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總算知道宋明明在什么樣的家庭里長大了。
楊柳走到宋明明的身邊,對她舉起手里的手機說:“我給你兩分鐘讓你家里人安靜下來,不然我就報警。”
宋明明對楊柳有些害怕,站起身瑟縮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我家里人不會聽我的。”
“哦?是嗎?”楊柳拿起電話做勢要撥打電話,宋明明有些慌了,忙說:“楊經理,你別打,讓我先試試!”
楊柳雖然沒有繼續,但也未曾放下電話,只是冷冷看著她。
在這樣強勢的眼神逼迫下,宋明明只好擠到里面去了,楊柳沒有跟進去,而是后退兩步靜靜看著。
過了一會兒,宋明明果然不負楊柳的“期待”,把人勸住了。
里面的吵鬧聲停止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個抱著手臂冷眼旁觀的女人。
女人穿了一件短袖白色襯衫,一條黑色半身A字裙,腳上一雙黑色皮鞋,手里還舉著個小巧玲瓏的手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不過,眼里的冰冷卻顯而易見。
在這個公司里,美人不少,身材好的更多,可要說漂亮,還真沒有幾個超過楊柳的,大概也是她的身份和氣勢添了不少的風采。
楊柳冷冷地說道:“你們是愿意坐下來好好談,還是想去派出所坐下來好好談?”
“你少嚇唬我們,你利用我們家的明明掙了十萬塊,你還想獨吞,咱們走到哪里都是我們有理,到時候看派出所抓你還是抓我們家?”宋明明的小叔叫囂起來,聲音能掀翻屋頂。
十萬塊?為了這筆錢來的?
從深市回來的那天,楊柳就把手機還給了宋明明,也不知道今天這出是宋明明家自己的主意,還是宋明明和深市的盧主管取得了聯系,被人指使來鬧事?
“宋明明,你的事確定要在這里說?”楊柳是給了宋明明面子的,除了杜霜,根本沒有對公司里的其他人說。
可若是宋明明不要臉面,自己何苦繼續幫她。
“你的事,我自認為已經仁至義盡,你若是還要這樣糾纏不休,那就別怪我讓你一無所有。”楊柳繼續冷聲道。
面對楊柳的威脅,宋明明是害怕的,可她的那個小叔是個混不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在乎宋明明,只想要錢。
“什么事,你說啊,說啊,我看你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宋小叔繼續叫囂,臉上全是嘲弄和不滿。
“我們家好好的清白的閨女跟著你們出去,結果被人欺負了回來,你們倒好,從中賺走了十萬塊錢,卻一分也不分給宋明明。合著我們家明明吃了虧,你們賺足了好處,結果還把人給開除了,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們今天不給一個說法,大家都別想好過,我們天天來鬧,看你們這破公司能撐到什么時候?”
還不等楊柳等人說話,他又繼續口沫橫飛地說道:“看看你們這公司,全是這些漂亮的女人男人,都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是專門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的啊?”
眼看著大廳里的所有人的臉色都劇變,楊柳也氣得很了,拿起手機直接撥打電話:“既然你們不愿意好好談,那就去派出所談吧!”
宋明明立刻往前兩步,想要制止楊柳:“楊經理,別,我們談,就在這里談!”
楊柳看著明顯有些慌亂宋明明和她的小叔、家人,冷冷地說:“你能管得了你的家人了嗎?”
宋明明遲疑地點了點頭,又回頭對她小叔輕聲說了句什么,她小叔這才憤憤然閉了嘴,可眼睛卻翻了個白眼朝大廳頂部的燈看去,心道:這家公司可真有錢,這燈都值不少錢吧?
楊柳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先要弄清楚究竟有沒有深市人的手筆再說。
大廳里終于安靜了下來,楊柳知道若是今天的事處理不好,對于晨曦的名聲不好,對于晨曦的人心里也會留下陰影。
楊柳喊了眾人坐下,對杜霜說:“給陳云帆打電話,喊她回來。”
杜霜點頭,親自去打電話。
楊柳在單獨的沙發上落座,宋明明的父母和小叔也在左邊的三人沙發上坐下,宋明明坐在了楊柳的對面。杜霜打了電話后也過來坐在楊柳的右手邊。
其余人則站著未動。
楊柳首先開口:“丑話說在前頭,今兒的事,你們要好好說,我們就能說得清楚,若是不想好好說,我就只能理解你們是來鬧事的,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從頭到尾,楊柳都面無表情,聲音平靜,卻讓大廳里的人都不敢小覷。
宋明明的父親出了聲:“我家明明好好一個姑娘來了你們這里,如今卻這樣,你們還把人給辭退了,這說不過去吧?你們怎么說也該給點賠償才行。”
楊柳從鼻腔里噴出一絲冷嘲的笑:“你們想要什么賠償?說說看!”
宋明明的父親眼里閃過一抹光亮:“我們聽明明說了,對方賠償了十萬塊,可我們明明一分沒有,這錢合該給我們明明才是,還有,你們不能辭退她,她已經這樣了,還把工作給弄沒了,她以后怎么辦?”
“你們當著宋明明和眾人的面,毫不顧忌宋明明的顏面,我都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不是親生父母了。這事光彩嗎?我們晨曦的人都不知道宋明明的事,可你們去上趕著來說得清清楚楚,我都懷疑,你們為了錢真是不顧一切了啊!”
宋明明低下了頭,而宋明明的父母明顯露出尷尬的神色,一時語塞。
可宋明明的小叔卻毫無愧色,冷笑著大聲說道:“少說得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誰不會說?今兒別扯這么多,快快把錢還回來,咱們拿錢走人,以后徹徹底底兩清。”
“這錢是你要,還是宋明明要?還是宋明明的父母家人要?”
楊柳突然問了個問題,宋明明的父親急忙說:“我們當然是幫明明要的。”
楊柳看向宋明明:“宋明明,你說,這十萬塊錢應該給你嗎?”
宋明明依然低頭,既不搖頭也不點頭,更加不說一個字,就好像這一切都和她無關,她只是個弱小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