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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初夏看著嘴角帶著淺笑走出書房的木檀,眼神中露著一抹深思,她已經知道木檀是當朝太醫院院首,木南耀的長孫。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去西塘村那里居住,安初夏搖了搖頭,不管是因為什么那都是木檀自己的事,他不說別人最好也別問。
好像她剛才有答應給他,也在自己府里留一個房間,只因為他說從同一個村里來的自己不能厚此薄彼,她都問潤松兄弟要不要搬到狀元府一起住,獨獨把他給忘了。
安初夏一時不好意思就隨口答應了,不知道這會反悔還禮不禮貌。
搬進狀元府的時候安初夏邀請了,前一陣子已經回京去翰林院報到的,墨子洛和陳翰兩位師兄來暖房。
整個狀元府是一個三進的宅院,內院十字形的甬道連接回字形走廊,其他的地方設置著花壇,假山,小花園。
既然是狀元府當然少不了一大片狀元竹,旁邊還有一個小涼亭,里面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供主人閑情雅致時在此小息。
正房三間,帶左右耳房,正屋和廂房連接成一個回字形走廊,這樣無論下雨和下雪,走出來都不會濺著一腳泥。
三進后面有一排后罩房,是給仆人居住的地方。
席間安初夏與盧家有些親戚關系陳翰,兩人聊起盧山長在京做侍郎的大兒子一家,陳翰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下安初夏心里舒服多了,看來遇見神經病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搬進狀元府之后不久安初中聽說,潤松在京照尹府衙里當差時,遇到劉靳對他們幾個新人的各種刁難和打壓。
不過安初夏想了想并沒有插手管,打鐵還要自身硬,她幫得了一次,那下一次呢!
在這期間安初夏去了一趟京郊杏林山下,老皇帝賜給蓋女子書院的一塊地,手里拿著慶安帝友情贊助的一萬兩建校專用款。
把已經成為自己管家的石玉帶著,開始聯系這個朝代的工匠準備蓋書院,然后讓他在這里盯著工程。
藍玄九的暗衛看著自己主子每天累的灰頭土臉,晚上回去還會親自做兩盤那個女人愛吃的菜。
他們都替主子委屈累的慌,真想把主子打暈帶回去,可是他們也知道自己恐怕還沒近主子身…就被劈成兩半了。
潤松這邊在和劉靳斗智斗勇交手幾次后,逐漸在府衙里站穩腳跟,不緊收服了那幾個新人。
還有一些原來就和劉靳不是一路人的衙役,也慢慢的被潤松收攏,在班房里也越來越有話語權。
劉靳這時候才開始覺得形式對自己不妙,人在心慌意亂之下就最容易做錯事,劉靳也不例外。
在他腦子發熱,指使一群地痞惡霸想要把潤松這個,威脅到他地位的衙差打殘或打死的時候。
反被潤松以自身為誘餌,把那群和劉靳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地痞惡霸,一舉擒!拿回了衙門。
以襲擊打傷衙差的名義進行審訊,火紅的烙鐵,蘸著鹽水皮鞭,十八般刑具朝那群地痞惡霸跟前一放。
剛把燒紅的烙鐵在他們面前晃了一晃,燒灼的感覺撲面而來,還沒真的動刑,有幾個膽子小的就尿了褲子全招了。
接著幾個帶頭的看大勢已去,免得受皮肉之苦,跟著后面也招了。
這些年他們在接受欺壓百姓,收小販單位費,保護費,都要和在京照尹里做官捕衛的劉靳和一些衙役對半分。
這樣就算有人來告狀劉靳也會想辦法壓下。
潤松在衙門里做過四五年捕快,當然知道這些地痞惡霸混混,不會輕易把自己做過的所有惡事全部交代了。
他把這些人分開一個一個審問,威逼利誘,加鮮血淋淋的刑具。
很快就有人頂不住交代說,“這么多年里有幾個鐵了心要告他們的人,劉靳看壓不下去,就指使他們把那些告狀的人打成重傷,恐嚇他們。
有幾次兄弟們下手沒個輕重,結果這些年有兩個告狀的人被打死了。”
在人證,物證,收集齊全去抓劉靳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透露出風聲,讓他知道了。
劉靳一不做二不休,闖進安初夏辦公的地方,就想臨死也拉個墊背的。
潤松帶著人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劉靳痛苦的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在摔倒時頭磕到桌角處此時流著滿頭血。
同時安初夏干凈利索的把在府衙里,一些不干實事,專干些欺上瞞下,收受賄賂的小官,也一并寫進折子,連同證據一起呈報給了慶安帝。
不久慶安帝的批文下來,京照尹府衙里被肅清了一遍,再也沒有人敢小瞧了,這個沒有品級的新科女狀元。
劉靳因為指使地痞惡霸打死了人,同幾個罪行累累的惡霸,都被判了斬立決。
鮮血染紅了刑場,安初夏這個女閻羅的名聲,也漸漸的在京城傳開。
當慶安帝從貼身大太監容零口中得知,京城里有人把這個稱號按在安初夏頭上時,不由冷笑了一聲。
“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讓朕安排的這個京照尹,自己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自請下臺,真是其心可誅!
看來朕當初真應該賜她一把上方寶劍,把這些想要把持朝政的奸臣惡官,通通都砍了腦袋,方能解朕心頭之恨!”
容零弓著腰,垂著頭,假裝沒聽見這些話,當帝王發泄積壓在心中的不滿時,做奴才的最好不要接話,小心當了炮灰。
當安初夏聽說外面傳自己是女閻羅的人,被路過的百姓和小販遇見,把那個傳謠言的人給打了。
安初夏只是一臉平靜的干自己的事,并沒有放在心上,當她決定通過科舉走上仕途這條不歸路時,她就想好了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經過前一陣子安初夏把那幾個,作惡多端的地痞惡霸被判死刑砍了頭,那些地痞流氓都龜縮了起來,整個京城里的風氣好了很多。
老百姓出門更安全了,做買賣的小販除了交官府應該給的攤位費,再也沒有人來向他們收其他費用了。
這時候讓他們聽見有人污蔑自己心目中的好官,不動手打才怪。
京城里的權貴們,也被安初夏這個兇殘果決的行事作風,給震懾住了。
也稍微開始約束家里人少出去惹事,雖然這個暫代的京照尹沒有品級,但她手里有一枚皇上賜的令牌。
那可是連皇親貴胄,公侯勛爵,都能先打一頓再理論的東西。
向他們這些官宦人家的人犯事,就算被打殘了,恐怕皇上也會說一句活該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