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逍遙派之前,徐冬清只是想借著原主的身份求一個庇護之地,沒想到居然會收獲這樣的意外之喜。
逍遙子實在是太神了,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到了居然能夠推算出一定未來的地步,連徐冬清的到來都能隱隱算到。
他對徐冬清這匪夷所思的來歷雖然表示了驚訝,卻并沒有不相信。
徐冬清愈發覺得這老頭的實力高深莫測,簡直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與這種人為敵真是太嚇人了,幸虧他是站在自己這方的。
而有了這樣強大的盟友之后,徐冬清感覺安心多了,一開始總是控制不住有些擔憂的心情也徹底平靜了,就忽然擁有了底氣的感覺。
因為這個底氣,她重新端起了峰主的架子,閑庭散步一樣的回了七峰。
七峰一切還是老樣子,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風景建筑也都是與以往沒什么區別,讓徐冬清很有一種回家了的感覺。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終于還是對這個生活了最久,也是最初來到的地方,產生了家一般的歸屬感。
七峰上的弟子能看到她,一個個也都很驚訝,就連行禮的時候都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高興,而徐冬清回來了的消息,也通過這些人迅速傳開了。
等徐冬清走到自己的主殿,她那些親傳弟子已經全部都在那等著了。
許久未見的歸晨激動的像是得了帕金森,手抖個不停,而詩曦和譚庭神色間是難掩的欣喜若狂,與這三位比起來,明顯與他們氣場格格不入的笪子晏就顯得平靜太多了。
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自徐冬清出現開始就沒離開過她的臉上。
徐冬清看到這四位弟子,心情真情實意的變好了不少,她笑著上前,率先打了聲招呼:“怎么都在這站著。”
“師尊你可算回來了。”歸晨高興的都快哭了:“您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您。”
這個反應稍微有點夸張,不過一想到歸晨是忠實的師尊粉就又釋然了,徐冬清輕聲安慰了他幾句,好歹是給這位原主最疼愛的心腹弟子哄好了。
譚庭是她新收的徒弟,免不了也要關懷兩句:“七峰上面住的可還習慣?”
譚庭也很激動,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徐冬清:“習慣的,有師傅在的地方,我都很喜歡。”
徐冬清欣慰的點點頭,然后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歸晨說:“哦,對了,你們以后都叫我師傅吧,別叫師尊了,有些見外。”
歸晨一愣:“這,這不太好吧?”
徐冬清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卻沒當回事,只以為他是不習慣,就說:“想叫師尊也可以,都行。”
歸晨聞言立刻改口,眼睛里幾乎要閃著小紅心:“師傅!我叫您師傅!”
徐冬清有些好笑,目光下意識的移向沒說話的笪子晏,聲音都情不自禁的軟了些:“小晏呢,你想叫什么?”
笪子晏本來表情還不太好看,見徐冬清專門問自己,才緩和了神色,輕聲叫了一句:“師尊。”
徐冬清有點意外的挑眉。
她以為笪子晏也會更喜歡叫她師傅,不過隨便了,一個稱呼而已,她不在乎。
隨便跟弟子們含蓄了兩句,徐冬清就感覺有些累了,便把人都打發了,順便囑咐了笪子晏一句:“小晏,你去幫我請個醫者來吧。”
笪子晏知道她的傷,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歸晨聽到醫者,立刻有些擔心:“師傅你怎么了嗎?”
“沒事,舟車勞頓有些疲憊罷了。”徐冬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要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說完,她就徑直回了房間。
詩曦用了九烏花,身體還在恢復中,這會兒精神也不太好,見徐冬清走了,與歸晨譚庭打了聲招呼就也走了,偌大的庭院里,很快就只剩下歸晨與譚庭。
歸晨已經從譚庭與詩曦那里把去宗門大會發生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這會兒神情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師尊不會傷勢還沒好吧?”
譚庭搖了搖頭:“我修為太低,看不出來。”
歸晨嘆氣:“我也看不出來。”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不過師尊這一趟出去變得真多,居然允許我們叫他師傅了。”
譚庭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為什么?師傅之前不讓別人叫他師傅嗎?”
歸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表情諱莫如深:“我之前也不知道,最近才偶爾聽說的,在我之前,師尊其實還有一個大弟子,叫詩鶴。”
九峰的醫仙神秘失蹤之后,九峰之上群龍無首了好一段時間,最近才找到了一位新的峰主,新醫仙姓姚名嫚,脾氣不太好但醫術精湛,不太好請。
笪子晏專門去下了帖子,說七峰峰主邀請,這位姚嫚大人都興致缺缺,只敷衍的回了個明天去,就把笪子晏打發了。
笪子晏心里擔心徐冬清的傷,雖然沒請到醫仙,但還是想去看看,結果剛走到主殿門口,就被一個意料外的少年攔住了。
譚庭一改在徐冬清面前的單純少年模樣,一雙有些圓的眼睛明明很幼態很無辜,此刻看著笪子晏卻多了幾分憎惡,他攔在笪子晏面前,冷冷的說:“你要去找師傅嗎?”
笪子晏懶得搭理他,繞過他就想進去,譚庭沒有攔他,只是在他身后說:“師傅肚中的孩子,是你的。”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笪子晏腳步一頓,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譚庭用一種非常仇視的目光看著他:“你陷害師傅,你配不上師傅。”
笪子晏有些煩躁的皺眉,語氣也多了幾分不耐煩:“你管不著。”
譚庭絲毫沒有生氣,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你知道嗎,你只是個替身。”
“師傅有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是她的大弟子,叫詩鶴,師傅只不過是把你當他的替身,她真正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笪子晏當然知道。
只是他已經很久不想這個問題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但當別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度。
心頭就像是有一股無名火在燒,燒得他煩躁不安,他的表情也冷了下來,涼涼的看了譚庭一眼:“不管她把我當什么,這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譚庭忽然笑了,他的臉其實是很幼態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很符合他十四歲的年紀,但他的眼睛里卻是笪子晏非常熟悉的瘋狂眼神,這種眼神他曾在鏡子中看到的。
每次他照鏡子的時候,只要卸下偽裝,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離師傅遠點。”譚庭很輕的說,他年齡還太小,還做不到很好的掩飾表情,這會兒露出的神色就已初顯瘋狂:“你配不上她。”
笪子晏愣住了,他看著面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少年,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