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如愿買到了一盞漂亮的花燈,是只可愛的小兔子。
笪子晏本來不準備買的,徐冬清卻覺得有一盞小狗的特別可愛,模型很像她喜歡的邊牧,就非要笪子晏買,買了之后又強塞給他拿著。
現在就是徐冬清提著一盞兔子花燈在人群里蹦來蹦去,像只真兔子一樣,笪子晏冷著一張臉,手上拿著個跟自己格格不入的灰色小狗燈,緊緊跟在小姑娘后面,守護著她的安全。
畢竟在自家門派山腳下,他們身份又尷尬,為了掩飾身份,便還分別帶著兔子和狗狗的面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像是一只邊牧在守護著一只兔子,兔子活潑蹦來蹦去,小狗無奈卻依然在守護著。
逍遙派山下的這座小村鎮一直都挺繁華的,因為很多想拜入逍遙派的人都會來這個村鎮小住或者游玩,長久以來就發展出了穩定的發展鏈。
像是花燈節這種專屬于修仙者的節日,這座無名小村鎮早早的就在準備了,現下天一黑,到處都掛上了各色各樣的花燈。
戴著面具的人也很多,各色各樣的面具花里胡哨,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徐冬清來這個世界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感受這種熱鬧的節日,她之前見過最熱鬧的場面就是村里的集市,與這個相比,大概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區別。
就算加上她沒穿越前的那些年,也從未見過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于是,徐冬清就像個真小孩一樣,撒丫子玩瘋了。
她身量小,看著就是個小孩,在人群里面擠來擠去的時候,別人也會有意讓著她,笪子晏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
于是兩個人漸漸分開,最后笪子晏干脆站在原地,反正他的精神力遍布了整個村鎮,只要他想,瞬間就能出現在小姑娘身邊。
至于站在原地是為了防止小姑娘回來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人。
徐冬清看到他沒跟上來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自己玩的更快樂了。
傳說中,花燈節是因為一對愛侶因為夫君成仙分開,妻子放花燈像天上的夫君表達思念而來,后面漸漸演變成了修仙者們,可以放花燈許愿或者祈福。
這會兒河邊就有不少人捧著一盞盞蓮花燈往河里放,這條河也不知道通往何處,水面上各色各樣漂亮的,蓮花燈襯著水面波光滟瀲。
徐冬清看著那些人把自己的愿望寫在紙條上,然后塞到蓮花燈里,再將燈點燃放到水中。
一盞又一盞承載著眾人愿望的燈在水面上飄走,匯入那一大片蓮花燈中,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岸邊的人目露期待與高興,就好像祝福已經灑在了自己的身上,美好的一切都在如期發生。
徐冬清看的有點心動,蹬蹬蹬地跑過去也買了一盞燈,然而就在她捧著蓮花燈在想自己要許個什么愿望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蓮花燈的店鋪后面一閃而過。
那個人戴著一個野豬面具,看體型像是個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隱在黑暗中,借著蓮花燈店鋪的陰影,快速的往前走。
如果不是徐冬清站著的位置正好能將那塊角落盡收眼底,估計就會和其他人一樣,因為視線死角而什么都看不到。
這個人懷里還抱著什么東西,鼓鼓囊囊一團,姿勢看上去也很奇怪,在這遍地歡慶的地方,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再看他離去的方向,居然是上逍遙派的路。
就好像是特意趁著熱鬧混亂而想趁機混入逍遙派一樣。
而且他應該不是逍遙派的人,因為逍遙派的人回山上不會這么偷偷摸摸,這種巴不得別人沒發現自己的,只能是想偷摸上山的。
那人估計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留意到了,還在往山上跑,徐冬清看著那人的背影,猶豫猶豫再猶豫,最后一咬牙,把還沒來得及放的蓮花燈收進空間里,轉身就跑。
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去看看熱鬧,但是理智告訴她這種情節自己追出去,估計就是白給,說不定還要被用來威脅笪子晏。
畢竟小說里都這么寫的,而她又剛好是穿越到了一本小說里,所以這種狗血劇情不得不防,哪怕她身上有很多寶貝,估計也是不夠看。
但徐冬清又很想去看熱鬧,所以她決定回去找笪子晏。
徐冬清跑得很快,在人群里鉆來鉆去,很快就找到了,還站在原地的笪子晏。
笪子晏依舊穿著他那身萬年不變的月白色長袍,手上拿著盞格格不入的小狗燈,一個人站在人群之外,長身玉立,挺拔如松。
就好像世間的熱鬧喧囂都與他無關,他永遠都是那么孤孤單單一個人。
徐冬清心底有一抹復雜的情緒蔓延,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笪子晏就似有所感的轉過了頭,面具下的眼睛平靜深邃,直直的望著徐冬清。
“怎么回來了?”
他的語氣也沒什么起伏,就好像隨口一問:“不多玩一會兒嗎?”
他沒有帶小孩的經驗,但直覺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是愛玩愛鬧的,阿離聽說小時候也調皮,小女孩雖然不如男孩鬧騰,但應該也是喜歡熱鬧的。
怎么才玩這么一會兒就回來了。
徐冬清連忙跑過去,抓著笪子晏的衣角喘了兩口粗氣才緩過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因為八卦而亮晶晶的。
“爹,我剛剛看到個偷偷摸摸的家伙往山上去了!感覺有點像小偷!”
笪子晏一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什么?”
徐冬清立刻就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剛剛看到的場景全部說了一遍,重點形容了一下那個人的猥瑣,最后總結道:“所以,他肯定是壞蛋,我們去看看吧!”
笪子晏卻不是很想管,不怎么在意的說:“估計就是有人動了歪心思,想去山上偷點東西,沒關系,山上有人巡邏,他混不進去的。”
徐冬清聽著,眨了兩下眼睛,放軟聲音撒嬌:“可是我想去看看。”
“我自己去害怕,爹,你能陪我嗎?”
笪子晏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沒拒絕,成全了小女兒的任性。
“走吧。”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