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主最終還是同意了笪子晏的想法。
他知道笪子晏恨徐冬清,也恨逍遙派,想要報復是正常的,他也不好阻止。
按照他的想法,他是想讓笪子晏把徐冬清用馬拖著,一路拖回逍遙派,這樣路上就可以讓千人看萬人瞧,但笪子晏卻拒絕了。
他找謝宗主要了四個門徒,又親手打了一口棺材,將特意處理過,尸身不腐的徐冬清放了進去,然后讓四個門徒抬著棺材,自己則坐在棺材上面,就那么高調的,奔著逍遙派去了。
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不少人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會偷偷的看他們,笪子晏自始至終沒有睜開過眼睛,就若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棺材上面。
他坐棺材上這個行為其實挺侮辱死者的,但是大家一聽說徐冬清都是他殺的,就覺得又沒什么了。
他這也算是殺師證道了。
一時間各種傳聞絡繹不絕,而笪子晏自始至終沒有管過。
他們一行人走得很快,沒有刻意放緩腳步,一個月左右就來到了逍遙派山底。
笪子晏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站在群山面前,渺小的仿佛一只螻蟻,他看著巍峨高聳的山峰,眼底的譏笑毫不掩飾,他伸手拍了拍棺材,嘲諷的開口:“徐冬清,你說他們還會認你嗎?”
“你說說你可不可笑?為了這群道貌岸然的人,走到這一步,你不是活該嗎?”
自然沒有人能回答他。
他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看上去有些瘋魘,抬棺材的四個門徒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假裝自己是雕像。
笪子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有些嘲弄:“你說你想回逍遙派,好啊,我送你回來,反正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邊。”
“你就是這么個賤種。”
他毫不掩飾的說著最難聽的話,可是棺材里的人卻沒辦法再教訓他了,有風嗚嗚的吹過,像是有人在哭。
笪子晏莫名就覺得很煩躁。
“上山。”他終于懶得再廢話,留下這兩個字后率先向前走去,門徒們連忙扛著棺材跟上。
門口照常有人在守著,看到他們一行人立刻警惕的攔了下來,問:“你們做什么的?”
笪子晏扯出了一個不怎么恭敬的笑,漫不經心的說:“送禮的。”
那弟子看著他們扛著的棺材,覺得來者不善,剛想把人攔住,笪子晏卻忽然動手了。
那些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已經被打飛了出去。
僅僅是一招,五六個守門的門徒全部倒下。
笪子晏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繼續往里面走了。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只要敢阻攔他,全部都直接打倒,囂張至極。
很快整個逍遙派都知道笪子晏帶著個棺材回來了。
徐冬清那事出了以后,逍遙派就封鎖了山門,拒絕與外界聯系,導致現在消息非常落后,笪子晏這么高調的帶著徐冬清回去要報仇,早就傳遍了整個修仙界,逍遙派上面的人卻不怎么清楚。
以至于看到笪子晏的時候,大家都很意外。
四峰羅相是第一個出現的峰主,因為他負責的就是逍遙派的安全問題,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
他與笪子晏并不熟,卻也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出面阻攔笪子晏的時候,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你居然還活著。”
“是啊。”笪子晏笑容嘲諷:“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我不但還活著,還活得比你們都好。”
羅相對笪子晏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問:“那你回來是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當初鬧得那么難看,笪子晏回來是有什么好事的。
笪子晏揮了揮手,四個門徒便將棺材放下,笪子晏一腳將棺材蓋踹開,笑容滿面的說:“我回來,當然是給逍遙派送禮啊。”
羅相一眼就看到了棺材里的人,頓時瞳孔驟縮。
棺材里的人臉色青紫,骨瘦如柴,原本明艷動人的臉上橫著一道巨大的疤,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那些猙獰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不少,但皮開肉綻后留下的丑陋疤痕卻橫亙在她的皮膚上。
那些傷口就像一條條猙獰又惡心的蜈蚣,從裸露在外的皮膚一直延伸到里面,不知道爬過了多少地方。
真是丑陋又可怖到了極點。
羅相幾乎要認不出來這是他漂亮驕傲仿佛玫瑰一樣熱烈的小師妹。
而棺材里的人周身都彌漫著死氣,顯然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徐冬清死了。
羅相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手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眶漸漸紅了。
徐冬清離開逍遙派的時候狀況就已經非常不好了,大家都知道她這一趟恐怕是兇多吉少,可現在尸體真的擺在了面前,還是根本接受不了。
死了,徐冬清怎么會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羅相措手不及的呆在了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趕過來了,笪子晏抬眼隨便一掃,發現全是熟人,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崔裕蒙,吳坤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很多小弟子,包括歸晨。
他們看到笪子晏都很意外,尤其是歸晨,張口就想罵,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看到了那口醒目的棺材,以及棺材里那個人。
“師傅……”歸晨整個呆住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其他人也都意外的愣住。
“小師妹……”崔裕蒙眼眶通紅,那么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
“小師妹……”吳坤比崔裕蒙好一點,但也難得的有些失態:“怎么會這樣……”
笪子晏看著這些人惺惺作態的樣子就覺得惡心,嘲諷的聲音與所有人格格不入:“你們裝作這副樣子給誰看呢?徐冬清死了,你們不應該是最高興的人嗎?”
“放你娘的狗屁!”崔裕蒙發出憤怒的低吼:“小畜生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如你所見。”笪子晏一點也不怕他,反而露出了一個有些惡劣的笑:“我殺了她,我將她折磨至死。”
“你這個畜生!”崔裕蒙怒極了,拔刀就想殺了笪子晏,卻被吳坤攔了下來,吳坤的表情也非常的不好看,他冷冷的看著笪子晏,一字一頓的說:“你師傅對你不薄。”
笪子晏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夸張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對我不薄,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她對我不薄,所以把我交出去,害我被丟進罪人坑,這就是她對我的不薄?”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生氣?徐冬清現在的名聲這么差,活著才是給你們添麻煩吧?我把她殺了,替你們清理了門戶,你們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何必要裝出這樣一副樣子呢,徐冬清被我折磨的時候你們在哪?現在人死了,開始哭了,演的還能再假一點嗎?”
“你們逍遙派啊,自上而下,全部都爛透了。”
小笪:平等的怨恨著每一個人
醞釀一下,火葬場就要來辣!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