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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低著頭,眼角瞟向就從她進來連頭都沒抬的慶安帝,她就知道不應該相信這個笑容奸詐的老皇帝。
賜給自己一個破令牌,說什么上能打犯錯的皇親貴胄,下能打有罪的權貴大臣都是扯淡。
還不是一動真格的,自己就打了幾個不顧百姓生命的紈绔,這個老皇帝就忘記了當初說的話,要貶她這個狀元去那什么地方當縣令。
慶安帝是把最后一份折子批完,這才抬起頭看向臉色依然淡定的安初夏,心想還真是一個能耐住性子的人。
在心里不由贊賞的點了點頭,能耐得住性子好呀!這樣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要是讓慶安帝知道安初夏內心正在暗暗戳小人,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么評價。
“讓你去貧脊的威縣做縣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安初夏低著頭暗暗翻了一個不雅的白眼,她能有什么想法,又能說什么。
安初夏恭敬的行了一禮,“微臣!全憑皇上差遣!”
慶安帝恐怕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做的不地道,精斂的眼神閃了閃問道:“你有什么要求嗎?”
這次安初夏沒有裝清高,說自己什么要求都沒有,她給慶安帝行禮后,鄭重的道:“皇上,微臣有兩個小小的請求!”
慶安帝知道這個新科女狀元并不是什么蠢人,提的要求應該也有分寸,于是神色輕松的說道:“什么小要求,盡管說吧?”
“微臣有個同鄉曾經上過戰場,回鄉后依然有一顆保家衛國的心。
不過皇上洪福齊天,國威遠揚,現在四海升平并無什么大的戰事。
皇上看看能不能讓他進保護京城的禁衛所,讓他做個保衛京城的兵丁,發揮一下余熱。”
慶安帝并沒有說同不同意這件事,只問道:“還有一件呢?!”
安初夏暗暗瞟了一眼慶安帝,看他臉上并沒有什么異色,于是繼續道:“微臣這次離開的突然,有幾個家人會留在京城。
微臣來京時日尚短,知道這次惹到一些人。
怕自己走后家人會遇到危難之事,求救無門,懇請皇上能夠讓人看顧一二。”
慶安帝聽到安初夏所提的兩件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準了!還有其他要求嗎?”
“謝皇上,微臣再別無他求!”
慶安帝微笑著說道:“無論在什么位置上都好好做,朕賜給你的腰牌收好。
有了這塊令牌不用通過你的上官,也能把公文直接送進宮里來,這樣還覺得朕賜給你的腰牌沒用嗎?”
“臣沒有這么想過,皇上不要冤枉微臣!”安初夏本著個小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哈、哈哈……”
慶安帝被安初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笑了。
安初夏進來時就沒有掩飾對慶安帝,忽悠她去做京照尹,這個吃力不討好官職的不滿。
她知道作為帝王恐怕不想要一個心思深沉,連他都看不透的屬下官員。
安初夏沒有故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被慶安帝感覺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小小怨念,不是很正常么,
帝王覺得自己看透了臣子的心思,覺得這樣的臣子更容易把控。
安初夏也利用慶安帝的情緒,給哥哥他們找到一張還不錯的保護傘,事情說完慶安帝就揮手讓她退下。
安初夏一臉淡然的被容零親自送出御書房,容零看向她的目光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安初夏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抬起頭問道:“公公,在下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內侍大總管容零指了指她身上裝令牌的地方,與她說起這塊無品腰牌的來歷和用處……
安初夏低著頭晃晃悠悠走出皇宮,腦子里還想著容零大總管,剛才和她說的話。
一輛異常豪華的馬車從她身邊即將駛過,又忽然停了下來。
這是有一位清秀的宮婢從馬車里下來,走到安初夏身前,欠身行了一禮,“是安女君嗎?我家四皇女請你上馬車一敘!”
安初夏被宮婢請上了馬車,進去就看見身材胖胖,膚色白如凝脂的四皇女,慵懶的斜靠在寬大馬車里的靠枕上,手里拿著一個波浪鼓,正在逗弄著半歲左右的攬月郡主玩耍。
小郡主穿著一身金邊小紅袍趴在毛茸茸的鋪墊上,伸著手在搶四皇女拿著的波浪鼓。
安初夏進來后,先給四皇女行禮。
四皇女抬手示意她免禮!
小家伙聽到動靜把頭轉過來,軟軟糯糯,金雕玉琢的小娃兒,看一眼就把人心萌化了。
安初夏看著攬月郡主那雙晶瑩水潤的桃花眼,就像看到自己和哥哥的一般,只不過他們的雙眸已經染上成年人的霜華,而小家伙的還是那般可愛純潔。
四皇女微笑看著安初夏盯著自己女兒看,柔聲說道:“還要多謝你年前救了我和皇兒。”
安初夏也想起那天為了救當時還大著肚子的四皇女,自己被當墊子壓在地上。
“四皇女客氣了,當時那種情況,只要看見的人都會出手相幫的。”
“這么久也沒去感謝實在失禮,聽說你要去地方上當縣令,我今天也沒帶什么出來”四皇女說著話在自己身上看了看。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塊鳳紋令牌遞給安初夏,“這個你拿著…以后遇到什么事,拿著這塊令牌去四皇女府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馬車在皇宮門口不易多作停留,安初夏握著手里多出來的一塊令牌,看著進入宮門的馬車不由感嘆,這皇家的貴人難道都興送人令牌作禮物。
安初夏坐上小希趕的馬車回了家,前幾天為了安全把老師他們送去,京郊書院那里已經裝修好的一處院子居住。
這樣把老師一家安頓好了,只要慢慢的把書院開辦起來,老師一家也算在京城落住腳,她就算離開也不用那么為他們擔心了。
再有她今天向皇上討要的御賜蘅蕪女子書院這塊牌匾,一般人也不敢輕易來此搗亂。
安初夏回到家的時候廳堂里坐滿了人。
原本現在應該在翰林院當值的陳翰和墨子洛,還在等分配差事的王立斌。
潤松和左望!
昨天剛回來的哥哥安瑾辰和潤生,還有低著頭坐著的石玉。
他們看見安初夏進來,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夏夏你還好吧!”安瑾辰擔心妹妹首先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一臉憂心的看著她。
安初夏看見他們這樣不由灑脫的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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