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給后城書院的活字印刷術嗎?”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并不是憑空就出現了那么二兩官員來到州府城。
“閑山長將其奉到圣前了,對不?”云汐想到當時,他讓山長說,這是凌恒的想法時,目光閃了閃。
若真能記凌恒一功,等于是凌恒還沒有當官,就已經有了政績!
如果以后想要當官,有這一個政績在手,也會比旁人更容易接到受官!
思及此,云汐的心跳有些快了。
“提到這個,也有些不對勁,”閑舉人皺眉,不禁多看了凌恒一眼,道:“我父親送上的折子里,分明是有阿恒名字的,然而不知怎的,阿恒不見了,被‘敬上’二字代替了。”
閑舉人說到此,又忍不住打量了凌恒一眼。
像是這類折子,但凡是能動手腳之人,必定是身居高位之人。
云汐也傻眼了。
凌恒的政績就這么沒了??!
“安心,等二位官員后城書院時,我父親還會提及阿恒名字,你想給他鋪一條康莊大道的心,我與我父親是知道的,”閑舉人笑道。
云汐頷首。
“我此行來,除了送秀才文碟之外,還有一事,請你們務必要仔細聽。”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凌恒與云汐不要把這件事情鬧開。
關于張知府是否真有讓他兒子頂替他人案首之事,就讓它成為一個謎即可。
“現在的你對上張知府毫無勝算,而我……”
閑舉人皺眉,道:“我并不是只有自己,身后還有家族,牽扯出來的人脈關系太廣,怕是無能為力。”
“沒有任何幫助的你們,若真對上張知府,也只有雞蛋碰石頭,讓自己死亡外,張知府只是名聲臭個幾年罷了。”
一句“罷”了,藏著數不盡的嘆息。
云汐聽懂了,凌恒與李閑也聽懂了。
“你如果想要讓你的秀才之名,更名正言順些,最后還是去參加院試,當然,這個全憑自己心意,”閑舉人笑。
看起來接下來是要聊天說地,閑聊一翻的。
然而這書房內的空氣卻是凝重沉悶,并沒有一絲緩解。
“明白的,”云汐握拳,手指甲陷入肉里,讓自己在疼痛之中清醒些。
“就好,”閑舉人一時,不知該怎么說。
官場的黑暗腐敗已是一件再正常逃不過的事情。
“閑舉人,留下來吃頓飯吧?讓阿恒給我們大家秀一手燒烤,”云汐笑,眼里的暗鋒卻始終沒有消減。
是有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她就知道有仇當時報!
當然,得尋一個方法把自己與在乎的人摘出來。
“也好,”閑舉人觀察著云汐與凌恒的反應,看著二人像是真的決定放過這件事情的樣子。
閑舉人又覺得這樣很不云汐,很不凌恒。
酒足飯飲,閑舉人帶著對張知府他們而言是好消息的消息離開了。
這算是兩方皆圓滿了?
呵……
如果不是上京城正好有兩名官員被派來州府城,又怎會給凌恒翻身的機會?!
所以這件事情沒完!
云汐望向蔚藍的天,望時無云,太陽光如火灼般照耀著大地,暗藏著夏日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