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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虞當即回到辦公桌前坐好,隨手拿了一份文件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這不是跟江老談事情嘛,有些累了,就起來活動活動。我今天可是很努力工作的了。”
文悅翻了個白眼,“我還不了解你,天天遲到早退,上班不是摸魚就是等著下班。老大你這要擱末世前,早被炒了八百回魷魚了。”
被拆穿了阮虞也不裝了,丟開文件,往椅背上一靠,悠閑的道:“這不是有你們在嗎,伱們這么能干,我根本幫不上忙啊。”
“誰說的,城里人口暴增,房屋需求增加,新小區的地址已經選好了,需要審批。最新的城市季度報表也已經交上來了,您還沒看!還有教育方面的問題,是沿襲末世前的教育方法還是重新制定一套教育也需要你確定!還有城防,民生,稅收,這月的收成,新來的市民安排,和對面的往來…………”
“停停停!打住。”阮虞一頭黑線,“這些都要我做,那我要你們干啥?”
文悅微微一笑,“這些我們都能做,但需要城主過目,可我們不敢上去找城主,所以就只能您辦了。不然,您把城主請下來以后這些事都讓他處理?”
得,反正她是逃不掉了是吧。
阮虞撐著下巴,有些生無可戀的看著那一摞摞的文件。
她為什么要做些啊,她可不想當打工人。
“這些就先放著吧,我有時間在看,你忙你的去吧。”
“你現在不是有時間嗎?”
阮虞起身,一臉認真的道:“昨晚不是抓到一批偷襲的人嗎,這個涉及到逐光的安危,我先去看看情況。”
“你就偷懶吧!”文悅無奈,有個不想工作的領導怎么辦,當然是寵著了!
文悅從一堆文件里抽出兩本來放在阮虞面前,“其他的老大你都可以不看,但這個你必須今天處理了。
馬上九月份了,再耽誤下去就得明年才能開學了,你趕緊確定一下這個課要怎么教。”
阮虞大致的翻看了幾頁,道:“那肯定是因時制宜,因地制宜了。現在是末世,再學以前那些東西也不能幫著他們在末世生存。但我們的文化也不能丟,嗯……找時間開個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一起討論,不僅要學文化知識,也要學生存的本事。”
文悅記下阮虞的話,然后又指了指另一份文件,笑瞇瞇的道:“這個企劃書得麻煩老大交給城主了。”
阮虞也翻看了兩頁,疑惑道:“城里那么多人,你還湊不齊一個施工隊?需要什么建什么就是,城外還那么大一片地呢。干嘛找城主?”
“老大,這能一樣嗎,我們找人建樓那是需要支付工錢的,還有各種材料費,建起來還需要不少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啊。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可是很大一筆開銷。”
文悅笑的意味深長,拇指食指一撮,一臉雞賊道:“但是是咱們城主出手可就不一樣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建成,還不要錢!”
阮虞:“……”
“你這算盤打的可真響。”
合著薅羊毛薅到她頭上來了是吧!
這一個走城市公賬,一個走她私賬,花的都是她的錢!
文悅一臉謙虛,“都是老大教得好。”
“行了,我知道了,晚點我會跟城主說的。”
“那現在是要去審訊室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阮虞擺擺手,“有進展秦禹自然會來通知我,中午了,該下班了。”
文悅:“……”
離開市政廳,阮虞沒有坐車,就撐著遮陽傘慢悠悠的朝莊園走去。
如今的氣溫已經穩定在了三十多度,算是人類能承受的正常范圍。
天氣干燥,滴雨未下,逐光還好,無論是土地還是人,都不缺水。
但外面已經是一片荒蕪了,江河干涸,植物枯死,土地裂開一道一道口子,路邊渴死的動物和人類尸體隨處可見。
喪尸在盡情的狂歡。
極寒后這數月一場雨都沒有下,大地干旱,本就生存困難的幸存者活的更加艱難了。
不過這場災難很快就會過去了,下一場天災應該會好熬些了。
經過一家鹵菜館,阮虞買了幾道鹵菜,江老應該和爺爺還在下棋,正好給他們中午下酒。
旁邊是賣烤魚的,吃完還能涮火鍋。
麻辣鮮香的味道襲來,阮虞果斷的進店點了一條三斤的麻辣口味的烤魚帶走。
拎著東西不好走那么久,阮虞正準備去附近的公交站臺,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跟前。
“小姐,要打車嗎?很便宜的。”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瘦削卻端正帥氣的臉來,是個光頭青年。
阮虞遲疑的叫了一聲,“廖弘?”
這才幾天沒見咋就光頭了。
不過腦袋挺圓的,光頭也不影響顏值。
原本還有有些猶豫要不要打招呼的廖弘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剃成光頭的腦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我們以前都一個學校的,你跟沈芳又是同學,我不收你的錢。你拎著東西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吧,正好也中午了,我也打算回家吃飯呢,咱們一個小區,還順路。”
這就提醒了阮虞,那次在魚市見到時,她好像是說自己也住清水小區來著。
那這要去不就露餡了嗎?
但看著廖弘友好熱情的目光,阮虞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上次沈芳還送了她魚呢,后來她也查過,他們的條件并不是很好,即便是最便宜的紅頭魚,他們也要好久才能吃一次,家里還有老人要贍養……
后面有車在按喇叭催促。
阮虞只好打開后門上了車。
清水小區租金便宜,住的都是生活不太好的貧民,但小區卻并不在城郊,而是內外城的交界處,這里也是最先一批蓋起來的小區,所以租金并不高。
車子在寬敞的馬路上行駛著。
車內密閉的空間內,烤魚和鹵菜的味道充斥鼻尖,刺激的廖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吃的上烤魚呢。
只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眼神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