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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來的有點莫名其妙。
特別是這,突然的認輸。
阿蠻愣了愣,直接朝天上喊:“大哥,你出手了?”
她問的是苗民。
很快,苗民抱著白樹緩緩落下。
“沒有。”
“沒有?那不是你是誰?”
“師父,是你腰間的那條龍!”白樹的回答讓阿蠻一愣。
她一把抓下荷包,把蛟直接倒了出來。
于是那條蛟摔在地上,似是頭暈眼花一般的晃了晃,就倒伏在地。
“它?”阿蠻指著蛟:“伱看它這樣子,像是能幫手的嗎?而且,他是蛟,還沒化龍呢!”
白樹當即擺手:“不不不,剛才真的是它幫師父你解決的那一口熔巖,我還看到它直接把那個家伙沖到那邊去了。”
阿蠻見白樹這么認真,意識到可能是真的,她抬頭看向苗民,以眼神求證。
苗民什么也沒說,但點了點頭。
阿蠻立刻伸手把那條暈過去的蛟撿了起來:“居然是你在幫我?”
“你幫他,他幫你,不很正常嘛……”苗民以嘟囔的狀態把這話撂出來后,轉身看向遠處的桓魘:
“他有些實力,要不,你把他收了?”
阿蠻聞言,一面把蛟塞回荷包一面作答:
“我也想啊,反正神魔大軍的席位尚有兩個,可問題是,我目前收不了活物,只能收死物。”
苗民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的哼哼了兩聲,又道:“那你就和他談談,讓他歸降你不就成了!”
“歸降?”阿蠻把荷包重新栓回腰間:“不是百分百的同命相連,我信他就是送死。”
阿蠻說罷沖著桓魘走了過去,身后苗民抱著白樹跟上了。
桓魘這會兒已經被金龍的威脅給鎮住了,可他沒想到阿蠻的身后又多了一個苗民。
他直愣愣地看著上前的三人,難以置信地沖苗民道:“我沒眼花吧?”
苗民不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沒有。”
“果然,你是入了魔界的……”他還在喃語,但阿蠻一個假咳打斷了他:
“咳……那個,你剛才說你認輸?為什么呀?”
為什么?
桓魘面色漲紅的看著阿蠻。
他想說,你還問為什么,你把誰搬出來了你心里沒數嗎?
他都那樣威脅我了,我有的選嗎?
可是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能說。
人家已經說了,有些話說了,也得死!
于是他憋了半天低聲道:“你不是說你是魔尊嘛,我信啊,所以,我認輸嘛!”
阿蠻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她看著桓魘認慫的模樣,伸手在荷包外面輕輕的拍了兩下。
“你認輸,可不代表我會放過你,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只相信……”
“我可以用魔血咒來發誓效忠您!”
桓魘說著竟已單膝跪下:“我絕對不會背叛您的!”
阿蠻看著桓魘這認慫的姿態,越看心里越是震驚:
這條蛟到底做了什么,能讓這家伙如此?
“我有個提議。”苗民此時開口了:
“要不,就是他心甘情愿做你的寵物,被你收入神魔大軍;要不,就是你用元神在他體內種下心引。”
寵物?神魔大軍?
桓魘一聽這兩個詞,面色發白地看向阿蠻,而阿蠻眨眨眼道:“你希望是哪一種?”
“我,我不敢選,您說了算。”
正經的誰愿意做別人的寵物呢?還神魔大軍。
可是,他不清楚眼前這個丫頭的脾性,若他選了,會不會生事?又會不會被她反向敲定?
吃不準,那就干脆別賭,認命得了。
阿蠻看出桓魘對寵物的抗拒,再想想自己現在還未升階,席位只余兩個,若是草率被占,確實不大合適。
畢竟要在暗夜森林待三個月,她又鐵了心要鍛煉自己,并不掩藏氣息。
那她碰到厲害家伙的概率是很大的,能把席位留給那些更難得的才是明智之舉。
至于眼前這位嘛,以元神在他體內種下心引,倒也是個法子。
若他對自己有異心,她只要爆了種在他心中的那縷元神,這家伙也就必死無疑了。
“那就,種下心引吧!”
阿蠻說著伸出了手,那桓魘認命的向前一挺胸膛。
阿蠻的手覆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元神之力順著他的心脈一路留引,直沖識海,最終停在了他的魔丹處。
桓魘不做抵御,一路放開,連魔丹也乖乖展現在阿蠻的元神前。
當元神刺入他魔丹的一瞬,一道魔焰在他的魔丹內燃燒了起來。
阿蠻收了手,她已種下了心引。
而那桓魘此時鄭重地對著阿蠻叩首三拜:“桓魘拜見尊上!”
他改了口,不是因為心引,而是因為那燃燒的魔焰,已經證明了阿蠻的身份。
“便宜你了,有我的魔焰在你的魔丹內焚燒不熄,你的修為會精進的更快,道行也會更為精純。”
“謝尊上!”
“行了,別喊我尊上了,叫我阿蠻。我還不想別人知道我的底細。”
阿蠻說罷一擺手:“快去看看你的霜狼,還能不能救。”
“我能救啊,師父。”沉默的白樹舉起了小手,而后被苗民放下地,自顧自的跑向霜狼。
桓魘當下以聯通雙寵的精神力做了交代,兩個家伙登時不再有敵對的姿態。
“誒,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把熔巖蛙帶出來的?”
阿蠻是真好奇。
桓魘默默地把手里那把有烈焰紋路的刀舉了起來:
“這刀內境里有熔巖,平時它都在里面。”
“哦,原來是這樣。”阿蠻眼瞥向另外一把刀:“那這把刀的刀內境里是有冰原?”
“是,不然霜狼的寒氣也無法持久。”
阿蠻得到了答案,滿足的點點頭,就沖桓魘和苗民擺手:
“行了,別杵在這里了,你們讓開,別嚇得那些魔物不敢過來,我還要練手呢!”
阿蠻這話一撂下,桓魘登時回過味來:
敢情,我是她特意釣來的?
此時,苗民已展翅而飛,藏匿于空中,難以察覺。
桓魘愣了愣果斷地沖著白樹跑了過去。
很快,霜狼和熔巖蛙都被收回了刀內境中。
而后,桓魘非常自覺的收好雙刀,把白樹抱起來學著苗民的模樣退得遠遠的。
“別怕,你的霜狼不會死的。”
白樹好心的安慰桓魘,殊不知此刻的桓魘內心已經不在乎霜狼會不會死了。
他更關心自己的命。
而站在原地的阿蠻伸手拍了拍荷包:
“行啊,深藏不露,你到底什么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