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魚說的話這下不但沒人指責她什么,仔細品品還很有道理。
劉婆子以前怎么對大妮姐妹的,村里從小看著姐妹長大的只要沒失憶的都清楚,特別是大妮她娘還活著的時候,那真是受盡了劉婆子的磋磨。自從大妮娘死了,丁老三連五七都沒過就立馬迎了金氏回家。這是當年還被村里那些好事的老娘們背后講究了好一陣子,她們姐妹如今這么為劉婆子盡心,說實話知道內情的人還挺心里不是滋味的。
如今她直白的這么一說,很多人都佩服她了。
自家要是有個這么有良心的兒孫,那到老了不能動了也絕對不擔心躺床上的日子。
這才是真的知道孝道,有良心的兒孫,反觀那些嘴上說的好聽的,一直被偏疼偏寵的沒了良心,不一定干實事兒。
事情到這一步,大家誰都不說丁家姐妹不好了,全都對著丁老三跟金氏指指點點。畢竟再能說巧辯,你不辦人事,大家又都不是瞎子聾子,聽你在這兒口花花。
“都滾!都給老子滾!我自家事,我樂意盡孝道就盡孝道,不樂意了誰也管不著。你們有本事指指點點的說我,你們自己爹娘你們保證以后一定掏心掏肺了?說不定還沒老子我盡心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都滾蛋!”
丁老三本就是個順毛捋的人,從小被劉婆子慣壞了,順著哄著他還好,不順著他了他立馬不管三七二十一。
的確,盡不盡孝是他家自己的事,他們自家都管不過來自家事,還管別人家事。
三房原來的屋子里,丁老三一臉陰沉的坐在床邊沿上等著面前站著的三個死丫頭,這些天的風頭今天一天讓這三個臭丫頭全給丟盡了。
金氏做在他旁邊,也是眸光沉沉的,不過她并不瞪三姐妹,因為她很有自知之明,丁老三身為親爹說了過分的話,做了過分的事情沒什么,要是自己說了、做了的話,沒準就挨打。
自己的兩個兒子今天不在家,大妮那死丫頭又是個能打的,待會兒真沖著自己來的話,丁老三這么孬種肯定不會幫自己,只會干看著。所以,金氏把頭撇向一邊,不看這三個賠錢貨。
“怎么,這就覺得丟臉了?當初動心思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找過來?我不記得自己有給你們留下好欺負,好哄騙的印象!”
丁魚沒有罰站的興趣,抽了條板凳做屁股底下,即使做的比坐床上兩人矮但氣勢一點都不低。
隨意掃一眼屋子里擺設,她已經有十多年不曾再進過這間屋子了。從她帶著小舅和兩個妹妹分家起就再沒來過,即使有時候進這個家里一般也都是去劉婆子的正堂屋里。
她腦子里倒是還有對這間屋子的印象,只記得當初原身的娘還在的時候這間屋子收拾的干凈整潔,還有一道高粱桿子串起來的遮擋將床跟外間遮起來,進門后不會看見床。
可如今換成了金氏住這間屋子,擺設和不知就大變了樣,遮擋的桿子墻不見了,她娘當年的一些嫁妝也不見了,不過,靠墻的那張黃花梨的八仙桌.
丁魚起身來到桌前,摸了摸,道,“我娘的這張桌子你們用著還順手吧?不知道,我娘晚上有沒有來找過你們?畢竟,兩個害死她的兇手不光睡著她以前住過的屋子,還用著她以前的嫁妝。
你們是真有勇氣,整間屋子我娘的東西不少,你們是真的不怕我娘化成厲鬼來找你們索命嗎?”
“你胡說什么?什么厲鬼?丁大妮我告訴你,這世上哪來的鬼魂,這也就是這幾年,要是早幾年,我一定去革會告你傳播封建迷信!”
金氏在不裝鵪鶉,兇狠的指著丁魚就罵。
“沒錯!你這死丫頭,我知道你不服氣,不就是花了你點錢,你出去那么多年,拿錢孝敬親爹這是天經地義,你少給你爹我再扣什么帽子。”
相比起金氏一點看不出的惡狠狠氣勢,丁老三雖然也裝作罵丁魚,但神情里總有種色厲內荏是掩不住的。
不說這兩人一臉驚魂未定的看向丁魚,旁邊的二妮、三妮兩姐妹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丁魚哼笑,“你們就不奇怪我從前在村里的時候都一點不讓你們這邊沾到一丁點的便宜,為何要突然間對老太婆不光每年給她打錢,還親自給她撐腰?”
丁魚頓了下,欣賞到金氏跟丁老三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后,才緩緩說道,“當然是因為她跟我說了我娘真正的死因!”
金氏雖然臉色還是難看,但她還保持著鎮定,因為她心里清楚,她可是一點動手的。
相比于金氏,丁老三眼睛瞪大,緊張的不知不覺間咽了幾口口水。
丁魚也不給他們緩過來的機會,繼續道,“早在我娘還沒生下三妮前你們兩個就勾搭在了一起。證據就是你進門前肚子就已經快滿三個月了。”指著金氏,“你們的那些狗屁事情,我清楚,老太婆清楚,我娘也知道。你在背后給我這個畜生爹出主意專門往我娘剛生產的肚子上踢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快意?”
金氏這會兒再維持不住鎮定,丁魚看得清她狠狠咬著牙關,臉上的雞肉因為用力很緊繃。
而比她定力差的丁老三早沒了最開始的惡狠狠,這會兒都已經開始臉色發白,額頭冒虛汗了。
“你沒證據!有本事你去扒你娘的墳頭驗尸啊!”
居然都值得驗尸,可以想見金氏當年做事的時候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而且,像是被丁魚激出了兇性,不再一貫的否認,而是挑釁的,眼睛閃亮亮的跟丁魚對視。
丁魚笑,絲毫不在意她的挑釁,反而又坐下道,“沒錯,我是沒證據,當時沒證據,如今更沒證據。畢竟,打媳婦不犯法。而我今天鬧這一出也不是為了給我娘討公道什么的,而是別的。”
“別的?什么別的?”
丁老三已經被這閨女嚇的心臟快停跳了,這會兒聽她說這還不是她的目的,還有別的其他目的,頓時啞著嗓子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