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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魔界的時間與人間界的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都說天上一天便是人間一年,但天界有個地方卻是幾乎沒有時間流速的。
那就是禁水囚籠。
它建造于上古洪荒初期,那時六大圣人還沒鬧掰,但八荒之中確有一些強大的神獸,為了對付以及馴服這些家伙,才特意打造的囚禁之地。
在這里,時間的流速本身就是極慢的,慢到整整一年才抵得上人間一日。
可以說,是所有時間里最慢的存在。
而這還沒結束。
之后的十萬年間,隨著仙魔對戰,神獸現世,一些長壽的家伙出現,于是關押和訓誡的禁水囚籠就被五帝層層加碼。
于是這里的時間流速幾乎等同于停止。
也就是說,即使判罰你在此服刑一年,那你所蹲的牢,根本就是個無期徒刑。
至于說在這里可以長壽?
是啊,是可以,可是如果你所處的地方是讓伱暗無天日又痛不欲生呢?
是活著的每一天,你只怕都想趕緊死了得了這種呢?
甚至,這里偏偏還死不了你但凡把自己給噶了,不出三息你就原地復活,完完整整,連個疤瘌都不給留。
總之就是熬得你不得不低頭。
話說司命星君認命的帶紀無瀾走進了傳送陣,便施了一道法術將紀無瀾給隱了身。
二人抵達天界的禁水囚龍后,他沖著守衛亮了亮自己的腰牌。
守門的神荼,拎著手中的金色戰戟湊上前來:
“司命星君?您怎么來這兒了?”
“我還想知道呢!”司命星君一臉晦氣的表情:“陛下讓我來看看那幾個玩意兒有沒有臣服之意。”
“哦,那去叫郁壘來帶您進去。”
“沒必要,我看看就走,不用麻煩他,也不用你。”
司命星君說完邁步就往里走,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神荼見狀也沒再跟著。
因為司命星君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能不得罪就別得罪,再者司命星君就一文官,他如果有放囚徒之心,只怕囚徒一出門,他就先沒了。
“你走慢點!”
跟著紀無瀾一路往前的司命星君拎著袍子,追在后面:“那么著急做什么,不就是審它嘛,著急這一時半刻嗎?”
紀無瀾開了口:“你不必跟我到109,你就附近轉轉,省得一會兒看見點什么嚇到你。”
“我……”司命星君本想反駁,但吐出一個字就慫了:“也對,我還是別去的好。”
司命星君原地拐彎去了一旁溜達,紀無瀾獨自走向了囚籠深處的109號囚室。
整個禁水囚籠,共分前中后三個區,每個區四十間囚籠,按照被關押者的厲害程度分區分室。
前區的都是小角色,后區的才都是狠角色。
這里的每一間囚室都有它獨特的關押之貌。
當紀無瀾站到109室房門口,朝內看去時,能看到的不過是一處深淵。
紀無瀾抬手放在了囚籠的門上,將自己的元神之力送入其中。
那元神之力在一片漆黑的深淵中直線下墜,直至墜到一雙翅膀前。
“想出去嗎?”
紀無瀾的問話,讓那翅膀微微一動,黑暗中一雙眼陡然睜開。
那是一雙人眼,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對瞳孔與人是不同的。
那瞳孔里的黑其實是紅,是濃郁的,化不開的血紅。
“誰?”
“我以為你會記得我的聲音。”紀無瀾的話音落下,虛影出現在了那雙眼前。
“是你!”明明只有兩個字,但咬牙切齒的聲音卻廝磨不休,咯吱個不停。
“是我!當年你犯下重罪,我奉命抓你,循例你入此囚開審,判你刑罰年數,只因我下界歷劫,你才遲遲未判……”
“所以你今天是來判我?”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哈哈哈,殺掉你的機會嗎?”
“聽著!如果你不想終身困死在這禁水囚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什么事?”
“做一個人的寵物。”
“我苗民骨血高貴,怎可為人寵物!夜白,你欺人太甚!”
“不樂意?”紀無瀾的虛影點點頭:“那我這就去上報對你的判罰結果,也不多,就定個一千年如何?”
這里的一千年,那根本就是永無出頭之日。
“夜白!”那瞳孔里的怒色幾乎要燃火。
“別叫喚,我沒心情和你廢話,我只問你最后一次,做不做?”
瞳孔中怒火沸騰,卻遲遲沒有回答。
誰愿意做人寵物?
這是士可殺不可辱的事。
可問題是,在禁水囚籠這個鬼地方,生是苦,死不能,無間囚籠,真正的絕望之地!
“三”紀無瀾的聲音冷冷的。
“二”紀無瀾的虛影轉了身。
“一”
“我做!”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紀無瀾的身影慢慢轉了過去:“恭喜你,抓住了這唯一自救的機會。”
“你要我做誰的寵物?”
“你會知道的。”紀無瀾的虛影抬起了一只手。
黑暗中,一只爪子伸了出來,它放在了虛影之下。
“我為你定了三條規則。”紀無瀾的虛影之手覆蓋在了那爪子之上。
“第一,永遠無法提及無間囚籠。”
伴隨著紀無瀾的話,一道道金色的元神之力順著那爪子蔓延進黑暗之中。
“第二,永遠無法告訴任何人關于我的一切。”
“第三,永生無法叛主。”
“若違此三條,你的真身將在此困罰萬萬年!”
那瞳孔此時變為疑惑?
“什么?我的真身將在此?夜白!你騙我,你剛才不是說……”
“我說了,你要不答應,就永遠困在此地,你答應了,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紀無瀾說著虛影的手發出了金色的光:“現在我抽你半身之力,半身之元,讓你有半身可離此處,你已經算有自由了!”
話音落下,金色的光芒大盛,登時把整個深淵照亮!
只見深淵內,鐵鎖橫布,錐刺支棱。
雙翅近十米,人身,獸爪,尖耳的家伙在篩糠般的抖動著。
“苗民歡兜,分元!”
隨著紀無瀾的一聲喝,他的體內一道道紅光被迅速抽離裹進金色的光球之中。
當金色的光消失,當深淵重回黑暗后,紀無瀾的虛影包裹著那個金球迅速的飛升上去,回到了牢門外的紀無瀾體內。
紀無瀾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剛滿意一笑,便是眩暈襲來,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