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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晚上吃完晚飯后,讓柳香把安子希和左望叫到書房,兩人進來后看見她正在看縣衙拿回來的舊資料,一時間誰也沒有出聲打擾。
看完一頁安初夏抬起頭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問左望:“你想不想進衙門里當捕頭?”
能和潤松在京郊大營那么短時間,就能讓他愿意帶出來的左望,當然也不是蠢人。
現在整個威縣衙門里形式不明,他也知道安初夏為什么要召回,原先在衙門里做過事的人。
只有他們才最熟悉衙門里的事,那最了解威縣治安的也就屬原來的衙役了,他們可是祖輩在這里居住土生土長的人。
沒有人比他們還知道這個地方的陰暗面了,他這個外來的人,要是當上了班頭捕快,只會給安大人耽誤事。
“大人,屬下能否就在你身邊當個侍衛,等到有機會再給屬下安排個職務。”
安初夏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看向安子希,“你呢?小希,以后想做什么?”
安子希雖然比開始離家時那個土小子,現在變得聰明多了,但是他一時還是沒明白表姐的意思。
“什么?我不是跟在表姐身邊就好了嗎?”
安初夏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小子想要獨當一面,還要磨練一番,于是叮囑道:“給你的書還要繼續看,有不認識的字,再來問我。”
“嗯嗯,我知道!”安子希聽話的回到。
從次日起安初夏用幾天的時間,把這些離開衙門一兩年的官吏,安排在他們以前熟悉的崗位上。
這些人為了一個月后不被辭退,兢兢業業做著每一件事,都把自己要做的公務做的很好。
報名的五十個衙役這邊,安初夏讓他們比三輪選出誰做班房統領捕頭,第一輪,把一罐子黑白豆分出來,考驗他們的耐心。
只要前二十名。
第二輪,安初夏在一定的范圍內藏了十件東西,誰先找到誰勝出,觀察力不夠的后十位又被篩選了下去。
這下就剩十個爭奪捕頭的衙役,安初夏看見昂著頭站在一群壯漢里的朱鐵花,不由的好笑。
站在邊上看著這次比賽衙門里的人,都在等著最重要的第三局。
柯伊清秀的臉上有著對自己妻子的驕傲,朱鐵花的損友仵作杜冷霜眼神鄙夷的看著她,不過那勾起的唇角還是能看出她在為朱鐵花高興。
此時大家都目光炯炯的看向安初夏,她不由在心里吐槽,為什么人們都對比賽這么感興趣。
就連左望和安子希也用,越來越炙熱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安初夏終于宣布:“最后一輪武斗,最強者當統領所有衙役的捕頭。
剩下前五名,就是小班頭,自己去那邊選十個屬下衙役。”
在一群打斗的壯漢中朱鐵花不是最強的,但也不是最弱的,比斗結束后。
她頂著一只熊貓眼,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小相公跟前,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們都輸給衛大哥了。
我只能排到第三,就連我一直覺得自己比他聰明的全達,也排在我前面”
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杜冷霜實在看不下去,這么一個大高個在那里嚶嚶嚶!
于是好心的提醒道:“朱鐵花你這個小班頭再不過去挑人的話,武力值高頭腦好的衙役,就被其他人挑完了。”
這話一出朱鐵花也不再裝柔弱找安慰了,立馬一蹦三丈高,躥到那邊和其他幾個剛上任的小班頭搶人去了。
眼看縣衙里的事慢慢被安初夏捋順,陳慶山終于在家待不住,也帶著原本就是縣衙師爺的茍遠同,來縣衙里開始辦公。
他來了安初夏也沒說什么,一切都按照公式公辦,問他:“上次讓你重新定制標準的斗做好了嗎?”
陳縣丞聽到這個丫頭片子縣令,對他說話似乎對著一般的屬下,心里恨的牙癢癢。
這七八年在威縣誰敢這么對他說話,只等著女兒找機會在那位大人面前,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縣令一狀。
“大人放心,斗子屬下已經定制好了,下午就會送過來。”
“好!”安初夏答完就做著自己的事,連頭也沒抬。
陳慶山再次后悔自己小瞧了這個女官,她在處理公事上果斷利索,根本就不像一個新手。
和幾年前朝廷派來那幾任新上任為縣令的進士,在計謀手段上不知道強出了多少,他們要有如此智謀,他做的那些事也不會輕易的得手。
這次也是他小瞧了對手,才讓自己此時變得如此被動,所有的親信手下被一起排擠出縣衙,有幾個被抓住把柄的現在已經被關在牢里。
證據確鑿,他想救都救不了。
陳慶山想到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到州郡關閉倉門的日子,到時候整個威縣的賦稅糧沒有交上去,上面怪罪下來“呵呵!”
想到這里陳慶山覺得心里也沒有那么憋屈了。
他想到的事,難道安初夏想不到嗎?下午安初夏把送來的斗檢查了一遍,用自己家糧食稱量是否標準。
威縣并不大管轄內只有二十二個村莊,并不像南方人口那么多,動不動一個縣城就有上百個村子,超級大縣甚至管轄內有二三百個村。
再說大縣城和小縣,縣官都是正七品,但從叫法上就有不同,大縣的縣官稱知縣,小縣的縣官只配叫縣令,兩人見面時縣令也略低知縣。
這天清早,衙門里的所有人都點完卯后,安初夏吩咐一些人在衙門里繼續辦公,留下一半衙役看守縣衙和巡視街上秩序。
她又把收稅的官吏分作三組去收賦稅,這三組人都是以前每年收糧稅的官吏,他們對做這件事非常有經驗。
原本收賦稅縣衙并沒有這么麻煩,都是因為陳慶山這個縣丞,派人每年多收了村民的谷子,這才造成大家都不愿意把糧稅自己送到縣衙稅收處。
安初夏目送著收稅的兩波人走后,她也要帶著左望和安子希,還有朱鐵花的衙役班,準備去元德村收賦稅。
在上馬車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讓人把陳縣丞和師爺茍遠同都叫出來了。
兩人出來后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行禮問道:“大人讓屬下來,不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