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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離開后,應弦三人直接前往辦公大樓。
鄧允和早就在辦公室里等著她了,見應弦把舒空渡和周硯南都帶來了,臉上也沒什么意外。
當初組建眼鏡蛇小隊也是為了對付地下研究所,現在他們落網了,眼鏡蛇小隊存在的意義就不大了。
現在應弦要去找一個真相,D市基地也沒有權利阻止。
“小應啊,我就知道你會做出這個選擇。”鄧允和坐在辦公桌后,已經明顯看得出蒼老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應弦,“對于眼鏡蛇小隊,你打算解散還是?”
這個問題應弦在來的時候就想好答案了,“解散與否的決定權不在我,是在其他幾位隊員。”
鄧允和頷首,沒有異議,轉而自然的換了個話題,“小舒和小周也和你一起去京城基地嗎?”
話題陡然落在自己身上,周硯南和舒空渡對視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但是大家都知道,過去是一回事,能不能和應弦一起參與調查地下研究所又是一回事。
雖然這三位的實力在整個D市基地內都算是頂尖的,但是京城基地的強者絕對不少,到時候到了京城以后,能不能和應弦一起還真不好說。
畢竟應弦是鄭博士點名要的人。
周硯南第一個看出鄧允和眼里的意思,他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語調輕快,“反正先過去再說,實在不行就建個自由小隊混混日子,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是跟著應弦姐的。”
舒空渡沒他這么會說話,便也跟著點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鄧允和哈哈一笑,“小周,我還真是欣賞你這個性格。好了好了,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會從眼鏡蛇小隊中選一個合適的人來當隊長,你們以后要是有機會,記得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告別的場景總是令人難受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以后想要再見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陰陽相隔了。
但無論如何,再見還是要說的。
就當走個儀式了。
離開基地長辦公室后,應弦帶著舒空渡和周硯南立刻拐進了陸河的休息室。
應弦表達了愿意加入這次調查,但是必須帶上兩個朋友一起。
陸河一看她說要帶上的人,一個是之前見過的,一個是沒見過的,倒也沒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次京城基地派來接人的是兩架運輸機,再多載三個人綽綽有余。
但是應弦卻拒絕了一起回去的要求,法醫那里還在分離屬于楚箏和屬于吳月婉的人體組織,這是個大工程,沒那么快做完。
應弦得等到楚箏下葬后,才過去京城基地。
“這倒是沒問題,只是到時候可能得你們自己開車過去,或者讓D市基地派直升機送你們過去。”
陸河這話倒是讓應弦不好意思起來,自己要離開D市基地,還浪費D市基地的人力物力干什么。
不過她沒和陸河說這么多,得到答案后就離開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收拾東西,畢竟房子住了幾個月,里面的東西還真不少。
應弦將空間的物資和家里的物資又整理了一遍,將一部分的物資搬出來準備給眼鏡蛇小隊的隊員們后,空間這才騰出一點位置用來放東西。
周硯南的東西倒是不多,三個紙箱子就放下了。
將舒空渡和應弦的東西都收拾好后,只剩楚箏的房間沒有動過了。
她不常進楚箏的房間,上次去也沒翻,只是看了一圈就出來了。
這次來,卻是得把楚箏的隱私全都給翻一遍了。
總不能離開這里以后,把楚箏的東西還留在這里的道理。
應弦在心里和楚箏說了一萬句對不起以后,先從柜子開始整理起。
楚箏的東西也不多,裝了一個半箱子后就基本看不見大件了。
應弦蹲在還沒收拾的一個上鎖的床頭柜前,思考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如果她撬鎖的話,以后在地下和楚箏見面的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見到面的第一句話可能就不是寒暄了,可能就會變成:“嘿,楚箏寶貝,你床頭柜里的東西我看見了,有夠精彩的啊!”
然后楚箏會怎么做呢?
大概是把手里的東西一丟,直接沖上來揍自己吧。
一滴淚水不知不覺的就滴在床頭柜上,洇出一個水痕。
應弦抬起手將眼淚擦干凈,一只手覆在床頭柜上,同時意念微動,將整個柜子都收進了空間。
既然她上鎖,那肯定就不希望這里的東西被人看見。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把它收進空間。
在她收拾楚箏的床的時候,一翻開枕頭,就看見熟悉的項鏈就安靜地躺在床單上。
那是當時自己送給楚箏的項鏈,項鏈旁邊還有個小盒子。
小盒子里放的是自己捏的丑丑的泥人楚箏,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小泥人已經四分五裂,安靜地躺在盒子里。
那明明是超輕粘土,怎么會這么容易就碎掉。
她又不受控制地回憶起爆炸時,楚箏那個絕望的表情,還有緊接而來的沖天火光將她和吳月婉吞沒。
應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是她哭的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楚箏是真的回不來了。
但當她看見這個碎掉的泥人時,才反應過來,楚箏是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以后她再也不會挨楚箏的揍了。
外面的周硯南和舒空渡都聽見了應弦的哭聲。
他們都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讓應弦自己好好宣泄一下情緒,但是她哭成這樣,這倆都不太放心。
結果就是,這倆蹲在楚箏的房間門口,等到房間里的哭聲逐漸停了下來后才松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應弦打開門,猝不及防地就和門口的周硯南和舒空渡視線相交。
雙方都尷尬了一瞬。
尤其是舒空渡,直接尷尬到不知道該看哪里。
“學姐,這里空氣不錯,我啥都沒聽見,我先回去睡覺了,好困!”
周硯南非常聰明的丟下這句話后溜之大吉,應弦瞬間懷疑的看了眼腕表。
現在是傍晚五點四十。
他……困了!?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