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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甲仙衣。
這四個字,就讓整個演武場上的人沸騰再到亢奮,甚至個個都血脈噴張起來!
開玩笑!
凡人修仙,先修道行,再修仙心,最終飛升之后才可修仙衣。
有仙衣者,大羅金仙指日可待!
今兒,雖然只是區區半甲仙衣,但足以令他們瘋狂。
因為得到之人若將半甲仙衣煉化入身,等級差的金丹期,可直奔元嬰期;
若是本就有元嬰的,雙元嬰自成,可入化境只待飛升;
若再有高等級的,似那雙元嬰的,就地飛升不但為金仙,還能朝著大羅金仙更進一步。
這怎會不令人瘋狂?
想不到,魏國手里還有這等好東西!三師兄說著搓了搓手,也是心動了。
可是阿蠻卻覺得不對。
她上前一步道:“半甲仙衣,世間罕有,其價值難以衡量,不妨打開匣子讓我們先看看是怎樣的半甲仙衣,畢竟這是拼命的事,馬虎不得。”
阿蠻這話算是一句警醒之言。
是騾子是馬你得先拉出來溜溜啊!
你說是半甲仙衣就一定是嗎?
萬一是個冒牌貨呢?
大家為了這個玩意兒,九成九是會拼命的,別最后是個騙局!
眾人聞言,當即恍悟,紛紛應和。
那司儀看向了六公主,在她點頭確認后,這才動手去開匣子,而與此同時六公主抬手拋出一物,扔在了匣子前。
那是一道結界,金色的光昭告著此乃金仙結界。
“對不起各位,請恕我小人之心,畢竟仙衣貴重,萬一這當中有人起了歹念,可就麻煩了,所以還請各位,隔著結界一觀吧!”
六公主說得有理有據,那金色的結界又實力顯著,自不會有人造次。
只是阿蠻卻蹙了眉。
金仙結界,除了師父這種不肯飛升的塵世眷戀者,現在又多了一位,且八成還是玄天宗的,不然為何六公主會丟出來?
若這位就是那個惹不起的墮仙,這就很不妙。
而最糟糕的是,隔著一個金仙結界,你是感受不到內里物品的靈力波動的。
這意味著現在展示出來的所謂仙衣,到底是真是假,貴重幾何,伱根本無法判斷!
“快看!”
“天哪,這光,耀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這里的眾人雖為修行者,但有誰見過真正的仙衣呢?
這耀目的光讓他們更加的亢奮,唯有阿蠻吃不準。
她見過的仙衣,只有兩件。
一件曾是她自己的,樸實無華,沒有耀眼奪目,只有至純的靈力與柔和的熒光;
一件當是那個人的,具體的已模糊不清,但她可以肯定絕不是這種耀眼奪目的。
但她也不能就因為這曾見過的兩件就否定了仙衣的模樣。
所以她只能拉緊了白樹的小手,低聲同他道:“徒兒,這一趟,我們是完成你師尊交代的任務,拿下彩頭而已,至于它是什么不重要。”
白樹眨巴眨巴眼睛,懂事道:“放心吧師父,仙衣與否徒兒并不在意。”
阿蠻欣慰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恍然想到了那西荒三五五年竟是十萬年前,再看向白樹,倒不能斷定他和靈藥仙君的關系了。
“你上次給我的信物,哪來的?”她低聲詢問,想重新判定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白樹卻笑了笑道:“師父何必在意呢?若您喜歡,徒兒可以孝敬給您。”
阿蠻聞言一頓,恍惚間似乎得悟了。
“那……不必了。”阿蠻笑著繼續揉他的腦袋,眼里卻有了一絲釋懷。
是啊,何必在意呢?
是重生在了逆轉的山海里,還是投胎在了十萬年后,我都是我啊!
不曾忘卻的依然在,忘掉了的也終究記不得,何必在意呢?
“鐺!”一聲鑼響,叫回了阿蠻跑馬的思緒,也安靜了眾人。
仙衣收進了匣子里,各仙門開始上報入境人數。
阿蠻他們一共就三個人,比之其他門派的動輒十幾人真的少的可憐,但人數最少的還不是仙劍宗。
是刀焰門。
就“夜玄”一個。
但沒有人置喙對錯與否,因為幻境中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也許一個人更容易茍下來也說不定。
只不過,他一人與勝者幾乎是無緣的以走出幻境者多寡為勝者的判斷,他橫豎只有一個,勝是很難的了。
“我們一起吧!”旋夜主動靠過來:“咱們四個一起走!”
“好!”阿蠻點頭答應,隨后當傳送陣再度開啟后,他們四個還真就手拉手入了傳送陣。
可是進了傳送陣后,一股強大的颶風無端端的沖過來,任憑三師兄和旋夜一起發力對抗也是無助。
四個人竟生生被吹散了。
當阿蠻發現自己獨自一人落進一片暮色森林的時候,她意識到接下來的一切唯有靠她自己,且也只能只顧著自己了。
阿蠻第一時間從芥子囊里摸出了火折子照亮,她就地撅了一些樹枝,作了一個火堆點燃后,便盤膝而坐,以自己的精神力探看四周。
這森林不知何故被紫色的迷霧包裹,層層疊疊如永夜般黑暗。
阿蠻不知四周是何地形,有無妖魔之物,當然不會貿然前行。
她以精神力向四周擴張探看,就發現這暮色森林之中除了蟲鳴蛇鼠,并無什么異物。
只不過在西北角處立著一個石柱。
那石柱粗壯,需三人展臂合圍,上面似刻有什么字,但阿蠻無法探看清楚。
阿蠻收回了精神力,想了想那突兀的石柱覺得并不安全,索性原地掏出躺椅被褥,又喚出了英招為她保駕,這就直接睡了。
她是想一覺睡到天亮再去看看,誰知一覺醒來,這里還是夜色籠罩著,絲毫沒有天會亮的意思。
阿蠻猜測這幻境的首要就是永夜,自己也不耗著,迅速收拾了東西,就騎上英招朝著西北角飛去。
很快,阿蠻到了那石柱前。
她謹慎的騎著英招湊近了觀察,這一看,她終于明白昨夜為何那精神力探看不清石柱上的是什么字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字,而是一幅畫,一幅打亂了順序,亂七八糟擠在一起的畫!
得!她要是想更進一步,只能先拼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