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初夏的歸來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恢復了平靜,顧芳妙在像小尾巴一樣,不離不棄跟在安初夏身后三天。
也被忍無可忍的潤松拉去教他讀書認字了。
安瑾辰也在妹妹回來后,第二天就退了燒,就著小菜喝完滿滿兩大碗稀粥。
就又精神抖擻的拉著安初夏,心疼的說起他這段時間花出去的銀子。
安初夏抽出手,眼神淡然的看了安瑾辰一眼,“原來我在哥哥心里還沒有銀子重要!”
說完給了安瑾辰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然后就眼眸含笑,勾著唇角走出去了。
安瑾辰伸出爾康手,“妹妹我不是,我沒有,我冤枉啊!”
木檀和石玉兩人好看的雙眼,時常追隨著那個纖細的身影,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就變的柔和而不自知。
潤生,安子希還有朱勇也覺得氣氛沒有那么壓抑,每天能夠愉快的趕路了。
十一月下旬,迎著京都城的第一場小雪,安初夏他們終于進入這座天子腳下的皇城。
安初夏沒有接受木檀的邀請,去他在京城的私宅居住。
而是在來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去中人那里租了一處,足夠他們剩下七個人居住的小院。
說小這處院子也不小,畢竟考慮到人多,他們租住的是一處小二進。
前排房子五個男人自行分配,后排五間安初夏和顧芳妙一人住一間。
剩余三間,一間做書房,一間作庫房,還有一間干凈明亮的收拾出來作為待客的廳堂。
房檐伸出一截,這樣無論下雨下雪,都不會直接有泥水濺到屋里。
二進小院里,還有幾處花壇,后院拐角處還種有十幾棵金鑲玉竹。
旁邊還有一處紫藤花架,下面一個石桌,四個石凳,夏天時可以在這里悠閑的看書,喝茶。
晚風兮兮,竹葉颯颯。
相約知己在此喝茶閑談好不愜意。
看來這處房屋的原主人,也是一位雅人。
經過幾天的收拾和布置,小院從原本的荒涼,漸漸變得干凈明亮。
安初夏對住的地方要求并不高,要不當初她穿越過來的時候,住茅草房也不會那么快習慣。
她的房間是石玉自告奮勇說給她布置。
三天后安初夏驚奇的看見自己房間大變樣,原本灰色的窗簾,換成了水藍色。
房間里擺上一套雕花的桌子和四個繡凳,柜子和床也換了一個樣。
掛在床上的紗幔是月光水紗錦,從里面能看見外面,從外面卻看不見里邊躺著的人。
靠在窗邊不知到什么時候放了一張軟榻,上面擺著一個小茶幾,可放茶具,糕點……
這么冷的天,不知道石玉從哪里淘來兩盆綠油油的綠植,放在屋里更顯雅致。
顧芳妙看見石玉給安初夏布置的房間,羨慕的眼神讓潤松,整整花了一百兩。
把她的房間布置的和安初夏的房間大致相同。
為什么說大致相同,而不是一模一樣。
是因為大冬天的潤松根本就不知道,從哪里能買到沒被凍死的盆栽。
還有掛在床上的月光水紗錦,他在京城里找了好幾家布莊都沒有買到,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他也曾去問過石玉,可對方只給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睛,潤松想起那些被砍了頭的黑衣人。
他就再也沒去問過這些一般人,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是從哪里買來的。
別看石玉把安初夏房間布置的低調中帶著奢華,但他自己居住的房間,布置的卻很樸素。
除了床被布置的柔軟舒適外,其他的家具基本都是原來留下的舊物。
男人們居住的房間,都是收拾干凈后就沒怎么布置,好像能住就行。
兩輛馬車被安排進了最后面的馬舍,這樣的房主人原本就是能用得起馬車的人,有放馬的棚子很正常。
安初夏來到京城后,沒有去找盧山長在禮部當侍郎的大兒子。
現在她連盧山長推薦的那位,住在什么玉林山別院的隱士大儒,她也不敢輕意去拜訪。
只因為她在管城府首富家隱藏的賬本里,盧山長這個做侍郎大兒子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現在安初夏哪還敢隨便的在京城結交這些人。
所有在那本賬冊上的官員,她現在一個都不敢去招惹,同樣也一個都不敢去結交。
只不過她答應要教江芷柔一些科舉上的知識,以此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就不能言而無信。
而且她并不討厭這樣正大光明,把自己要求說出來的人。
總比那些自詡的正人君子,口里說著施恩不圖報,等到關鍵時候,要你半條命報答他的人強多了。
安初夏安頓好后就按照當初江芷柔說的地址,在挨著西城不遠的一條街上,找到她家來京后居住的府邸。
因為江大人這次回京是為了述職,恐怕會找關系留在京城,這座府邸也是他們家早就買好的。
經過門房通報,江芷柔出來親自把等在門口的安初夏迎進去。
江家的下人看見安初夏能被自家這個小霸王主子,這么重視,都多看了她幾眼。
把她列入江家貴客之列。
做下人的跟著主子的喜好走,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和自己家主子對著干的下人,是沒有前途的。
安初夏今天來沒有見到江大人夫妻,聽江芷柔說被親戚請去參加什么宴會去了。
兩人坐在客廳里一時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江芷柔沒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初夏,我這么做是不是就是別人口中說的,那種趁人之危,挾恩圖報的小人。”
安初夏用茶蓋刮了刮浮沫,啜抿一口茶湯,只淡淡瞟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你說呢?!”
“我……”
江芷柔看見安初夏眼中的笑意,揚起的唇角,這才知道安初夏并沒有惱了她。
自己也跟著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安初夏斜了她一眼,“我是不是小氣的人,等你來我家討論學識的時候,就知道了。”
江芷柔艷若桃李的俏臉一僵,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覺得也許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