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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尋簡單交代了一下明面上的計劃,檢查周身防護服沒有問題,便離開了庫房,一路走一路清了一些變異生物。
這些變異生物之間就算原本是天敵關系,現在也并不彼此爭斗,仿佛都被黑煙控制著喪失了本性。黑煙或許是一個整體,遵從群體意識,它們圍而不攻,好像在等待什么。
大雨不僅很快澆滅了火焰,似乎對黑煙也有一定影響,讓它們的活性衰減了一些。
黑煙目前控制的都是動物,昆蟲類的反而很難在大雨中移動。莫尋一邊走一邊對祁晴講這些情況。他撿了尸塊,引著兩只冒黑煙的猴子向變異大榕樹而去。
在接近變異大榕樹將近一百米遠的地方,黑煙控制的猴子就停住了。黑煙好像感受到了變異大榕樹散發出的信息素。很快,變異猴子放棄了近在咫尺的目標,轉身跑了。
祁晴席地而坐,凝神冥想,腦子里回憶之前與變異大榕樹溝通的狀態。此前在M軍基地,變異大榕樹也只是在附近,與她有一定的物理距離。現在,這段距離也不過兩三公里,她要讓自己的思維波更突出明顯。
“巫的后人,是你召喚我,需要我的幫助么?”變異大榕樹終于回應,“我看到你的同伴招惹了蟲霧。”
“你可以抵御那些黑煙么?”祁晴在腦海中詢問。
“可以,我還知道你想庇護那些幸存者。”變異大榕樹像之前那樣談起了交易,“我可以提供幫助,伸展我的根須架設一條安全通路。但是,我需要獻祭。”
祁晴問:“仍然要活人獻祭么?”
這樣問的時候,祁晴是強行壓抑住了那種不信任,盡量讓自己的思緒平和。
或許是因為祁晴此前獻祭張建南的時候很痛快,變異大榕樹并沒有懷疑這個人類再次獻祭的決心。
在它看來,自古以來人類自相殘殺的習性一直如此,這個著有巫血脈的女人,犧牲少數同類祈求它的庇護是很正常的操作。
它回答:“是的,我需要一具年輕的血肉。”
“你現在還不夠強,怎么交易我說了算。”然而這一次祁晴給了不一樣的回答。因為她收到了莫尋給的訊息,莫尋已經找到了變異大榕樹的主干。
莫尋和祁晴與變異大榕樹打過交道,知道對方雖然能探知一些人類的想法,但莫尋的異能等級極高,意志堅定,變異大榕樹始終無法“滲透”到莫尋,所以當莫尋提出他想要再次探查變異大榕樹的情況時,兩人心有靈犀,一個眼神已經了解了對方的念想。
祁晴故意壓抑模糊自己猜到的莫尋真實的計劃,甚至誤導變異大榕樹的想法,實際上,他們要抓住時機,確認變異大榕樹能威懾那些變異昆蟲,然后找到變異大榕樹的命門。
獻祭是不可能獻祭的,變異大榕樹想活著,就要聽她的才行。
這強烈的意念傳遞出來,變異大榕樹果然慫了。它致命的弱點就是無法移動。根須和控制范圍能擴大,不過它最初的萌芽根系以及核心主干依然扎根在土壤之中,走不了。
莫尋的速度極快,手里有能輕易弄斷變異大榕樹根須的武器,又不怕受傷,想要連根拔除變異大榕樹并不難。
權衡之下,變異大榕樹果然改口:“尊敬的巫女,我接受你的條件。我可以調遣現有的根須去迎接你和你的朋友,不過我的能量有限,只能提供最多6小時的庇護,在日落之后雨會停,我的信息素分泌也會衰減,無法再掩蓋其內不屬于我的味道。”
這句話讓祁晴了解到變異大榕樹的信息素居然也是有周期的,那么到了夜晚,叢林之中會否變成了那些異種的天下?
如果飛機無法趕來,他們這些人該如何逃生?
“相信國家的力量,我們將情況報上去,會有人制定穩妥的接應方案。”莫尋鼓舞大家,并且及時定位了變異大榕樹的主干發給上級,又補充道,“你告訴變異大榕樹,現在我國導彈已經校準坐標,如果它不聽話,不介意將它直接滅殺。”
說完,莫尋再次返回了避難所的庫房,順手又是一陣清理,將體型大一點的變異生物都掃蕩了。
祁晴此時拿出了一個大塑料盒子,將腿腳受傷的幸存者和三個孩子放入盒子之內,給了他們氧氣裝置,而后蓋好了盒蓋。
等著大榕樹調集全身養料,努力長出了一長條須根延展到了庫房附近的時候,莫尋打頭陣,倪聰和祁晴兩人抬著大盒子跟從,其他一些人拿著火焰噴射等裝置一起努力往外沖。
變異大榕樹這根根須的顏色是嫩綠色的,與周圍同樣粗大的植物根莖完全不同,在大雨中也非常醒目。
有莫尋開路,有變異大榕樹散發的信息素威懾,撤離還算順利。
眾人冒雨進入了變異大榕樹的邊緣地帶就不再深入了。莫尋給大家科普了此前張建南等人被根須吸食的事情,越往里越危險。
那些冒著黑煙的變異生物停在了百米外不再靠近,但是并未散去,似乎也知道變異大榕樹的威懾并不是穩定的。方圓數百公里再沒有人煙,它們想要獲取養分,只能盯著這些鮮活的幸存者。
祁晴拿出幾頂防雨帳篷,眾人就在大榕樹覆蓋的地方搭建了臨時休息場所。
在確認安全后,避難所唯一幸存的科學家對變異大榕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其他人都在吃喝休息,只有這位科學家拿著小刀和密封袋收集了不少樣本。不止是變異大榕樹,還有那些被寄生控制的植物,都在他的采樣范圍。
祁晴為這位科學家搭把手一起采樣,順便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阿塔阿巴斯,我是BA國人。”阿塔用不算太熟練的國語回答。
眾所周知BA國與國人一向友好,阿塔當時是被強行擼到某個匪窩研究違禁藥品的,后來被倪聰救下,得知倪聰的國人身份之后,鐵心追隨,一直是避難所內的科技骨干。他不止懂得化學和生物,還有一些醫術底子,天災中像他這樣的普通人能活命,全靠一身制藥救人的技術。
倪聰以前打報告要回國的時候,反復提到帶阿塔入境。
祁晴在天災夢境中看到過這個名字。在變異天災中,根據這位科學家在信息素理論上的突破性發現,制造了遠高于物理防御的信息素屏障,保住了大量的幸存者據點。所以聽到阿塔的全名,祁晴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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