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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虛虛的扶了應弦一把,“這是我們的職責,請相信我們。”
應弦看著法醫們把裹尸袋帶走,一旁的鄧允和剛想上來詢問這次任務的細節,就被周硯南搶先一步攔下。
“我們應隊情況不太好,有什么問我也一樣。”周硯南的語氣難得嚴肅起來,他給舒空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帶著應弦離開。
事實上舒空渡也正打算這么做,眼見周硯南攔下了鄧允和,他牽著應弦的手腕,就率先邁步進了基地。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基地里除了S區的地方全都停止供電。
舒空渡打了個手電照明,帶著應弦穿過C、B、A三個區,回到了家里。
家里依舊保持著出門前的狀況,楚箏看到一半的書倒扣在沙發上,她喝了一半的可樂也放在茶幾上。
窗外還曬著她洗完,已經干了的衣服。
應弦走進她的房間,之前拍的四人合照和雙人合照被楚箏放進一個實木的相框里,然后被她擺在床頭。
相框很大,放下兩張拍立得照片綽綽有余,甚至還多出很多空白的位置。
床頭柜上還放著一本筆記本,那是楚箏的日記,她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末世至今,只要她有空,就一定會寫日記。
但是楚箏一直都把日記本藏的很好,即便是末世了,應弦都沒見過這個本子。
應弦將這本日記拿起,她的指腹摩挲著日記的封皮,嘴角揚起一個很淺的笑。
要是楚箏知道自己拿到了她的日記,還隨時都可以翻開,她應該能氣到復活,然后把自己胖揍一頓吧。
應弦想到這個畫面,就笑出聲來,可是笑著笑著,又笑不出來了。
“我倒是希望你能復活,來錘我一頓。”
她把日記本翻到最后一頁,從床頭柜上拿起筆,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句話——
“你的日記我看完了,內容很精彩,不高興的話,有本事就來揍我一頓。
by:你的好爸爸應弦。”
她攤開掌心,純金色的火焰在掌心成形,然后將合上的日記本裹在其中,瞬間點燃。
她才不看楚箏的小秘密,希望這團火能把這本日記本送到楚箏手上吧。
火焰逐漸吞噬了日記本,最后甚至連紙灰都沒有留下。
應弦走出楚箏的房間,將房門徹底鎖上,最后把鑰匙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舒空渡見她出來了,瞬間將臉上的擔憂強行壓下,“我煮了點面,吃點再睡覺吧。”
應弦點點頭,走到餐桌前坐下,和舒空渡一起把各自碗里的面條吃干凈了。
她剛把碗拿到廚房,準備洗的時候,就看見鍋里還有一人份的面條,而舒空渡剛才吃過了,多出來的這一份……
是楚箏的。
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這么久,從一開始的陌生變得熟悉。
到后來,無論是誰做飯,都會習慣性的做三人份。
舒空渡顯然也反應過來自己做飯的疏忽,他看見應弦呆滯的樣子,剛想上前,她就把自己的碗和鍋刷干凈了。
洗完碗后,她走出廚房,越過舒空渡,輕聲說了一句。
“我睡覺了,晚安。”
應弦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沒有走出房間。
期間鄧允和、岳伯東、林維枝,甚至溫淮安都來過,但是應弦一直保持著拒絕的態度,誰都不見。
隊員們也來過幾次,但應弦還是誰都不見。
周硯南心里擔心,索性直接把被子一搬,就睡在應弦家的沙發上。
林維枝在周硯南搬到應弦家的第二天夜晚來了,他沒有進門,而是將一份文件給了舒空渡。
這兩天林維枝看起來也沒有睡好,眼底的黑眼圈格外明顯,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很多。
“這是法醫聯合研究所出具的檢測報告,我還沒看,第一時間就送來給應弦了。”林維枝的視線越過門口的舒空渡,瞥了眼那扇緊鎖著的房門,嘆了口氣,“我走了。”
舒空渡點了點頭,“麻煩你了,我現在就拿去給她。”
林維枝離開后,舒空渡敲響應弦的房門,然后將文件放在了地上,轉身離開。
應弦把門開了一個小縫,用藤蔓將文件拉進房間。
她把纏繞在文件袋上的線圈解開,從里面抽出一份厚厚的檢測報告。
檢測報告里還有幾張照片,都是殘骸的照片,應弦只看了一眼,就無比反胃。
“根據帶回來的實驗室數據和樣本來判斷,吳月婉的體內檢測出高濃度的K9號藥劑,K9號藥劑是一種能夠對人的大腦造成永久性傷害的藥劑,過量攝入可能會導致人格分裂等精神類疾病。”
“且吳月婉在死前的五個小時內服用了高劑量的鎮定劑,該鎮定劑非市面上流通的藥劑,根據判斷,可能是地下研究所私自研發的不合法藥物。”
一大篇的檢測報告中,應弦只看懂了這兩句話。
吳月婉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結合吳月婉之前將楚箏從寫字樓里的那幾個家伙手中救走,再結合楚箏說的,吳月婉逼著她吃晶核,還有她臨死前罵楚箏是個廢物……
應弦心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她從空間里拿出那個被擱置在角落的軍用手機,手機一回到有信號的地方,這兩天一直沒收到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應弦直接找到林維枝的聯系人頁面,也不顧現在是幾點,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應弦直入主題的開口,“猛虎中隊帶回來的人是不是和梁允明關在一起?”
林維枝并不意外她會打電話給自己,“對,但是這群家伙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說。”
聞言,應弦輕輕一笑,嘴角咧起一個詭異陰冷的弧度,“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剛好有點事情想問問他們。”
林維枝愣了愣,“回到基地后就不能和之前審訊謝強那樣了,一切都要按規章制度來。”
“規章制度?只要沒人說,沒人看見,不就是合規章制度的嗎?我心里有數,你把地址發給我就行。”
林維枝隔著電話都能聽出應弦語氣里的陰冷,說實話,他也很生氣于這群人什么都不說。
“我把地址發給你,如果你想見他們,必須和鄧基地長打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