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宿舍住不下了,廠子里也用不了人了,丁魚趕緊給三妮打電話讓她停止招人,要不然招來擱不下了。
而沒被招上的聽三妮在電話里說很多人都找上了她,讓她再給看看哪里還需要人的。
丁魚聽了暫時也沒有地方了。
因為這會兒招短期工的廠子還很少,大家都還沒想到這一塊,大部分廠子都是招人招長期工。國營廠更是正式工,鐵飯碗,一輩輩能傳下去那種。
人手齊了,一份份合同的訂單出的就更快了。可壓在里面的錢每天都像是流水一樣花出去,卻不見收回。
再這樣的忙碌情況下,方家的門外這天來了幾輛豪車,堵在大門口,引得周圍鄰居都過來觀看。
丁魚這天沒出去,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就出來看,等看到正對著大門口打開的車門里站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手上捧著一套在陽光下閃閃的鉆石珠寶,然后隨著他下車,其他車門打開后里面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被用金屬托盤捧出來。
“請問,這里是丁珍小姐家吧!”
丁魚將人從頭打量到腳,再回到臉上,依靠在大門框上懶懶散散的點頭,“是,老大爺你是哪位?我不記得我家有認識你這么一位土豪啊!”
丁魚這么不客氣的打量并沒有讓這位不高興,他保持著最標準的微笑,微微彎腰,“相比您就是丁家的大小姐丁魚小姐了。丁魚小姐午安,我是黃家的管家,是奉了我家大太太的命令過來給您家丁珍小姐下聘,想迎了丁珍小姐做我家老爺的五姨太。這些珠寶只是先送來給丁珍小姐佩戴,聘禮則是單獨送上,一定會讓您滿意。”
果然是黃家!
丁魚陰沉了臉色,開口道,“我不管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你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看看你們腳下站的地方是哪兒,你們香江那些亂七八糟的妻妻妾妾那是你們的事,在我們這邊,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
派你來的那個大太太自己倒是好肚量,連男人都能跟人分享。聽說,她娘家的資產都被她男人吞了。也真是蠢,自己一個千金大小姐,錢那么多,拿在自己手里想找什么樣的年輕男人沒有,給一個肥豬老男人花不說,還幫著老男人花著娘家的錢養外面的女人,真是好肚量!千古難找!一定會有人給她寫撰記讓后世人好好引她為戒!”
丁魚豎著大拇指,說的是夸贊的話,可聽在所有人耳中,即使再笨的人也聽出了那是諷刺的話。
果然,那個笑瞇瞇的管家也終于耷拉下臉,陰沉沉的望向丁魚。
丁魚諷刺一笑,“怎么,我說的難道有一句假話?你們黃老板沒有吞了岳家壯大了自己?他在外面養的那些女人花出去的錢沒有你家大太太家的產業在里面?聽說其中一個外面女人收到的直接是你們大太太的一個陪嫁的珠寶店鋪,真是狗男人見的多,像你們黃老板這么狗的少見!或許,這事在你們香江人眼里那是司空見慣,可是到底香江人也都是一個老祖宗的,自古以來,有臉面的男人都以花妻子的嫁妝為恥,更何況還是花著老婆的錢養其他女人!說出來都不夠惡心人的!”
“丁魚小姐這是不給自己留一點情面和后路了?”
那管家沉沉說。
丁魚無所謂點頭,“反正都已經得罪你們家黃老板了,留不留后路的以后也都會是仇人。你們下套,我們認栽,吃虧也是長了教訓。可你們要是覺得我家就這么點本事的話那要叫你們黃老板失望了,這點風浪,連皮毛都沒傷到,不過是奔走一些罷了!
還有,回去給你們的那位大太太帶句話,有錢了攢著找他十個八個的身材好也強壯的男人,不必每天對著豬一樣又胖又丑的男人強!看到那身肥肉,別說下嘴了,不吐都是英雄。自家有錢就享受,那種太丑的還是留給那些需要錢的外面女人吧!”
丁魚笑著說完,見那管家臉上肌肉忍不住抽動再抽動,最后沒讓人發現的緩緩吐出口氣,然后立刻變臉變的陰沉沉,望著丁魚一會兒,終于不再說什么,轉身揮揮手帶著剛才下車不到半小時,只站了站的一票黑衣保鏢上車開車離去。
直到車隊徹底消失在眼前,丁魚也沒管外面看熱鬧的人,關上大門回了院子。
她有點擔心二妮那邊,打電話到了廠里,二妮不在辦公室,去車間盯著了,是方氏接的電話。
等聽丁魚說完剛才家門口的事,方氏也是狠狠咬牙,告訴丁魚,她會吩咐門衛多觀察外面來車。等下班的時候會打電話讓蒙叔來接她們下班。
放下電話,丁魚越想越咽不下心里這口氣,她想了想,跟鄭阿姨說了聲回了自己房子那邊。打開地下倉庫進了里面,丁魚對著自己的這些寶貝,肉疼的拿拿這個,不舍得又放下,拿拿那個,覺得不夠貴重又放下。最后,她將目光放到了一幅唐寅的畫上。
唐寅的畫她這些年真跡只收藏到兩幅,其他都是單品她舍不得,只有唐寅的畫,夠分量,她還留下一幅,心疼也不得不出。
丁魚狠了狠心,找了個裝畫的木匣子將畫放進去,然后抱著這幅畫回了方氏這邊的房子。
晚上,等到所有人都回來后,丁魚將自己下午的打算在飯桌上說了。
聽到丁魚打算用唐寅一幅真跡到香江地下拍賣行買姓黃的命,方氏是不可思議,蒙叔卻眼里都是贊賞的笑意。
“咱們家這些孩子里我就知道,就你這丫頭最有血性!”
方氏聽蒙叔竟然還夸贊她,頓時拍了蒙叔肩膀一巴掌。
“你就別再這個時候再火上澆油了!”
蒙叔卻不以為意,“這有什么!人家都欺到家門口了,要是還一點不反擊,那才是窩囊。大妮這丫頭的辦法好。咱們也不匿名,直接大張旗鼓,就讓人知道是咱們要買那姓黃的小命。”
(本章完)