓許良策和羅瑞生,從大地主變成窮光蛋,要他們全家變成乞丐。
結果就在富商惱羞成怒,口出狂言的時候,杜冷霜去看自己的小竹馬。
見放在心里的少年被人罵全家變乞丐,立馬拿出小刀要去把那個胖富商解剖了。
要不是清俊的許良策犧牲美色,把這個冷心冷肺的女仵作給勾引走,現場就會發生一場慘案。
富商被杜冷霜拿著小刀嚇得半死跑回去以后,憤怒的做出一件,既惡毒又烏龍的事情。
他竟然高傲的找到安初夏,給她送了五百兩賄賂銀子,認為一個剛上任的小縣官,恐怕還沒有人送這么多銀子給她。
安初夏但笑不語的看著這個從冀州城來的丁富商,昂著頭,一副倨傲的樣子。
“你不怕我拿了錢不給你辦事?”安初夏淡淡的道。
聽到這話,丁富商總算把高貴的腦袋,轉過來看向安初夏。
不屑的說道:“你不敢,我在省城可是有人,如果你敢收了我的銀子,不給我辦事,你這個縣令也別想做了。”
安初夏瞇著眼睛沒有說話!
丁富商認為安初夏這樣是被自己嚇住同意了,就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昂著頭離開了。
安初夏在丁富商走后端起茶抿了一口,看來這個富商認為只要有錢,什么事都能辦成。
有錢能使鬼推磨,讓他理解了個透徹。
不過他送賄賂給自己,竟然是讓她誣陷許良策和羅瑞生,偷盜他家在威縣酒樓里的豆腐方子,你說可笑不可笑。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豆腐方子,是偷竊紅雅酒樓的!
短短的幾天之內,安初夏明著暗著派了幾波人調查,丁富商家在威縣開的酒樓。
不僅偷稅漏稅少交官府稅銀,還曾經為了一種酒的配方,勾結當時掌管威縣的陳縣丞,逼的那家酒坊的老板上了吊。
安初夏找到那家人作證。
搜查到越來越多富商這些年,在威縣做壞事的證據,省城那里富商做的事她無權查證。
但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她是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派人把富商在這里開的酒樓查封,丁富商也被收監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